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眼皮子都沒擡,喝着肉粥:
“你有良計就說呗,是好事,何必非得跪在地上?”
“因爲這個良計是欺君之罪!”
藍玉擡起頭來說道:“但咱願意搏一搏。”
朱标放下手中的湯勺,擦了擦嘴,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藍玉:
“舅舅,你這是何必呢?”
“你還年輕,機會有的是,沒必要冒這麽大的風險。”
“我知道你想要更進一步,可你不要急,你總是太急了。”
“看你如此決絕的模樣,這個良計還是别說出來了,我是不會同意的。”
“不,外甥女婿,咱是來通知你的,不是來同伱商量的。”
朱标站起身來,指着藍玉道:“你也配跟諸葛丞相以及冠軍侯比較?”
病這個東西,可不會照顧你是什麽身份,有什麽雄心壯志!”
“他娘的,咱這妹夫心眼子就是多啊。”
所以咱也是想要趁着咱年輕力壯把事情辦了,不給後面的人生留遺憾。
隻不過藍玉真他娘的不會說話,什麽叫欺君的計策?
全都被王布犁給繞進去了。
你有他那個腦子?
也就是打仗的時候,你腦子還好使點。
莫不如咱還能打的時候,把他們全都打死喽。
“哼。”
朱标鄙視的瞥了藍玉一眼。
你竟然是來通知我這個當太子的,而不是請求支持。
祖宗給你的聰敏勁頭全都兌換在臉上了。
“藍玉,你扪心自問,你配嗎?”
“且。”
因爲他爹也是這樣想的。
藍玉繼續跪在地上雙手行禮:“此良計咱會向陛下訴說,絕不幹其他人的事。”
“藍玉,你真是好膽,欺君的也敢叫良計?”
以至于人長得英俊,腦瓜子長得也挺直溜的,沒那麽多彎彎繞。
當然主要是咱也有私心,覺得咱生的那幾個兒子實在不是打仗的料。
“咱就是舉個例子罷了,萬一咱也能辦成覆滅北元鞑子,封狼居胥的事呢。”
既然後世子孫當了皇帝,還要爲蒙古人叩邊發愁。
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太子?
咱也不願意向諸葛亮一樣,因爲病死而無法實現興複漢室的志願。
“太子殿下,這是咱的主意,跟驸馬絕無任何關系。”
萬一連王布犁他爹的醫術都不能挽救我的性命?
“你你你。”
聽完之後的朱标不屑的回答藍玉的辯解,他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思索良久,隻能開口道:
别的時候就跟沒有一樣。
藍玉依舊筆直的跪在地上:“況且陛下日夜操勞,從不歇息,也是爲了在年輕時把所有事都幹妥當了,留給後世子孫一個周遭無強敵的大明。
朱标很是生氣,攥着拳頭錘了一下桌子,震得碗與湯勺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音。
“說吧,我聽聽你這個誅九族的主意。”
“太子殿下。”藍玉老老實實認錯:
“咱是想明白了,别看咱現在年輕力壯,可萬一過幾年也患上諸如何文輝那樣的不治之症呢。
将來讓他們接手咱的軍職,怕他們成爲趙括,斷送了大明的未來,所以咱才想要多多請戰的。”
把計策給天子說了,那還叫欺君嗎?
“這是咱一個人想出來的,絕不幹王驸馬的事。”藍玉連忙撇清王布犁的關系。
“你他娘的,跟王布犁待幾天,說話都會舉例子了!”
你想想霍去病,他年紀輕輕封狼居胥,可是沒等他立下更大的戰功,就突然病死了。
要不然也不會允許藍玉在朝廷上蹦下跳,搞什麽主戰派了。
朱标其實是有些生氣的。
“誰讓你在不是家宴的地方,稱我爲外甥女婿的!”
