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容寵溺應下。
“好,到時候娘親定然給你開個最好的。”
她不能确定自己的運氣夠好,但是她錢多啊,大筆大筆砸錢,肯定可以砸出來一個高品質。
許芷嫣笑的明媚。
“好!”
玉田縣離揚州府近,傍晚時分,他們就抵達了華容在此買的宅院,下人們有序的整理行李,許芷嫣和許硯卿這倆皮猴則已經在宅子裏上蹿下跳了個遍,攜手出門了。
李聞瑾處理完公務出來沒看到人,挑眉看向許硯南。
“有看到囡囡嗎?”
“和小卿出去玩了,殿下不嫌棄的話,和我們喝一杯吧。”
這話的意思是有話要說啊,李聞瑾自然是應下。
許芷嫣那邊壓根不知道這邊的暗潮洶湧,一門心思撲在了路邊的糖畫上,許硯卿這個光長年紀不長心眼的,跟她一塊蹲着看,甚至還讨論起了要買哪種。
“我覺得龍好,是糖畫裏最大的,拿着吃得勁!”
“哎呀,不行啊小哥,我們要跳出固定思維,想要大的,可以定制啊,保準弄出來一個有史以來最大的糖畫!”
攤主看着這兄妹倆蹲在自己攤子面前碎碎念的樣子,好像看到了數不清的銅闆朝自己飛來,眼尾紋都笑的更明顯了。
“這位小姑娘說的對啊,我們不要局限現有的選擇,隻要小哥你跟我說你到底要多大的,然後把錢給到位了,我看肯定可以做出來,還能做的美輪美奂!”
攤主可是這條街糖畫手藝最好的,他堅信,隻要顧客要的,他都可以做出來。
許硯卿眼珠子骨碌一轉。
“錢不是問題,我來說說我的要求!”
許硯卿一個大描述,縱然攤主再見多識廣,還是對他的要求表示震驚,“小哥你這是大活啊,得花不少時間呢,你要是确定要買的話,得先交定金。”
他爽快交定金。
攤主掂了掂銅闆,笑的臉都要爛了,收好錢後,麻利的舀了一大勺糖稀重新開始加熱,等溫度差不多了,就取出一包工具,開始認真畫糖。
許芷嫣和許硯卿二人看的眼睛都直了,邊上傳來的一道笑聲打斷了他們的專注,二人不約而同轉頭循聲看去,是一個坐着輪椅的青年。
看他的消瘦程度,應該坐了不久的輪椅了,可他面上除了正常的病态以外,并沒有多少郁氣,要麽是自己心态好,要麽就是家裏照顧的好。
不管是什麽原因,她對看着就積極向上的病人就是順眼,主動跟人搭話。
“你笑什麽呢?”
“笑你們年紀大,心态倒是小,會爲了一副糖畫,這樣蹲在路邊。”
青年聲音很清冽,但給人的不是疏離感,而是别樣的溫柔,許硯卿很喜歡和這樣的人打交道,當即出聲,“心态小好啊,凡事不愁,這樣,我也給你買一個糖畫呗,嘴裏甜,心裏也高興。”
青年不是熱絡性子,但不知爲何,就是願意這許硯卿倆人多說說話,因此便沒拒絕,自己握着輪子,把自己推到他們身邊。
青年的小厮找到這裏時,看到的就是這三人以一種詭異的姿态和氛圍待在一起的樣子,他愣了一下,小跑着沖到青年身邊,又是摸手又是摸額頭的,确定沒事才松了一口氣。
“公子您可吓壞奴才了,您以後要出門一定要跟奴才說啊,怒才可以推着您,您也省勁些。”
他剛才可摸到了,自家公子的手心和指腹因爲轉輪子,都磨破了一點。
青年睨了他一眼。
“跟你說我還出的來嗎?小白眼狼,胳膊肘往外拐,我有什麽風吹草動的,第一時間就去跟那狼崽子說,倆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的,搞得好像我還是要出門的話就是十惡不赦了。”
“還是什麽都别說,出來的快些。”
許芷嫣和許硯卿對視一眼。
許硯卿往青年身邊挪了挪,“哥你叫什麽名字啊,你這身體看着确實比較弱,糖畫能吃嗎?”
青年要被氣笑了。
“連糖畫都不能吃,那我活着還有什麽意義。”
“呸呸呸!老天爺别把這話聽進去啊,我家公子得好好的。”小厮雙手合十,對着天空碎碎念,念完了半是埋怨半是害怕的看着青年。
“公子,您以後嘴上可不能這麽沒有百無禁忌了。”
說完了才看向許硯卿。
“我家公子姓周名黎川,我們是遊玩到這的,我家公子啊,雖然身體弱了些,但吃個糖畫還是沒問題的,這點二位放心。”
許芷嫣接話,“那周公子的身體是什麽原因啊?”
“先天的心肺不好,腿是後期吃了不幹淨的東西,給弄壞了。”
周黎川摸着膝蓋,聲音淡漠。
“你願意讓我給你把脈嗎?”
許芷嫣的話讓周黎川有些詫異,但他這麽久了,對自己的身體也不抱希望,所以答應的很随意,把小厮留下來看着糖畫,自己在邊上随便找家店定了個包廂就讓許芷嫣把脈。
她神态很認真,把完左手把右手。
“你這不像是先天性的疾病,更像是毒素日積月累摧毀了心肺功能,隻不過摧毀的還不算徹底,包括你的腿,還有一線生機。”
周黎川猛的擡眼。
眼中的情緒讓他本身的冷冽感更加沉重。
這時,包廂門被猛的推開,一個高大俊美的男人大步走來,在距離周黎川一步時,單膝跪下,抓着他的手,用眼神仔仔細細的将人檢查了一遍,确定沒事,眉宇間的焦灼才淡了幾分。
“周哥……”
“殷绛,我沒事,沒走多遠,不累,你别在這上綱上線啊。”
周黎川搶先一步開口。
殷绛被他搶話解釋的樣子弄得哭笑不得。
“我也沒想說什麽啊,你别着急啊,我剛才好像聽到你這身病有的治,是怎麽個說法?”
他看向許芷嫣,眼神銳利,許硯卿第一時間上前把許芷嫣擋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