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厲害的?”
“就是一根開過光的毛筆!我半年前就特地去定制了一根頂好的毛筆送到大明寺開光,開了整整四個月呢!”
修煉之人信神佛,而且寺廟裏的信仰濃厚,就算沒有放到佛像前做法事開光,随意放在一個地方,濃厚的信仰之力依舊會附着在毛筆上,會給使用者多少帶來些好運加持。
李聞瑾眼眸微垂。
“我還沒見過囡囡對我這麽上心呢。”
聲音平平淡淡,就像是說今天天氣好還可以一般随意,但那些字拼接起來可不像是随意的樣子,滿滿的醋味。
許芷嫣失笑。
“你是在吃醋诶?”
她雙臂環上他的脖頸,柔嫩的手腕若有若無的蹭着他的後頸,偏偏她還故意對着他笑的溫柔,對上她,他可從來不是個君子,當即俯身吻上那抹紅唇。
由溫柔到克制不住的粗魯。
許芷嫣的呼吸聲越來越急促,最終忍無可忍将人推搡開。
“我還要呼吸的啊,我要是被憋死了怎麽辦啊。”
她語氣嬌嗔,明顯是在撒嬌,但李聞瑾就是聽不得她說死字,面色微微一變,“囡囡,以後别說死字,我聽不得。”
她現在是好好的待在他懷裏,但先前她曾數次陷入險境,但凡有一環差錯,如今二人便天人永隔了,當然,最重要的是如今環境也并不安全,水下暗流湧動。
許芷嫣知道李聞瑾是太重視自己了,便順着他的話往下接。
“好好好,以後不說那字了,你也别在這待着了,趕緊回去睡覺,要不然你這黑眼圈會越來越重,到時候不好看了怎麽辦。”
後邊那話隻是她随意說的,可李聞瑾放心上了。
囡囡現在歲數小,肯定喜歡好看的,他可得好好維持容貌。
“那我走了,你也早點休息。”
“好。”
……
翌日,許芷嫣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睜眼看到不熟悉的床簾還有些恍然,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搬家了心才安定下來,又躺了一會才掀被起床。
收拾好出院子,看到和入睡前完全不一樣的畫面,整個人傻掉。
“咱家是怎麽了?”
正指揮人栽樹的許硯卿聽到這話抽空回了她一嘴。
“這些都是咱李哥送來的,簡直是事無巨細啊,連院子裏栽樹做亭子乘涼都想到了。”
許芷嫣這才想起來昨晚李聞瑾答應她要幫忙拾掇新家的事,當即笑出月牙眼,“聞瑾哥哥可真好啊,我要親手給他做糕點犒勞他!”
許硯卿聞言連忙拒絕。
“囡囡啊,你對自己的手藝能不能有點認知,不能恩将仇報啊。”
許芷嫣可不服氣了。
“我現在和以前可不一樣了,不信你自己看!”
她說完雄赳赳氣昂昂的取出骨器寫下一行字——許芷嫣今天可以做出很好吃的糕點!
寫完挽起袖子直奔着廚房就去了,把需要用到的東西一一擺在操作台上,許硯卿倚在門框上看她搞得該挺像模像樣的。
難道這丫頭偷偷進修了?
不可能啊,每天忙的昏天暗地的,睡覺都不夠時間的人,怎麽可能去進修這個。
隻不過她現在表現出來的确實和以前不一樣,難道是開竅了?誰家開竅開廚藝啊!
許硯卿哭笑不得,但還是上前協助她,兩個人忙忙碌碌小半天,做出來一碟子百花糕,糕點香味濃厚,卻不膩人,許硯卿嘗了一塊,拍手稱贊。
“今天有點東西啊許小嫣!”
許芷嫣驕傲的擡起下巴,“我一直很厲害的好不好,哎呀,你先别吃了,這是要給聞瑾哥哥。”
【好不容易運氣好做出一盤像樣的糕點,被小哥嘗完了還怎麽給聞瑾哥送去啊。】
許硯卿無語。
“你這是有了情哥哥忘了親哥哥啊許小嫣!你個沒良心的小崽子!”
許芷嫣和他鬥嘴鬥習慣了,毫不在意的話回話,“聞瑾哥哥最近忙的腳不沾地的,我這個未婚妻不得給他送點東西慰問一下?”
許硯卿看着興緻勃勃裝東西的許芷嫣,剛剛與人嬉笑的面容淡了不少。
“囡囡,這段時間還是别往宮裏湊了。”
想坐上龍椅的人多了去了,當今聖上當初登基後強硬的斬殺了不少臣子,才還了朝廷一片甯靜,但事情有一就有二。
風平浪靜的日子過久了,就有人嫌無趣了。
他那日偷聽到舅舅和小舅聊天,說是朝廷今年越發不穩了,有皇子窺探太子之位,屢屢在暗中動手,可惜至今未抓現行。而與大宋邊境相鄰的離國,也需要提防了。
許芷嫣不知道這些内情。
她擡頭深深地看着自己的哥哥,看着他眼中的嚴肅,半晌,放下食盒。
“好。”
沒鬧騰,也沒問爲什麽,乖的讓許硯卿心軟。
“這次的糕點哥給你送,你乖乖在家待着,待不住的話就去醫館看看。”
許芷嫣當然是閑不住的人,凳子還沒坐熱,就奔着醫館去了,一進門就掃了一眼全場,沒看到魏旭,邊上的藥童看她這架勢,就知道她找誰了。
“魏大夫在後頭給病人紮針呢。”
“謝謝啦。”
她蹦跶着朝診療室去,聽到裏面傳來聞思的聲音,眼睛一亮,小心翼翼的掀開一角門簾進去,聞思還記得她,見狀揚起眉眼與人打招呼。
“許姐姐!”
“哎乖聞思,今天有沒有覺得好點?腿還痛嗎?”
聞思乖巧搖頭。
“沒那麽難受啦。”
【撒謊。】
【嘴都疼白了,肯定難受的不得了,這麽乖的孩子,怎麽會這般運氣不好,碰上這等難纏的惡疾啊。】
許芷嫣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小臉,“别害怕,姐姐這裏還有一種藥,會緩解你的痛苦。”
那藥是許芷嫣剛恢複記憶的那會做出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覺得自己疼的太遭罪了,想讓自己不那麽疼一點。
那次沒吃完,還剩一點,正好給聞思試試,聞思要是能用,她就再給人多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