朱标其實是被藍玉給說服了。
朱标蹲下來,聽着藍玉輕聲複數了一下王布犁的絕妙主意。
咱也是這樣想的,這輩子多打點仗,咱兒子将來就少打點仗。
“如此一來,這雲南還非打不可了!”
“可是打完若是沒有,怕是會遭到秋後算賬。”藍玉一臉凝重之色。
朱标意味深長的瞥了藍玉一眼。
他相信王布犁不是信口開河。
這小子連倭國有銀礦的事情都知道,那他知道雲南存在銅礦的事情,怕也是極爲正常的。
畢竟那些仙人要是煉丹的話,也會用到這些材料。
“起來吧,随我去見陛下。”
朱标慢悠悠的走在前頭,藍玉深呼一口氣站起身來跟在他後面。
朱元璋依舊在大殿内處理朝政,擡頭見朱标帶着藍玉進來,又把其餘人都趕出去把守。
“有事?”
“陛下,我有一計可以平雲南。”
“你?”朱元璋眼皮子都沒擡:“說說吧。”
“陛下,據我派出去的探子探查,雲南是有銅礦的。
隻要攻破雲南,就能極大的緩解我大明的錢荒問題。
大明有了更多的銅錢,朝廷就可以任由百姓兌換寶鈔。
大明寶鈔的價值也就能保住,才不會變成元末那般一毛不值。
如此一來,無論是士卒還是大臣都不能阻止我大明立即攻伐雲南元梁兵。”
聽到這個計策,朱元璋才真正驚詫了一下。
甚至保證大明寶鈔價值的話,也隻能出自王布犁的嘴裏,其餘人哪有這種想法?
最讓朱元璋感興趣的是王布犁說雲南有銅的事情。
看樣子雲南有銅礦的事情,是個十成十的事情了。
那确實能夠緩解大明銅錢荒的問題。
朱元璋瞥了兒子一眼,見他也輕輕颔首,随即開口道:
“藍玉,你差人探查的消息可是保真?”
“千真萬确,就在更南邊的大山裏。”
“哦?”朱元璋臉上還是一臉不相信的模樣。
藍玉見朱元璋不相信,連忙問道:“陛下可完整的看過三國演義這本書?”
“驸馬店裏就賣這一本書,咱還是看過的。”
朱元璋知道這本書裏有很多借鑒他起家作戰的戰例,特别是火燒赤壁那一出,完全是借鑒了他與陳友諒大戰的場景。
其實朱元璋看到這裏,其實還是有些自得的。
孫劉聯合作戰才能戰勝曹操,可當時的場景是他自己獨自迎戰陳友諒,張士誠還在後方拖後腿來着。
那咱朱元璋就比劉備要強上許多,這也是朱元璋更願意把自己類比于漢高祖,而不是劉備這個“後輩”。
“陛下,當時諸葛亮平孟獲的時候,蜀軍士卒喝了當地藍色的水,結果個個中毒,據說那便是銅液所在,把鐵劍放進去,過上那麽幾夜,撈出來就全都變成銅了。”
三國時期雖然也有銅制作的武器,但大多時候全都變成了鐵器。
聽到藍玉的這番引經據典,朱元璋更加确信了,這套說辭定然是王布犁所言的。
隻有記載的神仙之法才能把鐵從銅水裏換出來,尋常人如何能知道?
“一本剛出的書,你竟然拿來說服朕,莫不是來消遣咱的?”
藍玉見朱元璋果然不相信的模樣,連忙道:
“臣也問過那寫三國演義的羅貫中,他說是從三國志當中傳下來的。”
這套話全都是王布犁教給他的。
但現在藍玉隻能說是自己問的,他連羅貫中長什麽樣都不知道。
“爹,既然藍佥事派出去的死間傳回來的重要情報,再加上古籍上也有出處,早點攻克雲南,也好早點發現銅礦啊!”
朱元璋隻是擺擺手道:
“今年江南發生了水災,還需要赈災。
雲南的道路還沒有完全勾畫好,西北的蒙古兵還要防備,待到地圖華妥當了,明年才能出兵。
此事暫且保密,否則被某些人探聽到了,還不知道該如何洩露出去呢!”
