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之餘,傳文的興奮攀上臉龐,【這是什麽修羅場面啊,表白了一百多次的人竟然是個女的!哈哈哈哈】
正和工部尚書互噴唾沫星子的戶部尚書忽然停頓了一下,現在請假還來得及嗎,想去看丞相家的瓜
看出戶部尚書跑神的工部尚書暗喜,巴啦巴啦一頓輸出,被噴了滿臉唾沫星子的戶部尚書:???這老賊剛才說了啥?
【朝陽縣主人都傻了,哈哈哈!根本無視女裝張清,非要讓張夫人把章清交出來,躺在床上的大爺快給氣死了!】
戶部尚書好不容易找到了回怼工部尚書的思路,一聽傳文的心聲,差點笑出來,捏緊了拳頭才把臉緊緊繃住。
傳文吃瓜之餘掃了一下殿下面,發現戶部郎中黃望在那裏偷笑。
【黃大人,看你家老大被怼的黑着臉說不出話是不是很開心?也對,誰讓戶部尚書把活都推給手下還嘲笑人家傻了.】
黃望翹起的嘴角頓住,我沒有!
戶部尚書的臉更黑,而工部尚書得意的就差哈哈大笑了。
傳文:【小老頭兒還得意呢,就是因爲你嘴欠嘲笑鄰居老太太放屁太臭,被人偷了大紅褲衩給豬穿上了,哈哈哈.好奇,一個七十多的老太太是怎麽給一頭壯豬穿上大紅褲衩的哈哈哈!】
噗——
戶部尚書強忍住才沒有指着工部尚書的鼻子笑起來,不過戶部尚書忍住了,太子卻是沒忍住。大家齊齊朝太子看去,把太子看的額頭冒汗,掩飾尴尬的咳了咳,就指着戶部員外郎趙大甲說:“趙大人你的鞋穿反了。”
被指名的趙大甲低頭一看,自己的一雙鞋果然穿反了,怪不得他咋覺得一路走來有點裹腳呢,連連拱手告罪。
【啧啧啧,大甲兄真可憐.】
傳文啧啧歎息,太子默默的擦了把汗,幸好幸好,傳文的注意力很容易被轉移。
不過,大甲兄怎麽可憐了?
大家又開始一邊讨論政事一邊心不在焉了。
【之前折騰着自殺,家被燒了,房梁塌了,好不容易被同僚們治愈了,結果女兒又跑回來了,差點給他吓出心髒病,驚吓還沒過去,女兒又因爲造反被抓牢裏去了!】
趙大甲這幾天的心情是大起大落,此時垂頭喪氣,頗覺自己真是命運多舛。
【大甲兄覺得都是蘇寫害的,天天跑去蘇寫父母門前罵街,最後老兩口實在受不了了,就放狗咬人,大甲兄的屁股上被結結實實咬出了兩排牙印!哈哈哈!】
衆人頓覺屁股一疼,大甲兄啊,你說你這是圖啥呢!
傳文笑完就有點擔憂了,【古代沒有狂犬疫苗,大甲兄不會得狂犬病吧?】
狂犬病?
太子皺了皺眉,難道是瘋狗病?
衆人也都詫異,站在趙大甲旁邊的黃望小小的往另一邊挪了一小步,唯恐趙大甲忽然發病撲上來咬他。
趙大甲抽了抽嘴角,本人去醫館處理過了!
就在大家默默嫌棄趙大甲的時候,傳文又在心裏樂開了花。
【張清被朝陽縣主逼的沒辦法,當着她的面兒換了男裝,朝陽縣主當場崩潰,舉劍就要殺了張清!】
啊!!!
衆人震驚,不會出人命吧!
不是,都要出人命了你怎麽還笑的出來的?
【然後看着那一張英氣逼人的臉,發現自己下不去手,正往城外奔呢!】
衆人暗暗松了口氣,不過還是沒有發現其中的笑點
【朝陽縣主要上山出家當姑子去!哈哈哈!】
皇帝抽了抽嘴角,一點都不好笑好嗎!那是他大侄女!
太子挑了挑眉毛,當姑子也挺不錯的。
衆大臣就都暗暗憋笑了,寶慧公主家裏又要雞飛狗跳了。
丞相府,張清目送朝陽縣主奔出去,不管怎麽說,還是松了口氣。
不過回過頭面對這個陌生的大宅子,又陰郁了下來。
然而在府中待了幾天,依舊沒有等來那個所謂的父親帶着人沖進來把她綁了或打或殺,反而很是平靜,府中下人也對她恭敬有加。
其實說平靜也隻是相對于那個冷面父親而言的,這幾天母親卻是忙碌了起來。不是找人給她做衣服,就是給她添置各種東西。
她對這座宅子已經很陌生了,但當回到自己的院中時還是有些熟悉感的,這裏的布置還跟她小時候離開時一模一樣,有父親給她做的秋千,還有母親讓人給她打制的藤椅,還有她和兩個姐姐一起種下的小樹苗,隻不過現在那棵小樹苗已經長成了一棵粗壯的大樹。
這個小院很幹淨,看的出來有人經常打掃。
張清看到這些時心中還是有些觸動的,但更多的卻是失落,曾經的疼愛可以在一夕之間蕩然無存,那樣脆弱的親情,有什麽可值得懷念呢。
母親讓人擡進來不少東西,也讓人擡出去不少。她才知道擡出去的那些箱子裏裝着的是母親每年都買給她的衣服和首飾。
她能回來,母親很高興,說那些都過時了,要給她買更多更好的時下流行的。
不過在面對母親的哽咽時,張清的心情很複雜,知道了至少母親還惦念着她讓她心底流過一道暖流,但暖流之後就是酸楚了,買了再多的衣物又如何,她最終也是一件也沒有穿上,在她最期待的那段時光裏,他們最終還是抛棄了她。
這天,母親像往常一樣來她院裏,隻不過剛來沒多久,一個仆從就過來喚她去祠堂,說父親讓她過去。
張清知道這一天終于還是到了,隻不過沒想到父親的方式如此平靜。
她拒絕了母親的陪同,和那仆從來了祠堂,不過在走進祠堂時,她還是瞥到了遠遠墜在後面的母親,她大概是不放心的,畢竟這一次談話将決定自己之後的命運。
不過,張清是坦然的,甚至是解脫的,她已經打算好以命抵命,也還了張回的這份生身之恩。
祠堂裏擺放着祖宗牌位,張回跪在蒲團上,也才病了幾日,但背影卻已經消瘦了很多,透露着一種悲涼和蕭索。
“給你祖父上柱香吧。”
張回感覺到有人進來,沒有回頭,隻是淡淡的說道。
張清不知道爲什麽他如此平靜,她還以爲會迎來當頭痛罵或者冷眼相對,但他的聲音卻平淡的如靜止的湖面。
張清依言去上香,但心中卻已經是一片冰涼了,她知道父親對她心狠,卻沒想到竟然狠到如此程度。他如此平靜,應該是已經做出了決定,要徹底抛棄她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