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劇情D】
不改劇情枉穿書。
穿書者掌握的信息差便是最大的武器。
您完全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修改劇情,但在結局之前,誰都不知道蝴蝶的翅膀會把您送上天堂、地獄,還是洞房。
獲取獎勵:
這種穿書必備名場面值不了幾個錢,送您5點融入值意思意思。
②總經理,男主的反向心法已經練了五年啦!可以換心法但沒啥必要。但掙紮向善的心總是好的,“閑雲野鶴”和“神仙眷侶”進度各增加5%。
前路未知,請您不要太驕傲哦。
戚無憂:“……”
系統這樣描述,很難讓人驕傲得起來吧?
換了心法,今晚的任務就算完成,戚無憂見好就收,颔首對洛雲彰道:”你明晚再來。“
戚無憂怔然呆坐。
墜入夢鄉之前,戚無憂的最後一個念頭是:以後,絕對不能再熬夜了。
燭火無知無覺地跳動着。
半晌,他艱難地側過身,攀着桌案的邊緣,借力坐起來。
他試着動動手指,發現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運動過度的酸痛,後背貼在地上,難以動彈。
難道是他剛才幫洛雲彰梳理經脈時出了差錯?
戚無憂記起自己穿書前也是感覺到後心一痛,才失去意識,該不會這毛病是他從書外世界帶來的吧?
穿書連死因都跟着穿過來了?
畢竟因爲後心痛死過一次,暫時查不出症結,戚無憂也不敢掉以輕心。
他身上完全找不到昨晚那種瀕死的感覺了。
隻哼了一聲,他便意識到洛雲彰還在外面。
趕緊拖着疲累的身體躺到榻上彈熄蠟燭,暗暗安慰自己:沒有什麽是睡一覺不能解決的,如果不能,那就睡兩覺。
手肘撐在桌案上休息了一會兒,坐直,兩手放在膝上,開始打坐調息。
靈力在身體裏運轉幾個周天,酸痛感和沉重感散去不少。
不愧是修仙者,前一晚累成狗,睡一覺就完全緩了過來。
他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立在廊下借着月光掃過《逍遙心法》,心思飄遠。
疼痛來得突然,猝不及防間,他悶哼一聲,渾身力氣被抽離,起到一半又跌回去,身上霎時被冷汗浸濕。
那之後,戚無憂的心間還幻痛了好一陣。
眼前黑色和白色的大片色塊互相堆疊,等到他幻痛也平息時,他整個人像在水裏泡過一次。
戚無憂足足在地上躺了十多分鍾,耳朵裏的嗡鳴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粗重的呼吸聲。
悠悠轉醒時,外面已然天光大亮。
當即死死咬緊牙關,不發出聲音,任由心間剜攪,身體蜷縮着倒在桌案邊,疼得眼神幾近渙散。
莫非,真如師妹所說,師尊先前給他的《乘風心法》有問題?
身體上的疲累能靠修仙者過硬的身體素質恢複,心理上的就沒那麽容易了。
因爲他已經疼到眼前發黑,耳朵裏響起陣陣嗡鳴,隻是憑着求生的意志在硬撐。
手腳使不上力氣,冷汗流進了眼睛裏都沒力氣去擦,被刺激得眨了幾次眼。
然而,就在他的手碰到桌案邊沿的時候,那股幾乎把他攪碎的絞痛,沒有任何過渡,也沒有任何征兆,驟然平息下去。
《反派》中沒提過原主有心絞痛的毛病。
聽到房間裏傳來細微動靜,不甚在意地往後瞥了一眼,便将《逍遙心法》裝進腰間儲物袋,遠離戚無憂的住所,禦劍而去。
保險起見,還是選擇睡覺更穩妥一些。
洛雲彰沒在門外停留太久。
洛雲彰應下,退出門外。
修仙者通常用打坐代替睡眠,但戚無憂是個現代人,一時半會兒還改不過來。
怎麽回事?
