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遇到的襲擊規模不小,就目前看來,如果沒有找到突破點的話,這次絕對會栽大跟頭。
許芷嫣緊張起來。
“那現在我們要怎麽做?”
“你的任務是保護好自己,其他的交給我就好了。”
李聞瑾表情嚴肅,許芷嫣在上一次的襲擊中受傷了,這次想幫忙的話也不會有什麽說服力,隻好乖乖聽話,窩在他指定的位置上,可是她不去主動找事,不代表事情不會來找她。
一個穿着很大膽的女子手持長骨鞭朝許芷嫣沖來,骨鞭卷着塵土帶着煞氣。
許芷嫣敏銳的在地上一滾,避開的同時抓住一把沙土,起身的瞬間朝人扔去,沙土迷人眼,她抓住這個機會,躲到邊上,借着衣袖的遮擋,一張弩悄然出現在手中。
腦子裏許富貴聲音嚴肅。
“你的靈氣不足,我灌了靈氣的箭之前已經用完了,這次的弩沒有百發百中的加持,一切靠你自己,你要多加小心。”
【好。】
回應它的同時,許芷嫣果斷從藏身處出來,與人正面相對,擡手毫不猶豫的按下開關,箭沒擊中女子,但從人身上帶下來一塊肉。
女子疼的面容扭曲。
“賤人!”
許芷嫣面無表情承下這句話。
“打不過就罵人,誰才是賤人,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
女子是個暴躁易怒的人,輕易地被這話激怒,骨鞭暴躁揮舞。
許芷嫣到底不是練武的人,前幾下能躲得掉,後面就吃力了,一次躲閃不及被骨鞭抽了個正着,劇痛讓她一下子站不穩,恰巧身後是一處斷崖。
她失衡,在落下前最後一眼,看到的是朝自己奔來的許硯卿和李聞瑾。
她下意識朝人伸手。
但這一次伸手注定無法得到回應,她徹底墜入涯底。
……
【嘶,好疼。】
許芷嫣努力的睜眼,但一直沒能完全睜開,僅有的縫也是霧蒙蒙的,且随着神智越發清晰,身上疼的地方越來越多,尤其是胸口之前受傷的位置,跟有人拿刀插在上面攪一樣。
“呼,呼——”
【我是不是快死了啊,我爲什麽會這麽疼,我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她發現了自己的異常,就是她想不起來事情了,努力去想也隻能得到一些無意義的片段,【不行,我不能就這樣等死!】
許芷嫣費勁的撐着地面一點點把自己支起來。
可是支到一半,卻再度失力倒下,人也陷入了昏迷,等再次睜眼的時候,她已經躺在軟和的床上,用力眨眨眼,眼睛也能看清楚了,也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傷口得到了包紮。
【我這是遇到好人了?】
“你該慶幸你能遇到我這個好人。”
随着聲音一起出現的是一位身着白衣,眼裹白布的男子,男子長發高束,很幹淨利落,是那種讓人看一眼就會心生好感的人。
但許芷嫣有些奇怪。
她費勁吧啦的四下看了看。
【确實隻有我,那應該是在和我說話了吧,隻不過還真神奇,他說的話竟然在一種角度上來說,回答了我剛才的想法。】
男子身體一頓。
什麽,回答想法?
他心中思緒萬千,但面上硬是一點都沒顯現出來,在驚訝過後,還能自然的走到床邊坐下,試探着把藥放到小幾上。
“我叫魏旭,是個久居山林的瞎子,平常喜歡自己采點藥,三天前去采藥,藥沒采到,卻撿回來一個你。”
說到這,他嚴肅了表情。
“現在,說說你的情況,骨頭斷了不少,所幸沒紮到内髒,但後腦勺的傷不簡單,你現在仔細感受一下,跟我說說感受。”
許芷嫣聽話感受了一下,剛剛還沒什麽存在感的痛感如漲潮般朝她撲來,她的臉瞬間變得皺巴巴。
“好疼!”
【這也太疼了吧,我到底是發生了什麽才變成這樣啊!】
魏旭發現了,這兩次出聲的音質有些不一樣,比起前者的清脆,後者像是捂着嘴說的一樣,顯得比較朦胧。
想來,朦胧的那道聲音,就是心聲了吧。
還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自己有朝一日還能聽到心聲。
隻不過仔細想想也沒什麽奇怪的,畢竟自己一個瞎子都能做大夫了,還有什麽東西是不能存在的呢。
魏旭坦然接受這個奇妙的變化。
“疼肯定是疼的,你先感受一下暈不暈。”
“有點暈,而且我好像隻記得我叫許芷嫣了……”
魏旭面無表情的在心中在許芷嫣的病例上添上一筆失憶。
“失憶也算是意料之中,畢竟你傷成這樣還能活着已經是個奇迹了,來,我看不見,隻能盡力把藥端給你,你稍微配合一下,把這碗藥喝完。”
可是許芷嫣這個重傷人能怎麽配合呢?
最後還是魏旭以撒了三分之一的藥爲代價給她喂藥,而這種喝次藥就得換個圍兜的日子,許芷嫣過了半個多月。
“我胸口沒那麽疼了,腦袋也不怎麽暈乎了,你把碗給我,我自己喝吧。”
魏旭也不推辭,爽快的把碗往她的方向遞了遞,“能自己喝藥,就意味着距離你的身體已經可以接受下一階段的治療了,我打算給你下個猛藥,刺激一下你的大腦。”
許芷嫣的失憶是因爲腦内有淤血,如果不及時把淤血散開,誰也說不準情況會不會突然惡化。
“行啊,我覺得自己扛得住。”
這會信誓旦旦說自己扛得住的人,在第一次針灸時就拽着魏旭的衣袖哭爹喊娘的,“這也太疼了吧,我就算沒有摔死病死,也會被疼死啊!”
魏旭被喊的一個頭兩個大。
“你行行好可憐可憐我這個瞎子吧,别再發出這種鬼哭狼嚎來刺激我的耳朵了!”
許芷嫣被這番話帶偏了注意力,“你是瞎子,又不是耳朵有問題,爲啥我喊會刺激你耳朵啊?”
魏旭額角的青筋都暴起來了。
“就是個好人也經不住耳朵邊上炸雷,更何況我這個因爲眼睛不好,耳朵比較敏銳的人,我現在耳膜還好好的,你就該誇我承受能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