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六年,百姓安居樂業。
皇帝當年用了一年的時間掌控朝廷,掌握話語權,與百官磨合。終于在永康二年開始大展宏圖,大力開展民間的基礎建設工作,以及清理先帝時期遺留的糟粕。
經過幾年的建設與改進,朝堂上的一些變化還在等待質變。
但是民間可謂是感受良多。
最主要是出行方便了,現在大源朝境内,除了極北苦寒之地與極南酷暑之地外,全部都用新材料水泥鋪築。
一些進度快、發展好的地方,就連鄉村間的小道都見到了水泥的身影,現在村裏的人沒事兒都愛往鎮上去。
交通的便利也更加促進了州與州、城與城、甚至村與村之間經濟的流通與發展,戶部每年的稅收增加就是再好不過的證明。
三月初,景逸一行人開始了期盼了好幾年的京城之旅。
他們走的水路,現在富陽鎮的碼頭經過挖深擴建,有直達京城的航運了,途徑青州府,但是不用換船。
本來家裏的姑娘、哥兒是不能跟小子按一樣的中字取名字的,但是景逸不在乎,自己的孩子們,就是要聽名字就知道是一家人。
冬山撓撓頭,笑嘻嘻地說:“嗯,還有點緊張,我怕賣不出去。”
當時的景逸難得地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自己對這三個弟弟太過放縱了,導緻他們整天無所事事,還有心思厭學思春了!
十四五歲的小夥子本來就應該有自己的事兒幹,想當年景逸十六歲就負擔了全家人的生計。
“哎~!果果寶貝兒,小舅抱~”冬山被小娃蠱惑住了,連忙伸手要抱他。
柳家覆滅那年,兩家人帶着小安安去沙灣鎮度假,景逸看着想起上學就如上墳一般地冬山小安哥倆,再看看時不時盯着小舒發呆的冬江。
既然對科舉不感興趣,那就做生意吧。
開導完冬山,景逸看了看天色,就按着跟初夏約定的時間,帶着他和果果來到了船上的餐廳。
如今五年過去了,他們仨還真養殖出了幾批很優質的淡水珍珠,景逸建議他們拿到京城來試試水。
他自己倒沒被吓到,連忙看向懷裏的小果果,見他不止沒被吓到,還睜大了眼睛閃亮亮地看着冬山小舅,不一會兒還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叫到:“小舅~~”
景逸一驚,怒道:“臭小子你都多大了,還不穩重點!再吓着果果!”
“大哥!咱們還有多久才能到京城啊!”一個高大俊朗的小夥子突然出現在景逸他們的船艙窗口,高興地問道。
小果果是景逸家裏的老二,是個小哥兒,大名景睿熙。
“不要!要爹!”果果無情轉身小胳膊牢牢鎖住景逸的脖子。
這五年來,商人在大源朝的地位已經改善很多,相信往後會越來越好。
自此,小哥仨有了自己的奮鬥目标,景逸除了他們遇到困難時候從旁指點以及當了他們的天使投資人,基本都靠他們仨折騰,真折騰出來了,那可是動搖珠寶界的大買賣。
“嗯!嘿嘿嘿”
哄完了小果果,才正眼看冬山:“還要差不多四五天吧,怎麽,着急了?”
