但本着來都來了,還是好聲好氣的問:“我們是知青辦的,特意來尋訪下鄉的知青們,請問你最近有受到什麽不公的待遇,或者被誰欺負過嗎?你放心好了,有我們在會保證你的安全,不會讓你受到欺負!”
說罷,他還警告性的掃一眼趙家大隊的三人。
吳東霖完全沒有意識到沈業榮的意思,聽到他要給自己報仇,第一想法就是拿下張雲溪!
“村民倒是還好,不過有一個女知青,總喜歡欺負我,毆打我多次,還三番兩次用言語羞辱我,希望你們能好好管管。”
“女知青?”沈業榮不确定的問了一嘴。
吳東霖鄭重地點頭。
一直漫不經心的趙任城冷眼掃過吳東霖,眼神變得晦暗幽戾。
吳東霖瞬間感覺頭皮發麻,跟沈業榮告狀:“還有他!”
沈業榮看向趙任城。
趙任城也直直對上他目光:“有事?”
沈業榮此次來趙家大隊,有一個沒法得罪的人物,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趙任城!
但他是幹部。
哪怕是不能得罪,也會去得罪!
他移開視線轉問吳東霖:“請問他怎麽欺負你了?”
“他……他……他……”
吳東霖一時間找不出原因。
肉眼可見的心虛。
沈業榮臉色也有點不好看,他把吳東霖當作需要保護的人,結果吳東霖來利用他!
“我去找村民喊你說的女知青吧。”
“好好好……”
吳東霖松口氣。
偷偷擦了擦額頭溢出的冷汗。
不知道爲什麽,自從他說了女知青三個字,趙任城眼神就變了,假如他手裏有槍,槍口對準的肯定是他。
門口偷聽的趙墨推開門,站出來道:“我去喊!”
吳東霖立即道:“不準她去,讓别人去。”
趙墨冷冷盯着他:“你現在就像是扯着虎皮在裝的老鼠,遲早被踩死。”
“趙墨!”趙大隊長開口:“你一個小孩子别鬧。”
他是看出來了。
知青辦有事找吳東霖。
但吳東霖壓根沒事,于是利用知青辦對付張雲溪。
現在張雲溪還不知道會怎麽樣,他可不能讓趙墨出事。
趙墨繃着一張小臉,死死盯着他。
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吳東霖自然是不怕趙墨的,但小孩子眼神太恐怖,也是有點怵。
趙大隊長開口:“二狗子,你把趙墨拉走。”
二狗子理直氣壯:“我不敢!!!”
周圍人“哄”一聲笑開了。
趙大隊長趕緊喊了一個人去找張雲溪,趙墨知道二狗子跑的飛快,讓他去告訴小姨發生了什麽。
二狗子得令。
飛速去打小報告。
沈業榮不解,怎麽女知青會有小孩護着?
但事情也得等女知青來了之後才能知曉,他拿出筆記本,記錄着會議開始後的内容。
聽到吵鬧聲,沈業榮擡頭便瞧見明媚少女站在自己眼前,一雙杏眸盈滿笑意,馬尾垂在腦後,烏黑長發随風蕩起。
沈業榮嘴唇微張,面露驚詫。
是她!
張雲溪目光在沈業榮身上停留一瞬,又掃視現場一圈,笑着問:“大隊長,找我幹嘛?”
她老早就想來看熱鬧了。
終于能親臨現場了,開心的很。
趙大隊長看她樂呵呵的,都不知道二狗子跟她說了啥,面色沉重地解釋來龍去脈。
再次聽完前因後果的張雲溪也收斂笑意,面對着知青辦的人,可惜地搖搖頭:“爲人民群衆除蛀蟲也有錯嗎?”
知青辦衆人茫然。
吳東霖跳腳,“你說我蛀蟲嗎?”
張雲溪驚訝:“原來你也知道啊!”
吳東霖氣得直哆嗦,“現在知青辦的同志是問你爲什麽欺負我,你不該忏悔嗎?”
“爲什麽忏悔?爲一個壓榨農民群衆的人忏悔?爲一個破壞知青和百姓關系的人忏悔?爲一個男女關系混亂的人忏悔?吳東霖,你有什麽資格值得我忏悔,憑你蠢,憑你自負,憑你那天天吹噓的家庭嗎?”
張雲溪身姿挺拔,對着知青辦衆人道:“我實名舉報吳東霖,他要花費一百塊錢請大家吃男性豬肉,這不僅僅是有男女歧視,而且我懷疑他們家裏人有貪污的行爲,尤其是他的父親,不然的話不可能讓兒子花一百塊錢去請那麽多人吃飯,我目前爲止就沒有見過一個人會花一百塊錢請陌生人吃飯,而且據我所知,他也就一百塊錢,他要請大家吃一百二十斤的肉,那他的肉票從哪裏來,該不會是黑市吧?!”
知青辦衆人懵了。
合着吳東霖的一百多不是去做什麽,而是請客吃飯啊!
那不是把他們當傻子處理嗎?
花一百多塊錢請客吃飯,除非是舉辦酒席,否則不可能!
屋外衆人也議論紛紛。
沈業榮立即質問吳東霖,“你對此有什麽解釋?你爲什麽男女歧視,你父親是否有貪污的行爲,還有你的肉票從哪裏來?”
“我爸才沒有貪污,更沒有男女歧視,肉票……肉票……”
吳東霖冷汗涔涔,額頭豆大顆汗水落下。
他該怎麽解釋。
因爲他的确是要去黑市。
張雲溪嘴角微揚,站一旁看他怎麽編。
趙任城轉動着鋼筆,看小狐狸又露出狐狸尾巴,眼眸帶着笑意。
門口的趙墨和二狗子齊齊露出潔白的小米牙。
小姨真棒!
門口看熱鬧的村民們,有人還因爲張雲溪最近過得太好,想要看她笑話,但看她快速反應過來,同時懲戒吳東霖,都有點害怕,她真不好惹!
被所有人都注視的吳東霖,好半晌找回自己聲音,解釋道:“我讓我爸去找廠裏的工友借。”
張雲溪插刀:“那我更要舉報了,據我所知,城裏肉票供不應求,除非要辦喜事,否則不可能借給你,你應該沒有喜事要辦吧,那麽你父親哪來那麽多肉票,該不會因爲自己是主任,就來壓榨普通工人吧?如此惡劣的行徑,哪還有資格當主任?”
“張雲溪,你别太過分。”吳東霖怒吼。
“會麽?”張雲溪輕笑。
她一直很溫柔啊。
甚至說,别人隻要不招惹她,她都可能會把敵人忘了。
沒辦法,日子過得太好就是如此。
但如果有人針對她,那她就把對方當樂子。
好好玩一玩。
“你該不會解釋不了,就兇我來虛張聲勢吧,各位領導,我好害怕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