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華容的手又用力幾分。
“娘,我希望你們好好的,最近雨太大了,你們别出門了,反正我是需要出去監工什麽的,有什麽要做的事盡管交給我。”
【我原本的死期實在剛出生的事後,好好活了十多年,肯定拜托命定軌迹了,倒是娘親他們,好像都是今年出的事,我沒法直接跟人說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索性讓人什麽都别做。】
【幸好現在是這個天氣,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扯什麽理由讓他們聽我的。】
許芷嫣一臉慶幸。
華容不舍的閨女忙着外邊的事情,還要忙着說服自己,索性直接應承下來。
許芷嫣松了一口氣,跟人又叮囑了幾句,起身收拾一下,揣着幾個熱乎乎的牛肉包子就出門了,熟門熟路的摸到大門口,順着城牆走下來,找到施工隊。
果然在那找到了李聞瑾。
她站在他身側,用胳膊杵了他一下,然後把捂得好好的包子遞過去。
“吃點熱乎的暖暖身體,然後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你那黑眼圈都要墜到鼻頭了,再熬下去猝死了怎麽辦。”
邊上的侍衛都要被她這大逆不道的話吓死了,偏生兩個當事人都不當回事。
“我有小憩一下的,就是心裏發愁,睡不踏實。”
許芷嫣搖頭歎息。
“咱倆啊,都是操心的命,但這裏有我盯着,你不用操心了,把這個藥吃了就去睡覺,保準你可以睡個好覺。”
她給的是特質版安眠藥,一顆下去,人事不知。
李聞瑾這會确實難受的腦袋一抽一抽的疼,也就沒拒絕,帶着先回去了,臨走前不忘把自己的心腹留下來協助她。
許芷嫣也不在意身邊跟着人,她拿着包子一邊吃一邊走動看施工細節,有不符合要求的直接提,按道理她的一切言行舉止都是合适的,但王大發在她又一次點出不對的地方是爆發了。
鋤頭甩出去老遠。
“我不幹了!我幹了這行多少年,哪裏該怎麽做心裏是沒數嗎?輪得到一個黃毛丫頭來指指點點!”
王大發在這行人裏可能是有點分量的,好幾個人在他說完後也跟個撂擔子不幹了。
許芷嫣面色不變。
“不幹了就去領點心的地方結算工錢。”
他傻眼。
爲啥這妮子不哭着求自己留下來?
“你想清楚了,我可是十裏八鄉有名的好手,我走了,不少跟随我的人也不會留下。”
許芷嫣點頭。
“我知道,就剛才跟着你一起撂擔子的那幾人,也跟着一塊去結工錢吧,我這邊不需要好手,隻需要可以嚴格執行我要求的人。”
這個護城河的很多地方和傳統理念的排水溝不一樣,很多細節需要變動,如果強行按照修排水溝的方法來,最後的結果就是沒用多久這裏也會被淹。
王大發生氣之餘有些後悔自己的沖動,可是事已至此,沒有退路了,他隻能帶着幾個人去結工錢走人,回去的路上還咒罵聲不斷。
“什麽東西,敢對我指指點點的,雨下這麽大,我就不信她還能找到其他工人,到頭來還不是要求着我回去。”
他自信心爆棚,他的小弟們自然是附和,可他們都忘了,依照許芷嫣給出的工錢和待遇,有的是人願意來幹活。
等下午王大發做不住了偷摸摸溜回去偷看時,就發現幹活的多了好多生面孔。
王大發表情都扭曲了。
怎麽可能!
他心存不甘,苦等一個機會,喊出來一個自己的熟人。
“這些人是什麽時候來的?”
“你走後馬上就招到了,要我說啊,大發這次确實是你的不對了,我們是來幹活的,自然是主家說怎麽做就怎麽做了,你閑着沒事非要跟人犟,這下好了,這麽好的活給作沒了。”
那人四下看了一圈,确定沒其他人才壓低聲音開口,“而且我聽說,主家和官府有關系,這次的活是和官府一起辦的,我們要是辦的好了,以後是會在官人面前留名的!”
話裏話外,都再說王大發虧了。
王大發愈發不甘心。
“你說我現在還能回去嗎?”
那人果斷搖頭,“不能了,這次的活雖然急,但主家還是要求甯缺毋濫,幹活的人數量有限。”
王大發聽到這話後槽牙咬的死緊。
半晌後狠狠地一跺腳。
“我自己去找主家。”
他家裏沒人,典型的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可是跟着他的小弟卻都是有家室的,他們經不起這樣折騰啊,爲了他們,再沒有面子他也得去找一趟主家,隻不過他不找那個妮子,就找那個李公子。
他就這樣找個地方窩着,窩到天黑才等來李聞瑾。
生怕耽誤了時間,他一瞧到人影就竄出去了。
“李公子,我有話要說,我我雖然是個幹活的沒文化,但這是我吃飯的本事,我知道這裏頭的門道和書上寫的不一樣,可是那個姑娘不認可我的經驗,把我和幾個兄弟趕出來了。”
他還不算太蠢,真假摻着說,還一上來就示弱,這要是其他人,肯定就覺得是許芷嫣不對了,但李聞瑾是誰啊,他就是個隐形耙耳朵。
他聽到這話的第一時間就是找來今天在這看全天的人詢問事情經過。
王大發沒想到他這麽直接,臉色不太好了,在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時,臉上徹底褪去了血色。
“我、我就是一時心急。”
“一時心急就可以口出狂言了?”
李聞瑾語氣很淡,王大發卻打了個哆嗦,想說點什麽,嘴皮子卻抖得一個字都吐不出來,李聞瑾也沒想着要他回答,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便略過他離開。
還在忙碌的許芷嫣餘光瞥到他來了,趕緊過去。
“你怎麽來了,才這麽一會就休息好了?”
【熬夜傷身,才睡一天不到能養活精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