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文往下面看去,看到張回一張老臉正做沉思狀,似乎把剛才那些官員的争吵全部屏蔽在外,不,也不是屏蔽,那幾乎是一種不在一個層次上的蔑視,根本不屑一顧,獨自思考着自己的事。
呼——
原來是奇怪這呀,大臣們再次偷偷把提着的那口氣呼出來,進而想道人年紀大了嘛,偶爾發個呆,跑個神也是正常的嘛,于是都悄悄看向張丞相。
“皇上,臣有個建議。”
張回出列,先是沒好氣的瞥了眼傳文,把傳文瞥的莫名其妙,然後才把自己的建議悠悠道來。
張回想的是也讓大晉的商戶捐款,當然,不是強制性的,也不是白捐的,無論捐多捐少,朝廷都給他們頒發入仕名額,一千兩一個名額。
現在的大晉,商戶相當于賤籍,是不能參加科考入仕的。但人張大爺的思想就不被時代局限了,凡是人,無論貴賤,隻要有才,能考中,就可以成爲大晉朝廷所要招攬的人才。這不僅僅對那些商戶有好處,對他們朝廷也是大有裨益的。
【看看,要麽說人家能當丞相呢,在别人還在争吵打不打的時候,人家大爺已經在思考軍饷的來處了,還給出了可施行的方法,不愧是皇帝的肱骨之臣啊】
皇帝頗爲自豪,丞相不愧是丞相啊,實能解朕之憂,然後又用鄙視的目光掃射了其他大臣一圈,特别是主和派的那幾個吵的最厲害的,那目光大有朕要你們何用之意。
被掃射到的官員各個臉漲得通紅,羞愧難當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丞相啊,求求你給我們留條活路吧!
張回又接着道:“若捐達一萬兩,除了入仕名額,還可獲得朝廷發放的優秀商戶金牌一枚,若捐十萬兩,便可獲得皇上您親自寫的榮譽商戶匾額。”
張回笑了笑,這還得感謝丘大人啊,官能賣,爲啥皇帝的字不能賣?
爲了得到皇帝的墨寶,哪些商戶不還得打破了腦袋的給朝廷送錢。
皇帝和一衆大臣則是愣了愣,若說牛還是丞相你牛啊,連皇帝都讓你算計進去了。
不過皇帝還是很開心的,不就是寫幾幅字嗎,隻要國庫能充盈起來,要幾幅他寫幾幅。
正開心着,不小心瞟了眼太子,咦,毅兒臉色咋那麽凝重,難道這事還有什麽疏漏之處?
“毅兒,可是有什麽想法?”
皇帝詢問,很想聽聽太子的見解,他的毅兒從小就聰慧,常常見解獨到,想人所想不到的。
太子沒聽見,還在皺眉沉思,似乎在想一件很沉重的事。
皇帝咳了咳掩飾尴尬,又加大了聲音:“毅兒,你有什麽想法就說出來,我們大家一起參謀參謀。”
這次所有大臣都看向了太子,隻有趙大甲縮了縮脖子,似乎要把自己盡量變成隐形人。
太子也終于聽到了皇上的問話,回神有點結巴道:“我、沒、沒什麽想法.”
皇帝皺了皺眉,感覺太子這樣子不像沒什麽想法的樣子啊。
正在大家疑惑時,傳來了傳文撞擊他們耳朵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怪不得太子一直臭着臉了哈哈哈哈哈】
???
皇帝和一衆大臣腦袋上都冒出了問号,太子卻是眼睛一亮,本來就想着下朝後問問傳文來着的,正好這時候可以好好聽聽。
【人辛辛苦苦又是挖坑又是燒灰又是澆糞的漚肥,終于要漚成了,卻一夜被人搬空,誰遇上這檔子事不臭臉?】
漚、漚、漚肥?!!
皇帝雙眼震驚,大臣們一張張臉上都是我不是聽錯了吧的表情。
太子自從向皇帝皇後坦白不想當皇帝,隻想種地後就放飛自我了,以前還是悄悄地種,現在則明目張膽了,直接在太子府的牆上開了個門,在後面開辟了一塊荒地,。
因爲隻是種了點地,養了點雞鴨鵝,東西呢也不太值錢,太子也沒怎麽派人看守,是以才讓賊人有了可趁之機!
太子想起來就恨恨的,他那麽辛辛苦苦,結果也不知道誰那麽不要臉,連糞都偷,要讓他抓出來,一定要讓他好看!
皇帝臉色僵硬,所以,剛才他那從小聰慧見解獨到想人所不能想的毅兒是在想他漚的肥被偷了的事?
【我看看哈.哦哦,原來是大甲兄.大甲兄你不講武德啊,咋的連人家的糞都偷】
趙大甲!
太子眼睛亮出了精光,嘿嘿,偷糞賊!我找到你了!
方大仁看了看不遠處的趙大甲,怪不得上朝前跟趙大甲說話的時候總是聞着一股若有若無的奇怪味道!
趙大甲已經快把脖子縮沒了,内心緊張兮兮,都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父皇,兒臣有事要奏!”
太子立馬站出來,聲音铿锵。
皇帝卻沉默了,朕的大殿可不是給你們用來争糞用的!
太子黨都要捂耳朵了:太子太子你不要說啊!我們不聽我們不聽!我們的太子是國之儲君,是希望之光,是應該端居朝堂處理政務的翩翩君子,而不是挖坑挑糞種菜養鵝的草莽農夫啊!
三皇子黨派:竟然一時之間不知該震驚與太子漚肥,還是該震驚與趙大甲竟然偷了三皇子的肥,亦或者是震驚丘告入獄後趙大甲竟然淪落到偷糞爲生了!
“今日事畢,退朝!”
皇帝當機立斷,麻溜跑路,太子還在那裏喊着:“父皇!父皇!兒臣有事要奏啊!”
奏你個腿兒啊!皇帝充耳不聞,腳下步伐愈快,弄的一旁侍奉的太監一臉莫名其妙,然後趕緊照例喊了退朝後,快步跑着追去。
大臣們淩亂了:我是誰?我在哪兒?
太子emo了:父皇,兒臣有事要奏啊!
傳文問号:【皇帝咋這麽着急,不會憋不住要拉褲裆了吧?不過,人有三急,可以原諒】
正麻溜跑路的皇帝忽然腳下一絆,辛虧後面趕上來的大太監給扶住了,不然得結結實實給滑倒。
大臣們:
可憐的我們的皇上啊,您老也是承受了太多啊!
“趙大人~”
太子陰恻恻冷笑,正邁着悄無聲息的步子走出了十幾步,眼看就要逃出大殿的趙大甲後背一寒,腳步僵硬。
【其實也怪不得人大甲兄,太子那肥能臭出三裏地,不光大甲兄受不了了,那一片的居民每天做的飯都吃出了屎味,就算大甲兄不行動,那些居民早晚也得搞出個糞鬥事件】
糞鬥?事件?
今天是大臣們唯一一次下朝後齊刷刷都沒走的,聽到傳文的心聲疑惑了下後,就感到很抱歉了,因爲真的,有點忍不住了,哈哈哈哈
傳文沒急着走,而是坐在那裏吃瓜吃的香,太子卻是堅定的走向趙大甲的步子越走越不堅定了,是他漚的肥太臭了趙大甲才偷的?是他擾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