藍玉狂喜,本來他也沒想着能夠立即出兵攻打雲南。
畢竟現在是秋天了,需要調動士卒,調撥糧草,都需要很多的心思。
“标兒,你叫守謙立即動身前往廣西,到時候咱也有往廣西運糧的借口,莫要在南京城内胡鬧了。”
“明白。”
藍玉臉上帶着笑意撤下。
待到人走之後,朱元璋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雲南他是一定要打的,隻不過在尋找合适的戰機。
這些年大明針對北邊的局部戰争一直都沒有停下來了。
所以才對雲南的元兵采取溫和的叫他們投降的策略,沒成想竟然還有意外收獲。
“雲南有銅啊!”
朱元璋兩隻手朝天,歡欣鼓舞,小碎步一直來回走,當真是天佑大明!
誰不知道咱大明缺銅啊!
現在連倭國都能找到銀礦,直接去雲南弄銅礦,周遭地方哪有金礦的話,那大明就根本就不缺這些玩意了。
雲南的銅礦主要是在滇北區,東川、昭通等地,就是富礦不多。
明朝是發現雲南有銅的,隻不過産量極低,一年都不足萬斤。
等到了清章總時期,一年都能開采八百萬斤,同大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待到章總噶了之後,雲南的銅礦因爲先前的大肆開發,漸漸枯竭,嘉慶不得不減少京銅的需求。
“好啊,好啊!”
朱元璋興奮完了之後,捏着胡子哼笑一聲:
“咱就知道王布犁這小子準是知道咱不知道的事,他比咱們更早接觸到仙境,得了坐化仙人的一些消息,那也是極爲正常的。”
朱标也表示認同,雖然王布犁不知道具體的銀銅礦地方,但指明了大概位置,那就是極大的助力。
“哈哈哈,朕就是要看看,王布犁他什麽時候能夠把金礦的位置給無意間吐露出來。”
朱标對于他爹這麽自信的話,其實是不在意的。
就王布犁那個性子,你很難讓他說出一些咱們都不知道的事情來。
尤其是這種有什麽金銀銅礦的事情。
他憑什麽知道啊?
一旦有人追問,那豈不是漏了餡。
朱标認爲自家老爹跟王布犁接觸的還是太少,所以才會有這種錯誤的認知。
就目前而言,朱标覺得王布犁自是嚴格保守秘密,不肯輕易與外人說的。
就算你是皇帝都不行。
當鐵柱接到他堂伯的通知後,整個人都懵逼了。
大叫着他才十五歲,不想這麽早就離開大家,孤零零的去廣西那個荒無人煙的地方當什麽狗屁王爺。
前陣子已經讓他動身了,但是他不願去,反倒成爲了夜秦淮的vip用戶。
現在聽着朱标的話,鐵柱頓時有些難受,連忙詢問能否在等他年長一些去。
朱元璋對于這個侄孫挺不錯的,待遇跟他兒子們都一個樣。
朱标表示不行。
鐵柱你都十五歲了,是個大人了,更要爲大明做出貢獻。
先去廣西待着,過陣子在叫你回來。
朱守謙還是不願意,最終還得是馬皇後出面。
鐵柱子表示等他給叔祖父過完生日,他在動身前往廣西,這件事才算是敲定下來。
藍玉面色很是不好,走到了縣衙當中。
王布犁見他這幅模樣,叫人給他上茶,随口道:
“藍佥事,有時候放棄也未嘗不是一種好選擇。”
“畢竟,有些事快就慢,慢就是快。”
藍玉聽着王布犁如此寬慰自己,哼笑了一聲:
“驸馬,莫非是這般小瞧咱?”
“不是小瞧你。”王布犁繼續拿着筆在那裏虛構自己的工作日常:
“中國有句古話,叫識時務者爲俊傑!
