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他還借此歌頌了自己偉大的愛國情懷!
李彥暨恨啊!
他明明算計好了,若是傅予白真的要什麽傅家滿門平安,又或者是給傅子玉一個世子之位,再不然就是拒絕跟七公主的賜婚,不管是哪一種,他都能有應對的辦法。
可誰能想到,這到了最終,傅予白的請求竟然如此簡單!
那這又把自己給襯托成了什麽人?
豈不是把李彥暨給襯托的狹隘了?
再看百官那一副很是贊賞的模樣,這李彥暨就更是惱火!
甚至恨不得要立馬弄死傅予白才甘心!
可是到了最終,李彥暨卻還是忍住了那種莫名的沖動與殺意。
他點頭。
“很好,愛卿能有這樣的想法也是大元的福氣。”
“謝陛下誇贊。”
傅予白仍舊是那一副淡定的模樣,并未因此而有半點的得意。
柳勁松也在瞧見了這一幕的時候,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陛下想要讓傅予白受制于他,甚至都把這所謂的算計擺在了明面上,可事實上,人家傅予白對這些卻全然不在意。
不僅僅是不在意,傅予白甚至連皇帝都不在意。
你說,這李彥暨還能不被氣瘋了?
想到這裏,柳勁松看向傅予白的眼神更是帶着滿意。
不愧是傅家的子孫,就從來都不會因爲任何事情而有退縮,這樣的子孫若是定國公知道,必然欣慰!
不過他今日上朝,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當下這柳勁松便是上前一步。
“陛下,臣有事啓奏。”
李彥暨眸色冰冷的看向了柳勁松。
這老匹夫!
李彥暨狠狠的攥緊了雙拳,恨不得想要把他們所有人都淩遲處死!
但李彥暨的心裏也知道這根本就不可能,所以他的心裏縱然現在很是憤怒,卻也隻能忍着。
不僅如此,他甚至還要笑着點頭。
“柳相的病情這是有所好轉了?”
李彥暨的這一番話,也是在側面的點柳相,莫要做一些讓他這個皇帝生氣又爲難的事情。
柳勁松聽的清楚,但在此時此刻,柳勁松卻半點都無所謂。
他這個人呢,性格剛正,先皇對他很是喜歡,奈何他是老臣,新帝瞧不上他也實屬正常。
可,新帝再如何,那也不能用老臣的命來鋪路!尤其是像定國公府這樣有着汗馬功勞的朝臣之家!
若新帝真的這般做了,那麽唯一的結果也隻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每每想到了這些,柳勁松的心都是疼的!
所以,他此時此刻,仍舊是跪在了新帝的面前,深深的磕了一個頭。
随後這才聲音堅定的開口。
“啓奏陛下,老臣認爲,定國公府的世子之位,不該給一個年僅七歲的孩童!”
滿朝文武百官們均是沉默,更多人是震驚!
他們甚至根本就沒搞懂,這柳相的一番話,到底是什麽意思,是向着那定國公府呢,還是要對定國公府趕盡殺絕?
可柳相素來不都是任何事兒都不沾邊的麽?
這一下子,還真是給所有人都搞的愣住了。
便是李彥暨也不由得愣神,随後蹙眉看向柳勁松。
“柳相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說着,又看向了傅予白。
心中卻是在思索着,難不成這兩個人之間有什麽仇怨?
可素來沒曾聽聞定國公府跟相府之間有來往的,所以仇怨更是攤不上的。
傅予白沒說話,安靜的跪在那兒。
柳勁松與他并行而跪,曾經從不曾在一起搭過話的兩個人,這個時候卻默契的都不發一語。
半晌後,李彥暨這才眯起了雙眼。
“說說看,爲何。”
他不确定這柳相跟傅予白之間到底是有什麽,但他的内心裏其實還是很開心的!
畢竟在這個時候,傅予白孤苦無依,隻要想到他此時的心裏又是生氣,又是無可奈何,這李彥暨就異常的開心激動!
他這樣的人,就是好似那陰溝裏的老鼠一般,就喜歡看旁人厮殺,尤其喜歡看傅予白孤立無援!
柳勁松那麽聰明的人,單單是在聽見了陛下那略顯開心的聲音,就能猜得出來當今陛下的心裏是多麽的開心激動。
可這一切在柳勁松看來,是真的沒有必要。
何必要如此的執着?
又何必要這般的欺負人呢?
他深吸了一口氣,道:“一個七歲的孩子,便是成了世子爺,那麽定國公府上所有的事情也都沒有辦法讓孩童來決策,而且小孩子若是真的成了世子爺,那将會有很大的危險,所以老臣認爲,這世子爺之位,可以奪情處理,給傅予白。”
随着柳勁松的話落,李彥暨原本得意勾起的嘴角,緩慢的抿直。
甚至在這個時候,看向柳勁松的眼神,都恨不得要弄死柳勁松一般。
“你剛剛說……什麽?”
李彥暨的聲音帶着危險,再一次詢問。
很顯然,這分明就是生氣了,而至于爲何還要讓柳勁松說一遍,那也是因爲這李彥暨要讓柳勁松能夠明白,此事對他來說,已經很生氣了,所以柳勁松最好不要得寸進尺!
但柳勁松卻仍舊是把剛剛的那一番話複述了一遍。
朝堂上的群臣們更是不敢說話了。
而李彥暨卻是沉默,半晌後冷笑一聲,點頭。
“好,好得很啊!”
說實話,這李彥暨是真的沒想到柳勁松竟然給自己來了這麽一招,可真是厲害啊!
他原本的時候還以爲這兩個人之間是有着什麽仇怨呢,可現在又怎麽會看不明白?
這倆人哪裏像是有什麽仇怨?這倆人怕是背地裏早就很是交好啊!
若不然,又怎麽會說出這麽一番話來!
可真是氣煞他也!
傅予白也未曾想到,此事柳相會牽扯進來,一時間這傅予白也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隻因爲,傅予白也的确是有想過這個問題。
昨日與母親聊了,世子之位若是給了侄兒,那麽孩子的性命怕是就難保了,傅家子孫後輩隻剩下他們三個,任何一個孩子出事兒,母親怕是都得崩潰,所以傅予白不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