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無憂捏着傳訊符半晌:“……”
果然。
洛雲彰現在風頭正盛,讓他在仙門大會上身敗名裂,不就是讓他直接從頂峰跌落塵埃嗎?
還不能普普通通的輸,多半要像原著中那樣,輸到一敗塗地以至于意志摧折,才能讓抱一滿意。
可是原著中洛雲彰會輸給柳應瀾,是因爲練了反向心法。
現在不僅這以隐患被他拔除了九成,洛雲彰還提前解開護腕封印,領悟了逍遙劍。
以他目前的實力,根本不可能輸給仙門大會上的任何人。
戚無憂收緊五指,将傳訊符揉皺。
桌案上,燭火搖。
他五指骨節繃到發白,良久,将傳訊符伸到燭火下點燃。
第二天一早,蘭芳君親繪的仙門大會請柬便被送往各大仙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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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隐宗。
所有畫作皆差一筆,唯獨在龍隐宗的那張請柬上,将那微不足道的一筆補齊,而後規規整整地寫下“龍隐宗宗主南宮禮敬啓”幾個字。
山羊胡周昆正在計算宗中弟子本月的份例,聞言道:“宗主不是說龍隐宗元氣還未恢複,不去今年的仙門大會了嗎?”
筆落畫成,任誰一看,都是一副逍遙仙宗太陽初照的圖景。
他下筆時毫無章法,并沒有按照匿語陣的順序作畫,而是憑借着自己的想象,東一下西一下,便是他體内的神魂,也很難将散落在畫面各個角落的陣紋聯系起來。
他在畫面右上題字,寫下仙門大會的邀請之語。
看着傳訊符一點點燃盡,坐到桌案前撩起衣擺,提筆蘸墨。
——想讓現在的洛雲彰輸,就隻能由他手了。
接連畫了數張,依次填上了各大宗門及宗主的名字。
那弟子撓頭道:“不知道呀,反正就是送過來了。”
一名弟子捧着請柬匆匆來找山羊胡:“周師叔!周師叔!逍遙仙宗送了仙門大會的請柬過來!”
掃過攤開的書中匿語陣的陣紋走勢,思索片刻,戚無憂将自己想說的話,拆解成了一幅畫。
山羊胡道:“說不定就是意思意思,随手一送,拿走拿走,别耽誤我辦事。”
“哦。”那小弟子應了一聲。
逍遙仙宗的請柬做得很精緻,小弟子邊往外走邊好奇地打開請柬看,發現請柬下方有一行不甚明顯的小字,湊近念出來:“蘭,芳,君,敬,上……”
聽到“蘭芳君”三個字,山羊胡耳朵一支,“你說誰?”
小弟子吓了一跳:“啊?”
山羊胡快步走過來,小弟子把請柬遞出去,說:“是蘭、蘭芳君啊,怎麽了嗎周師兄?”
山羊胡接過請柬看了一遍,說道:“若是蘭芳君親筆所寫,便交給宗主看一看吧。”
自從龍隐宗重建,南宮禮便把自己關到了丹房裏,沒日沒夜地煉丹,分發給宗中弟子,盡量彌補宗中弟子十五年間的損耗。
又一爐丹藥出爐,待丹藥冷卻定型,他将丹藥分好品級,裝入玉瓶。
便是這時,有人在外敲門:“宗主,蘭芳君送請柬來了。”
南宮禮擡起頭,放下手中丹藥打開房門,從山羊胡手中接過請柬,翻開查看。
“什麽時候送來的?”
“就在剛剛。”
“知道了,”南宮禮掃過請柬右上方的字,說道:“丹藥已出爐,你拿去分好,發下去吧。”
山羊胡應下,進入丹房分裝丹藥。
南宮禮拿着請柬一路走回自己的卧房,邊走邊看——逍遙仙宗明知龍隐宗不會出席仙門大會,爲何還要送請柬過來?
還是蘭芳君親繪。
南宮禮将請柬拿遠了些,乍一看,請柬上的圖案就是一副山水畫,沒什麽特别的。
但在缭繞在仙山外圍的一團霧氣的紋路引起了南宮禮的注意。
他本身便是幻陣方面的大家,對陣紋極爲敏[gǎn]。
那團雲霧的紋路如果調轉過來,與旁邊山巒上的凸起相接……不正好是匿語陣的注腳嗎?
南宮禮一震,大步穿過長廊回到房間,鋪紙研墨,将請柬置于身旁,一點點将戚無憂埋于畫中的陣紋拆解出來,一一複原,最後在宣紙上畫出了一個完整的匿語陣。
他将匿語陣解開,盯着紙面上解出的幾句話,突然起身,招來弟子道:“給逍遙仙宗回信,說龍隐宗修士不日将往。”
弟子納悶:“可是宗主,我們……”也打不過别的宗門的弟子啊。
龍隐宗适齡弟子的修爲比其他宗門弟子差一大截,去了不就是給人當沙包打嗎?
後半句他沒說出來,南宮禮卻明白他的意思,沉吟道:“龍隐宗避世多年,也該與其他仙宗聯絡一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