我相信你藍玉是個俊傑,所以才不會做出糊塗事來。”
“哈哈哈。”
藍玉卻是突然縱聲大笑,笑的王布犁心裏有些發毛。
“咱是個俊傑,所以咱敢舍了身上這身皮做大事!”
王布犁雙眼下意識的睜大,然後又微微眯了起來。
艹。
有些人說話不過腦,結果真就應驗了他自己的所言,給自己上buff是吧?
這種腦瓜子沒有褶皺的人,王布犁覺得還是得離他遠一點,免得被牽連。
“所以咱與陛下說了那個良計,絲毫沒有透露你的任何消息。”
“艹!”
王布犁手中的毛筆摔在桌子上,越過桌子,走到藍玉面前:
“你不要命了?”
“咱藍玉這輩子更想要的是功名利祿,這條命在咱看來是最不值錢的!”
“艹。”
王布犁松開藍玉,站在原地,盯着藍玉:
“你真是魔怔了!”
“咱們兩個之間的玩笑話,也能去同陛下說?”
“你能不能有點腦子啊?”
“藍玉,你這種人将來真的容易被人搞死的。”
藍玉見王布犁這番表現哈哈大笑起來:
“王布犁,大丈夫再世,生不能食五鼎肉,死亦當五鼎烹!”
“你就是胸中沒有這口志氣,空有那麽多才華。”
“現在是不是羨慕咱了?”
“我羨慕個雞兒。”王布犁啐了一口地面,又往回坐在椅子上:“我算明白了,你就是個沒腦子的武夫。”
“軍師哎,咱這也算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打個雲南算什麽。
咱最主要的是打北元,你說到時候咱先打遼東的時候,要不要诓騙陛下那裏有金礦啊!”
王布犁翻了個白眼,你他媽的别說,東北那嘎達還真有金礦!
“你還想打北元?”
王布犁把被墨迹染黑的紙放在一旁:“打下雲南找不到銅礦,你就完蛋了,不知道大明是何等的缺銅嗎?”
藍玉也被王布犁的話也鎮住了,随即說道:
“可是咱覺得你說的三國演義諸葛亮征南蠻發生的事絕不是假的,那必然是有銅,咱現在信心越來越足了。”
“你呀,可真是太想進步了,可真的進部了對你而言,也不是什麽好事。”
王布犁隻是提了一嘴之後,又拿起筆:
“給你寫半首詩,希望你能跟引以爲戒。”
藍玉一聽來了興趣,就三國演義那首詞他是非常喜歡的。
隻是想不通王布犁他這個年紀輕輕之人,哪來的那麽多感慨?
“行行行。”
藍玉急忙湊前笑道:“咱給軍師研磨。”
“好了,歌?”
藍玉念出聲就聽王布犁道:“你别說話打擾我的思路。”
“世人都曉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沒了。”
王布犁把毛筆放在架子上,挑眉道:“這半首詩送你了。”
“什麽意思?”
“自己悟。”
藍玉拿起這張紙仔細的思索了一會,随即搖頭道:
“軍師哎,咱的目标就是青史留名,管他什麽身後事,全都不在乎。”
他捏着那張紙道:“咱要的就是讓天下人都聽聞過咱的大名,至于墳荒蕪不荒蕪的,老子才不在乎咧。”
藍玉說完就嘿嘿的笑了笑,他把紙張又重新放在桌子上:
“咱不要這半首詩,軍師要送就送咱全的。”
“别的沒想好呢。”
王布犁也懶得多說什麽了,藍玉又重新坐回去了。
他現在才發現原來王布犁根本就沒想着他真能舍得一身剮去辦這事。
咱當年還沒長成的時候,就跟在姐夫身邊同元鞑子、陳友諒、張士誠等人拼命,現在長大了,更加不會畏手畏腳了。
就這還想吓唬住咱,别看你聰明,可小子做事還是太嫩了些,壓根就不夠狠。
像王布犁這種當街殺了幾個琉球使者的事,在藍玉眼裏根本就算不得什麽事。
你王布犁要真是出手狠辣,就該把整個使團全都屠喽,腦瓜子都挂在船杆上,直接發兵去滅了琉球。
還他媽的敢在大明境内殺人,真是找死!