接連試了幾次都沒有回應,他隻得自己尋找原因——
*
睡前身體疲憊到了一定程度,書中世界第一覺,戚無憂睡得異常沉。
他嘗試着呼叫系統,想要問一問自己怎麽了,但系統一聲不吭。
他打起精神自查一遍,控制靈力走遍身體裏的每一個角落,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戚無憂不知道洛雲彰是什麽時候走的。
他依稀記得仙俠中的人可以通過打坐來恢複傷勢,便想攀住桌角爬起來。
房間内,戚無憂解決一件心頭大患,正要起身去榻上,卻覺後心傳來一陣劇烈絞痛,仿佛有什麽東西在體内大力掏轉他的心髒。
“……”
而且,他也擔心打坐期間不小心入定,直接快進到融入值扣完撲街。
戚無憂心有餘悸,極度想罷工,但一閉眼,就能看到上空懸着兩把劍,一把是“融入值”,一把是“身死道消結局”。
兩把劍的劍尖閃着寒涼的光,正對他的心髒。
“……”
戚無憂又心累地睜眼。
在床上躺了許久,享受了一下初醒時的甯靜,才慢吞吞地坐起來。
一邊伸展筋骨,進入工作狀态,一邊打量起自己的住所來。
書中說原主極注重自己的儀态和外表,因此在房間角落放了一面銅鏡。
戚無憂想起還沒看一看原主這張臉長什麽樣子,起身在房間裏搜尋,最後在床榻後面兩根木柱之間,找到了一面全身銅鏡。
銅鏡的顯像不如現代水銀鏡清晰,但仍能從裏面看到原主的長相。
《反派》中的惡毒反派蘭芳君,竟然無論身型還是樣貌神态,都與戚無憂本人有□□分相似。
他不禁懷疑:是不是他退稿的時候得罪了哪個作者,作者爲了報複他,才照着他的樣子寫了一個跟他同名同姓、心思陰毒的反派?
戚無憂皺眉時,銅鏡裏的人也跟着皺眉。
雖有俊美的臉和颀長的身型頂着,但頭上青玉冠因昨晚的一陣折騰歪斜下來,青絲散亂,衣服褶皺,顯得狼狽不成體統。
修仙者的身體從上到下都被靈氣浸潤,發絲順滑,因此隻是淩亂些,并沒有纏結。
他伸手解下青玉冠,生疏地把頭發重新束好,又把衣服扯平,鏡中人便又變回了端雅持重的蘭芳君。
戚無憂對着鏡子練了半晌原主常年端着的出塵神态,确認沒什麽瑕疵,才從銅鏡前離開,踏出房門——他要去洗澡。
修仙者不食五谷,靈氣進出時會帶走污濁,身體自潔,即便出汗也沒有油脂,更不會有異味,洗澡這事可有可無。
但戚無憂有輕微的強迫症,始終記得昨晚出了冷汗,即便現在身上沒有味道,他也無法忍受。
要不是怕熬夜在書裏再猝死一次,說不定昨天晚上他就趁夜出去了。
《反派》裏提過瓊花嶼上有一處寒泉,男主在仙門大會被打殘後,原主還假惺惺地讓他在寒泉裏泡了一段時間,助他修複靈脈。
他好歹是瓊花嶼的主人,正好趁着找靈泉的時候熟悉一下這裏的構造,免得以後被人問起來抓瞎露怯。
逍遙仙宗當年是修仙界第一仙門,靈氣充沛地界極廣,宗中仙長洞府居所都相當寬敞。
其中要數宗主仇三仙住的小天宮,和原主住的瓊花嶼最爲遼闊,面積堪比一些小型宗門。
走肯定是走不完的,戚無憂第一次嘗試了禦扇——還好他不恐高。
飛過一片片雪白無暇、終年不謝的瓊花林,越過掩映在林間的弟子卧,嘩啦啦的水聲自前方傳來。
戚無憂落到地上,花骨扇自動别回腰間。
他信步穿過遮頂的林間小徑,看到了翻騰着冷霧的寒泉。
這能泡嗎?
