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家人來了很多。
過道都坐滿了。
他們大多都是倪家掌權的人物。
也在這些人,來到第二醫院之後。
整個腦科,上到醫生,下到護士,都被趕了出去,調往七樓辦公。
副院長,院長,都在當天晚上,趕回到了醫院。
整個第十層,給人的感覺,略帶幾分沉悶。
甚至是第二醫院的外面。
所有的監視者,全都被清理幹淨了。
平日裏,整個第二醫院,不知安插了多少人手,可如今,連個蒼蠅都看不見。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對于第十層的倪家人來說,顯得無比的煎熬。
如果老爺子活了。
多出幾年,甚至是十幾年的壽命。
倪家将會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達到很多人,望塵莫及的地步。
讓那些競争對手,都聞風喪膽,退避三舍的地步。
可要是老爺子死了。
整個倪家,雖然不會徹底的坍塌,卻将脫離頂尖家族的高度。
乃至是落入凡塵,也并非沒有可能。
不知道多少人,都虎視眈眈的盯着倪家。
等着,在這個龐然大物的身上,扯下一塊肉來。
可就是在這種情況之下。
本該有一個月準備時間的他們。
經過一次開會決定。
進行一場豪賭。
赢了。
倪家續命十幾年,擁有着更加充足,更加廣闊的未來。
輸了。
失去了這一個月的準備時間。
倪家很有可能一蹶不振。
關乎到整個家族的未來命脈。
他們又怎麽可能不擔心呢?
“侄女,先前他做的十一台手術,真的有老爺子這個難度高嗎?”
“是啊,白桃,我總感覺,心中隐隐不安!”
“唉,關乎到家族興衰的大事,你也别怪大姨,多問幾句!”
周圍越來越多的人。
圍在了倪白桃的身旁,七嘴八舌的詢問。
得到肯定的答複之後。
他們又在走廊上,來回的行走,一圈又一圈……
能夠沉得住氣的,少之又少。
直至。
一個夾雜着憤怒,威嚴的聲音響起:“夠了,都給我坐下,一個兩個的,在這裏晃得我頭疼!”
說話的人。
是倪家現任家主倪春秋,如今老爺子病危在床,整個倪家,大小的決策,都得經過他的手。
雖然比起老爺子,終究是差了不少。
卻是如今倪家,最有能力的人了。
按照老爺子的計劃,是趁着這兩年的時間,把倪春秋推到前所未有的頂峰。
誰曾想。
計劃趕不上變化。
老爺子突然病倒,曾經倪家的醫療團隊,就預言過老爺子還有三年的壽命,突然的病危……
把倪家,推上了風口浪尖。
有了倪春秋的開口,衆人哪怕再怎麽焦急,也隻能不甘心的坐下。
過道再次恢複安靜。
所有人屏氣凝神,時不時看向手術室的門口,露出了苦澀的神情。
除了倪家,不少京派勢力。
都在關注着第二醫院的情況。
哪怕周邊所有的探查人員,都已經被清理幹淨……
可那些安排在醫院裏的人。
短時間内,卻無法徹底清除。
因此。
每過十幾分鍾,總有人以各種理由,進出第十層,企圖探查到些許消息。
倪家強大嗎?
強大!
起碼于上京而言,老爺子的傳奇程度,絲毫不亞于山海市背後的那五個人。
可以說。
當年倪家老爺子建立的秩序。
讓整個上京都爲之震動。
也是老爺子,以一己之力,建立了偌大的倪家……
老爺子尚且健在,衆人都會給倪家幾分薄面,可要是老爺子不在了。
一些曾經至關重要的關系,因此而斷送,那他們對待倪家的态度,絕對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打聽到了嗎?手術有沒有成功?倪家老爺子是否還活着?”
七樓。
一個角落裏,穿着便服的男人,對一個剛剛出來的護士問道。
護士則搖了搖頭。
“還沒有消息,手術至今沒有結束!”
“還沒結束?這都快過去一個小時了,不應該呀,看樣子,成功的幾率,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高!”
穿着便服的男人,乃是山海市,目前京派的領頭人呂學義……
地位與段玉龍相仿,起碼在表面上,他擁有着旁人無法想象的權利。
雖然倪家一直處于中立。
可一旦老爺子垮了。
倪家倒台,裏面的利益,可絲毫不弱于山海市,到時候……
不知有多少人,會返回上京,從中分一杯羹。
“繼續探查,一旦有消息了,馬上通知我,我不便在醫院久留,否則被倪家發現了,容易引發誤會!”
說完,穿着便服的呂學義,戴上口罩,悄無聲息,向着外面走去。
護士無奈的搖頭,進入了另一個病房。
其他勢力,同樣在等待着,有關于倪老爺子的消息。
因爲一旦倪老爺子死了。
京派将會有部分人,撤回上京,到時候,山海市失去平衡,又将掀起一波腥風血雨。
可就是在這樣的等待當。
一個小時二十分鍾過後。
陳澤擦幹淨手上的血迹。
脫下了那雙白色手套。
望着病床上躺着的老人。
有些疲倦的扭了扭自己的脖子。
雖然此次手術的難度,比起前面十一台手術,看起來都容易不少。
但病人的年紀終歸是有些大了。
需要注意的事項,遠比想象中的多。
哪怕陳澤整個過程很快。
并且。
下刀的時候,和以前一樣穩。
卻還是,多浪費了二十分鍾。
旁邊的李正文,同樣在心驚肉跳的,脫下自己的手套。
觀看了整個手術過程,可謂是驚險萬分。
起碼在他看來,是驚險到了極緻。
如果這台手術放在旁人的身上,那也就算了……
可手術床上的病人,乃是倪家的老爺子,稍有差池,倪家的怒火降下,可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
幾乎屬于是無差别攻擊了。
畢竟。
倪家的人那麽多,想法不可能一緻,總會有想要暗中報複的人。
這也是爲什麽,老爺子的病情拖了那麽多年,始終沒有得到根治的原因。
其實早在五年前,就有過一次手術的機會,可當時的倪家……
覺得百分之四十的成功率,太低了……
其他醫生,又不敢使用太過冒進的方案,導緻那唯一的機會,就此被否決。
誰曾想。
五年過去。
手術終究還是開始了。
隻不過比起當年,難度增加了十倍不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