這種結果。
才是藍玉這種好戰之人想要看到的。
所以在藍玉的眼裏,王布犁殺人之事,實在表現的過于溫和了。
咱用軍隊的刀子說話,不香嗎?
叫他們跪在地上聽咱講道理。
看看今後哪一個番邦小國還敢這麽辦!
所以藍玉對王布犁這個計策,稍微糾結了一會,就下定決心要辦。
現在他的目的達到了,心中暢快的很。
大丈夫就是要想方設法的揚名立萬。
哪能跟王布犁似的,年紀輕輕就想着吃軟飯!
沒志氣。
藍玉端起茶重新喝了起來,王布犁坐在那裏,終究是有些沉不住氣。
“看你這麽得意,是陛下答應了呗。”
“也不算答應吧。”
藍玉知道雲南是遲早要收回來的,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他現在是借機給裏面添了把火,如此一來,才能讓陛下加快決斷的速度。
“那你樂個屁?”
“至少将來南征這件差事就能落在咱藍玉的頭上了。
整個大帥怕是有些癡心妄想,但是通過這件事,當個副帥的資格,咱還是有的吧?”
王布犁瞥了他一眼,真是做夢。
現在沐英還在西北吃沙子呢。
朱元璋都沒有叫他回來,你還想出兵雲南,時機根本就到不了。
“哦,打仗可不是一星半點就能打的,依照我的想法,還得把你說的那些短闆補齊喽。
我聽聞雲南的元兵,他們還有象兵呢,這種對手,你縱橫沙場這麽多年,怕是沒打過吧?”
“象兵?”
藍玉眉頭一挑,他還真不知道這事。
“什麽叫象兵?”
“大象你沒見過嗎?”
“沒。”
王布犁愕然,難不成這個時間點,亞洲象就在閩南一帶滅絕了?
不對啊,他在邸報裏可是見到過廣西境内還出現過呢。
王布犁就給藍玉形容了一下象兵是何種模樣。
厲害點都在象牙上綁着武器,而且皮糙肉厚,你要是不射進眼睛裏,還真不一定能打死它。
象兵橫沖直撞的,大腳丫子一踩,就能踩死人。
藍玉想了想,疑惑的道:“你怎麽知道雲南有象兵的?”
“三國演義你沒看全嗎?”王布犁瞥了他一眼:
“早在三國時期孟獲就玩過這一套了,更不用說有雲南本地人同元兵合作,搞點象兵豈不是很正常?”
“對對對。”
藍玉拍着巴掌,沒成想他竟然真的會從三國演義這本小說當中學知識。
王布犁他可太細了。
“軍師,你看書可是太細了。”
王布犁撇撇嘴,懶得搭理他。
藍玉連連誇贊道:“像這種細節,咱根本就注意不到,要不然怎麽就你能幹軍師這活呢,放尋常人身上誰能想到這點?
真要遇到了,指定會被打的措手不及。”
藍玉現在越看自己找的這個搭檔越滿意,自己勇猛激進,王布犁則是謹慎的不得了。
除非是有十成的把握,他才會着手去做。
關鍵時候有他拉着自己一把,興許就能取得更大的戰果。
藍玉暗暗下定決心。
到時候遠征雲南的時候,請求陛下讓自己把他給帶上。
如此也算是曆練一遭,将來給王布犁整個小爵位,那豈不是闆上釘釘。
反正驸馬也沒爵位。
因爲藍玉自己個定的目标是國公,所以他認爲跟在他身邊,将來最次也能封個伯爵。
“軍師,你還知道有關雲南的啥消息,都與咱好好說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