他伸手撩了下泉水,指尖立即像被針紮了一下,倏地收回手,運轉起靈力,再度把手伸進去,這一次,冰冷的泉水竟變得溫熱起來。
靈氣真是個好東西。
戚無憂讓靈氣在身體裏流轉,脫下衣服踏進寒泉中。
接觸到寒泉那一刻,他能感覺到靈氣流轉的速度變快了不少,看來泉水确實有修複靈脈之效。
以後可以常來泡泡,說不定還能治他的心絞痛。
借寒泉蕩滌,戚無憂心理上的不适感終于被拔除。
墨發大半浸入水中鋪散開來,清雅的五官被氤氲的霧氣染得濃研,他越發覺得惬意,靠在一處山石邊,便要閉上眼睛。
突然,铮铮幾道劍鳴聲破空而來。
有人穿過了原主布在瓊花嶼外的結界!
戚無憂倏然睜眼,掃向劍氣飛來的方向,騰地起身上岸,展開衣袍披在身上,反手抓住花骨扇藏在身後,沿來時的小徑緩步而出。
隻見前方纏繞的花藤下站着三個男人。
一個錦衣華服長相華麗,一個身穿深藍長袍黑皮束袖,以保護者的姿态站在華服男人身後。
另有一個青衣男子,長得……也還過得去,就是戚無憂怎麽看他怎麽礙眼,總覺得他望過來的眼神都帶着一股欠打的氣質。
不得不說,《反派》裏對于主要人物的塑造非常鮮明。
戚無憂一眼掃過去,就對上了他們在書裏的身份。
不出意外的話,華服男人應當就是逍遙仙宗的宗主仇三仙。
書中對他的描述是:出身高貴,相貌出衆,性情高傲,挑剔毒舌,但極重感情,是男主父親的至交好友。
而他身後那個藍衣男子名叫樊一祯,在俗世時是仇三仙的家仆,實力極強,平時卻低調寡言。
逍遙仙宗的事務,實際上都是他在替仇三仙打理。
此人一生隻爲仇三仙而活,最後也是爲仇三仙而死。
樊一祯、仇三仙以及洛雲彰的父親洛九江,在修仙界并稱爲“逍遙三仙”。
三人實力最鼎盛時期,修仙界流傳着一個說法——“天命一卦定三界,逍遙三仙鎮百宗”。
“天命”指的是雲中城中的天命君。
雲中城中皆爲精通蔔算的命修,命修蔔卦能通古今辨百事。
誰人沒有遭難的時候?這時若能求得命修一卦,往往能逢兇化吉,諸惡盡消。
而雲中城的天命君,更因卦術通天,受整個修仙界敬仰。
無論仙魔,所有宗門都會賣雲中城的面子,無論互相厮殺成什麽樣,都不會碰雲中城一根汗毛。
“逍遙三仙”能和天命君齊名,足可見其在修仙界的影響力。
隻可惜自從洛九江被仙門百家圍殺,仇三仙心脈受損,“逍遙三仙”從此一蹶不振,當年的第一仙門逍遙仙宗也跌落成了二流。
二流也隻是暫時的。
——原主此生最大心願,就是填補上洛九江的位置,跻身“三仙”,卻屢遭仇三仙拒絕。
仇三仙本就毒舌,數次嘲諷原主自不量力,原主器量小,懷恨在心,暗中用毒計将二人誘殺。
宗主身死,宗門資源便被各大宗門瓜分。
從此,世間再無逍遙仙宗。
等到洛雲彰在父親元神的教導下學會逍遙劍法,從宗門劍陣中出來,卻見宗門四散,父親摯友身殒,這才找到原主,新仇舊恨一起算,将其一劍穿心。
戚無憂:“……”
真不怪男主後悔,一劍穿心這個死法确實太輕松了。
原主這是造了多少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