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姐的出現不僅沒有破壞許芷嫣和李聞瑾的感情,反而讓二人的感情更近一步,等到了婚宴前夕,感情更是達到了一個峰值。
按照習俗。
新婚夫婦在成禮前一晚上是不能見面的,許芷嫣對此無所謂,反正自回來後,她每天都能見到李聞瑾,也就一天不見壓根不算什麽。
所以她悠哉悠哉的在屋子裏擺弄自己的婚服,親自給婚服熏香。
看着帶着香氣的煙氣騰起,她唇角的笑容怎麽都壓不住。
“一轉眼,我就要成親了。”
早就從空間裏出來的許富貴坐在她的肩膀上,也一臉感慨,“對啊,我記得我們第一次相見,你外邊的身體才一點點大,每次進空間就叽叽喳喳說個不停。”
“那是因爲在外邊沒人聽得懂我說話,我隻能進去跟你交流,但現在大家都聽得懂我的話了,我還是習慣和你交流。”
許富貴得意的擡起下巴。
“也不看看我是誰,我這麽厲害,你跟我多說說話是對的!”它說着飛到熏香爐前,往裏丢了一個小球,“這個很好聞,和你原本的香料加在一起,相輔相成。”
它說的沒錯,加了那顆球,熏香的味道更特别好聞了。
她盤腿坐在地上,單手托着下巴深吸一口氣。
“好香哦。”
“是啊,香的我都想把我的婚服也拿過來一起熏了。”
許芷嫣猛的回頭,看見李聞瑾坐在窗台上,長發高高束起,一身青衣在夜色中格外矚目,她小跑着過去撲進他懷抱,雙手緊緊抱着他的腰身,偏頭靠在他心口上。
“你怎麽來了?”
【我以爲隻是一晚不見,自己是沒問題的,但看到他來,我才知道自己錯得離譜,我好想他啊。】
李聞瑾把她的話都聽在心裏。
溫柔撫摸她披散的長發。
“太想你了,在想你會不會緊張?會不會也很想我?想的抓心撓肺,就來找你了,仔細想想,我人生僅有的幾次爬牆經驗,都是因爲你。”
許芷嫣嫣然一笑。
“那我還應該感到驕傲了哦。”
“倒也不必因爲這種小事驕傲,以後有的是事情可以讓你驕傲。”
“這麽自信?”
“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那自信的你爲什麽在發抖呢?該不會是在緊張天亮後的婚宴吧?”
她的手不知道何時從他腰上摸上他的手臂,将其拉下來,順勢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手指輕微的顫抖和手心的濕意,故意點出來調侃他,想讓他不那麽緊張,誰知他坦誠的點頭了。
“緊張,一想到終于可以把你娶回去了,就控制不住的緊張,你讓我好好抱抱緩一緩好不好?”
許芷嫣怔愣一瞬,無意識的吞咽口水,話略過大腦出口。
“好。”
手一空,腰背一緊,整個人被納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耳邊除了如雷的心跳聲,還有急促的呼吸聲,一切的一切,都代表着他對她的愛。
她心中暖融。
擡手安靜回抱。
這一晚,許芷嫣和李聞瑾都沒睡,靜靜相擁至天即将亮起時才分開。
他剛走沒多久,小溪就端着溫水敲門進來,看到她站在窗前還有些驚訝,“小姐您看着好像早就醒了,起這麽早,等會會不會困呀?”
“不會,緊張都來不及,怎麽會困呢。”
小溪聞言笑了。
“小姐您别逗奴婢了,您瞧着可沒有一點緊張的樣子,來,您先來洗漱一下,等會就得更衣上妝了。”
她伺候着人洗漱,幫人換好婚服,再攙着人坐在鏡前。
看着鏡中眉目如畫,恬靜溫柔中又帶着幾分飒利的姑娘,小溪有些感慨,“一轉眼,小姐就到了出嫁的年紀了,奴婢聽說,昨夜幾位公子的院子徹夜燈火通明,夫人的也是呢。”
所有人都舍不得她出嫁。
許芷嫣突然很想見見自己的家人。
有道是人不能念不能想,這不,一想人就到了,好多人一下子就把她身邊的位置擠滿了,華容率先把手裏的盒子遞給她。
“打開看看。”
許芷嫣依言打開,裏面全是紙,拿起一張看,是各種物品的名稱與數量,她心下一動,擡頭看向她,“這些,該不會都是娘您給的嫁妝吧?”
“不隻是我,還有你的哥哥們,他們都準備了。”
華容拉過許芷嫣的手,指腹輕柔的摩挲她的手背。
“做娘親的,總是希望自家兒女過得幸福,但你這次嫁的太高了,雖說有你外公舅舅他們撐着,你不算太過高嫁,但我心中總是有幾分擔憂在的,所以我們給你備下了十裏紅妝。”
“從生到死,包括你以後生的孩子一生的吃穿用度都有。”
“娘希望這些将是你的底氣。”
論地位,誰敢于與皇家比拼,她一個婦道人家,唯一能做的就是用龐大的嫁妝來昭告天下,她家的閨女有娘家撐腰,以後若是過得不順心了,娘家随時支持她回家。
許芷嫣看着華容發絲間不知何時長出的白發,鼻頭一酸,眼淚落下。
“娘親,哥哥……”
“别哭别哭,囡囡的眼淚是小珍珠,而且眼睛哭腫了的話等會上妝就沒那麽好看了。”
華容趕緊安慰她,哄的她破涕而笑才松了一口氣,“來,吃顆糖,廚房給你準備了糖水蛋,等會吃點墊墊肚子,娘就不打擾你了。”
她出去順帶帶上了三個兒子。
三個人高馬大的兒子出了屋子,整個人就像是頹下來了一樣,華容一人拍了一下,“垂頭喪氣的幹什麽,今兒可是咱家小幺的大喜之日,都給我高興起來!”
許硯卿愁眉苦臉的往華容身上靠,像小時候一樣對她撒嬌。
“娘,我好舍不得,一想到以後囡囡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心裏就難受。”
許硯南和許硯鶴的感情稍微含蓄一點,沒有直言表達,但他們眼中的情緒,表達出來的意思,和許硯卿是一緻的。
華容擡手想再給他們一下,但擡到一半,還是放下了。
因爲她自己也舍不得。
她沉默了好一會才出聲。
“隻是嫁人,又不是永遠不回來了而且隻要我們還認她,她永遠都是我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