畢竟這裏貴人多,收的量大還價高。
景逸鼓勵他:“自信些,咱家東西好,怕什麽。”
“哼!”景逸得意洋洋地朝着冬山一揚下巴,轉頭就連親果果小臉蛋,并高興地哄他:“果果真棒!真是爹爹的小心肝,一會兒給你煮甜奶粥粥喝呀。”
于是,就把養殖珍珠這個買賣講給了他們聽。
這次出行四位長輩沒來,雖然對京城也有向往,但是景父和林父都嫌棄坐船不踏實,一點都不腳踏實地,而且長途跋涉的困船上沒家裏自在。
景林兩家的年輕一輩都來了,還有不顧長輩哄勸非要跟着來的安安和果果,以及聞訊來湊熱鬧的景豐一家三口。
爲了安全,家仆們和手下們也帶了小二十号人。
出發前,景逸盤算了下人員,人太多了不管安排,索性包個船算了,中型船隻,上下三層,三十個左右的房間,功能齊全。
雖然貴,但是方便又踏實,花錢買個享受。
“阿爹~得得~”果果遠遠看見初夏和安安,就扯着小嫩嗓開始喊。
他兩歲多快三歲了,話說的很清楚了,就是“哥哥”的音發不清,老是“得得!”“得得!”地叫。
景逸一直懷疑這個小腹黑是故意的,就是爲了報他哥哥在他一歲多時總是笑話他大舌頭。
“爹爹!小舅!果果!快來呀,今天吃烤魚呢!”小安安也站在餐廳門口連蹦帶跳地招呼他們。
小安安五歲多了,比同齡小孩還高些,活潑頑皮有主見,現在已經輕易忽悠不住他了。
等三人被小安安拉進餐廳,就看見大家已經七七八八落座了。
景逸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邊盛湯的初夏,連忙咧着嘴走過去,一個時辰不見了,還怪想的呢。
結果坐下來還沒說上一句話,就被旁邊膩歪到了。
“小舒,來,喝碗湯吧,胃暖了,晚上休息得好。”旁邊的冬江已經殷勤地給小舒盛了一碗,放在他手邊。
“嗯,謝謝,我自己來啦。”小舒不好意思地笑笑,甜蜜接過。
“.”
景逸看了看初夏放在果果旁邊的第一碗湯,現在正在給安安盛第二碗,敢怒不敢言,甚至還接過來自己幹活,美名其曰怕夏夏燙着。
但是弟弟還是得擠兌得。
“小江,你去旁邊桌找你倆兄弟坐,順便商量下珍珠的事兒。”在這兒擠着幹嘛,拱了我家的白菜還擱這秀恩愛呢。
“過來呀,小江,兄弟可想你!”小安怪聲怪氣地喊道。
“快來啊哥!我們桌的飯也香!”冬山也跟着起哄。
“.好的,大哥。”冬江無奈地起身,看了看沖着自己狡黠地笑着的小舒,寵溺地搖搖頭。
初夏見狀,等冬江坐過去後,伸手輕輕打了下阿逸,那力氣是碰了蚊子都不會掉腿兒。
“哎喲!”景逸怪叫,讨好的給初夏夾菜。
冬江和小舒的事兒兩家都心知肚明,而且樂見其成。就是這二人估計是愛玩你追我逃,你玩我哄的把戲,遲遲不把事兒挑明,就這麽暧昧着。
看得景逸這個當大哥的着急,就怕自家白菜吃虧。
倒是初夏看得明白,這主動權都在小舒手裏呢,小時候的小白兔長成了個小狐狸,又可愛又伶俐還愛玩鬧。
等衆人吃個七八分飽,初夏、小舒和景豐的夫郎曉晨帶着三個孩子去甲闆上吹吹風消消食,留下幾個漢子讨論珍珠的後續銷售問題。
重點讨論的是三個臭皮匠,景逸坐鎮指導,景豐旁聽學習。
三個弟弟雖然從小就耳讀目染,但是觀摩和實操的區别那可大了去了。
他們想走高端路線,又是沒有接觸過的珠寶首飾行業,所以讨論來讨論去,也說不到點兒上,沒個結論。
“停停,一步步來,誰先說說目前有多少貨。”景逸接過指揮棒。
小安和冬山互相看看,縮着腦袋低下`身,唯恐被大哥點了名,還是靠譜的冬江做了總結:“三分以下的小珠子我們沒取,還在養着。四五分的珠子一共是四千多顆,約十五斤左右。六分珠六百一十顆,七分珠一百零二顆,八分珠隻有三十九顆。”
景逸聽完點點頭:“嗯,做得很好,大小有區分了,光澤度和圓度有區分嗎?”
冬江嚴肅着臉略緊張:“沒有。我之前在青州府的首飾店做了調查,他們都是按照大小分類售賣,就是價格賣得極高,我們有點.”
剩下兩兄弟見機紛紛幫助說到:“是啊大哥,他們隻分了大小買。”
“那賣的可太貴了,咱們這麽賣有人能來賣嗎?”
怎麽想都那麽虛呢,那六分珠串了十幾顆做成的手串,标價八百兩。還有一串選取一百零八顆五分珠制作的念珠,标價四千五百兩。
真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這.他們也賣這麽貴合适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