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歎着氣呢,戶部尚書就喊了起來,大家疑惑的看過去,就見走到了大殿門口的丞相忽然暈倒了,這次是結結實實的暈死了,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在大家的手忙腳亂中,張回再一次被送去了太醫院。
丞相府,已經被送回來的張回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床頂,張夫人端來了一碗藥,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麽。
雖然兩人才吵過一架,但現在看到張回這個樣子,張夫人也心中不忍,端着藥喂他,張回卻毫無反應,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
張夫人就歎了口氣,把藥放在一邊走了出來。
她帶上丫鬟出了門,去了戶部尚書家裏,她和戶部尚書夫人婚嫁前就是好友,現在出了事情也隻好去她家打聽。
到了戶部尚書家裏,尚書夫人看張夫人着急的樣子,就拽來了戶部尚書讓他細細把朝堂上的事說來。
戶部尚書看了看張夫人,挺同情的,得知張丞相回去後一言不發,就疑惑了。
然後把朝堂上的事一五一十的對張夫人說了,張夫人聽完也變了臉色。戶部尚書夫妻兩個就更疑惑了。
女兒女扮男裝考中狀元還當了官,雖然很讓人驚訝,但這也是好事啊,反正皇上也不追究,要是他們有這麽個出息的女兒,做夢都能笑醒了。
“當年清兒到底犯了什麽錯呀?”
大家隻知道在張老爺子去世一個月後,他們家的小女兒就被悄悄送去莊子上了,說是女兒頑劣,不聽教誨,送到莊子上磨磨性子。
大家以爲也就過個幾個月就會被接回來,畢竟張清也是個嫡女。誰知道這一送到現在也沒接回來,要不是現在章清自己回了京城,他們都忘了還有這号人存在了。
張夫人心不在焉的含糊過去,就離開了尚書府,讓人打聽章清的住處去了。
怪不得那個老頑固回家後就不肯說話了,張夫人心中慌亂,她了解那個老頑固,他本來就怕小女兒再做出什麽出格的事,而小女兒這次直接女扮男裝當官去了,幸虧皇帝不計較,不然一個欺君之罪扣下來,他們整個張家都要被連累。
現如今,那個老頑固沒有被氣死已經是他堅強了,等他緩過神兒來,小女兒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張夫人捏緊了手帕,她必須在那老頑固之前找到小女兒,不然她怕這次小女兒要被那老頑固打死!
等張夫人得知章清的住處時已經是下午了,不過她馬不停蹄的趕到時卻發現那門上落着鎖,章清沒在家。
能去哪兒呢?張夫人急的跺腳,正慌亂時,聽到河邊台階處有兩個洗衣服的大媽在喊她。
“你也是來找章大人的吧?”
張夫人愣愣點頭,心中一驚,難道那老頑固已經把小女兒帶走了?
那洗衣服的大媽就給她指了一個方向,“章大人不在家時通常就是去了女學堂或者他的一個老鄉那裏。”
“奇怪哦,剛才也有幾個人來找章大人,那架勢看着可不善!是不是他犯什麽事了?”
另一個大媽就好奇的問張夫人,心想那小大人人還挺好的,還幫過她不少忙,别不是被人陷害了吧。
張夫人沒時間跟她解釋了,打聽了章清老鄉家和女學堂的位置後,就讓身邊丫鬟小萍回府中等着,要是小女兒被抓回去就立即來尋她,自己則是按照位置遠近,先去了那老鄉家。
田晚茵家中,小小的院子擠滿了人,門外還圍着幾圈看熱鬧的。
張回蒼白的臉色有了點好轉,但又被嚴肅籠罩。他朝太子行了禮,就要帶走章清。
幾個孔武有力的護院一動,吓的田晚茵兩個女兒朝她後面縮了縮,田晚茵就看向太子,想讓他幫幫章清。
啊!這個!清官難斷家務事啊,太子下意識的就看向了一旁的傳文,随即就意識到傳文又不是無所不能的。
至于太子和傳文爲啥在這裏,太子是帶齊豐來找田晚茵治病的,傳文則是想湊熱鬧,向皇帝請了假,和太子一塊來了。
本來皇帝也想跟來,湊不湊熱鬧無所謂,他就是想問問那醫聖傳人有沒有生發的方子,但想想自己是一國之君,還是要保持形象的,隻好先放下這個想法,等徐徐圖謀。
鄭彥護着傳文不被那些護院波及,惜命的傳文也默默後退,退到了磨盤的後面,确保自己不會被誤傷了,就趴在磨盤上開始了吃瓜。
鄭彥一笑,傳文這丫頭就好像所有矛盾的集合體,惜命又愛湊熱鬧,乖巧又不羁,還時不時讓人哭笑不得。
【不懂诶~,爲啥大爺會認爲老爺子是被章清氣死的,而不是高興死的?】
傳文一語驚醒夢中人,太子眼睛一亮,對啊,說不定你爹就是看到章清有才又可愛,高興死的呢!
不過,在他把章清和那幾個護院隔開後就皺起了震驚的眉頭,啥!丞相的父親是被章清氣死的!
哦不也許是因爲某個原因高興死的.
怪不得張回看到章清會這麽生氣了!
張回冷冷的盯了傳文一眼,傳文就不開心了,【阻攔你把女兒帶回去的是太子,你瞪我幹什麽!我看着好欺負是不是!】
她都已經躲這麽遠了,還要承受大爺的眼刀,實在可惡!
不過看在對方也挺悲哀的份上,傳文選擇不跟他計較了,繼續吃瓜。
【原來章清小時候就很有天分啊,快趕上七步成詩才高八鬥那位了】
張回咬牙,才高八鬥又如何,隻會闖禍而已!
“太子,這是臣的家事,還請您允臣自行處置。”
張回對太子是恭敬的,但是看向太子身後的章清時,眼神又是冷的,“你若是還有點良心,就跟我回去!”
良心?章清冷笑了下,頗覺諷刺,面前這冷血冷情的人竟然也會和她講良心。
“你是以什麽身份讓我跟你回去的?”
章清也盯着張回,語氣不重,卻也很冷。
張回簡直被氣笑了,“我以什麽身份?當然是你的父親!”
【啊?這大爺把人家扔到莊子上不管的時候不說是人家的父親,現在命令起人家的時候倒以父親的身份自居了!】
傳文很無語,【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有這種封建殘餘呢哦哦!這裏就是古代,有這種思想很正常.】
傳文看了看清瘦的章清,挺感慨的,【被扔到莊子上,别人被父親舉到脖子上時,她隻能裹緊自己的衣服,别人被母親喚着小名回家吃飯時,她隻能自己站在竈台邊上自己煮飯,被燙傷了手指連藥都沒得擦,還有人家過年一家人其樂融融,她卻隻能捧着母親的信讀了一遍又一遍.】
說起來有點矯情,但隻有親身經曆的人才知道其中的酸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