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容聽到許芷嫣的心聲,眼中怒火更盛。
“教育?你現在想起來教育了!這些年我對外又對内,忙的犯胃病的時候你去哪了?孩子們生病需要人照顧,你又在哪?”
“關鍵時候不在,事後又怨言一堆,你要是實在覺得我帶不好孩子你就直說,不必在這裏這般打我臉!”
這一番話,發洩的不隻是許芷嫣這件事,還有這麽多年以來她心中的委屈。
許自赢看着她眼圈通紅的樣子,一時半會有些說不上話,等想好措辭的時候,她已經抱着孩子走了,他要追上去,被不知何時來的許柳殷攔住。
“哥你追她幹什麽,你越追她越把自己當回事,要我說,就該晾她一晾,免得她以後又找理由鬧騰。”
許柳殷早就看不慣華容了,所以隻要是能讓她不舒服的事情,許柳殷都很樂衷。
許自赢本來就不是真心要追上去的,被這麽一勸,馬上就停下了,可是等晚飯沒等到人上桌才知道,華容竟然下午就帶着幾個孩子去許家的别院了,說是什麽避暑。
他啪的一聲把筷子拍在桌上。
“荒唐!”
“娘你們先吃,我出去一趟。”
看着他氣沖沖的背影,許柳殷努努嘴,“娘,哥該不會要去找華容了吧?”
許老太太氣定神閑。
“你哥的性子你還不了解?現在是絕不可能去找華容的,多半是去找晚娘了,要我說啊,趁華容不在,先找個借口把晚娘接進來,等華容回來,木已成舟,想鬧也鬧不出個所以然了。”
這确實是個法子,但許柳殷有顧慮。
“上次想讓晚娘進府,卻鬧出了那麽大的事情,哥都被停職了,這次要是還鬧出個什麽的話……”
許老太太揮揮手。
“不會的,都這麽多年了,誰閑着沒事專盯着人家的家務事啊,你且看吧,這次肯定沒問題。”
有她打包票,許柳殷就放心了,興緻勃勃的派人把這個法子傳給許自赢。
許自赢聽到這些話時,晚娘就依偎在他身邊,一瞬間眼睛都亮了,但嘴上還是故作爲他着想。
“赢郎,要不算了吧,之前爲了仕學,我求個名分,卻鬧出那麽大的事情,仕學爲此還被排擠的沒去成科考,科舉四年一度,明年又要考了,這個關頭,可千萬不能出差錯呢。”
這話說的,既體現出她的體貼大度,又間接提醒了他那些年他們娘仨受的委屈,激的許自赢想都不想,直接回答。
“娘這個辦法可行。”
“晚娘,今非昔比,而且正因爲仕學要科考了,這件事才必須得辦!”
有了許家人支持,晚娘當天就大搖大擺的跟着許自赢回許家了。和她想象的一樣,許家的一切都比她住的那個宅子好了不止百倍。
她看着大廳博古架上拜訪的東西,嫉妒的情緒就快藏不住了。
許柳殷看她一直在看博古架,以爲她感興趣,就拉着她上前細看,“哎,都是些充面子的,你看看,要是有什麽喜歡的,直接拿走就可以了。”
“謝謝柳殷,我就是有些好奇罷了。”
嘴上那麽說,手上卻控制不住的朝一個花瓶探手,還沒沾到邊呢,就被叫住了。
“這些是我家夫人的嫁妝,夫人愛如珍寶,還請不要妄動。”
說話的是一個老媽子,姓董,是華容的陪嫁媽子,平日裏都是她替華容打理一些事情的,不管在許家還是華家,都是說得上話的。
許柳殷沒想到董媽沒跟着華容一塊去,這會騎虎難下有些尴尬。
“哎呀,華家家大業大的,不缺這些東西,而且華容也不會那麽小氣的,來,晚娘你拿着。”
她拿下那個花瓶塞到晚娘手中。
晚娘拿着花瓶卻沒有一開始那麽喜愛了,隻覺得很難堪,抿抿唇,把花瓶放回去,“不用了,我也不是很喜歡,隻是好奇罷了,柳殷,你剛剛不是說要帶我去看花嗎?我們去看吧。”
許柳殷心下一松,剛想順階下,董媽又開口了。
“花園裏的花是夫人一手栽培的,是月末要送給安和郡主的生辰禮,無大事的話,還是别進去了,有閃失就不好了。”
一次二次被拒絕,許柳殷面子也挂不住了。
“這裏是許家還是華家啊,我一個主子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你滾開!”
語罷,她拉着晚娘直奔着小花園去了。
董媽留在原地不動,隐晦的使了個眼色,就有下人跟上去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晚娘要做什麽,就有各種下人去阻攔,就算是許柳殷他們開口,也無濟于事,因爲下人們都有正當且合理的理由。
晚娘就算是再傻也知道,即使華容不在,許家也不是自己說想來就能來的,她退而求次,先把許星柔送進來,許自赢也裝聾作啞,順勢對外宣稱許星柔是親戚家來寄住的小孩。
許芷嫣聽到這個消息都氣笑了。
“娘,欺負我的那個壞人都住進家裏啦!”
她從華容膝上起身。
氣鼓鼓的看着她。
華容安撫性的捏了捏她的後脖子,“是我們的就是我們的,誰也搶不走。”
她蔫菜了。
【搶不走歸搶不走,但被搶還是不高興呀,而且許星柔還是白眼狼,明明是養在娘膝下的,最後卻對娘那麽壞,把娘和大舅他們都害死了,舉世無敵大壞人!】
【隻不過這輩子有我,肯定不會再那樣了。】
想到這裏,許芷嫣一下子就陽光起來了,開始扒着自家娘親問接下來要做什麽。
華容把她抱到腿上。
“我們不需要直接和人吵,那樣掉價又沒有效果。”
“幾年前,你爹要擡外室做平妻,遭了很多的诟病,即使烏紗帽還在,但很多好事都落不到他頭上,爲此他才三年沒再提這件事。”
“還有這次,我也不過是讓下人多爲難晚娘幾次,期間多提幾句華家,他就不敢強硬的讓晚娘進門,而是扯了個謊先把許星柔安置進來。”
“由此可見,他一直是一個更加看重自身利益的人,打蛇打七寸,我們需要從這裏入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