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醫院。
已經很晚了。
剛剛進入辦公室,就見到蘇遠癱坐在凳子上,旁邊放着一瓶喝完的葡萄糖。
見到陳澤過來。
他緩緩的呼出一口氣。
“今天可累死我了,一連做了好幾台手術,山海市許多腦科的病人,都轉到我們醫院!”
蘇遠神情幽怨。
之所以會造成這種情況。
還是因爲陳澤,連續做的手術,成功率近乎百分百。
就連别人覺得棘手的東西。
在陳澤的手中,也變得輕而易舉。
“他們可都是,聽說了你的情況,特意過來的!”
“那些被你治好的病人,沒少幫你宣傳,包括醫院,其他的醫生和護士,對外提起的時候,都說我們腦科,來了一個本領高超的醫生,實力遠在我之上!”
說起這個。
蘇遠就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心中滿是感慨。
至于過來的陳澤,很快也被安排到了,新一場的手術當中。
和以前一樣。
這種類型的手術,對于陳澤而言,已經沒什麽難度了。
他皺着眉頭,從手術室裏面,走出來。
回去之後,看向了不遠處的蘇遠:“最近,有沒有什麽難一點的手術,像剛才那種,但凡換個正常點的醫生,應該都能夠做好!”
陳澤感到有些乏味,他之所以會在這裏做手術,是爲了積累一些難度較高的經驗。
如果都是這種類型的手術。
對他來說,毫無意義。
蘇遠無語,心說,别的醫生都在擔心手術太難,生怕出了意外。
陳澤到好,嫌手術的難度太低。
做這樣的手術沒意思。
仔細想了想,蘇遠倒是想起了一台,難度極高的手術。
現在病患在私人醫院,僵持半個月有餘了。
因爲那人的身份特殊,衆人也不敢輕易下手,請了十幾個專家團隊。
給出的方案,都格外的保守。
成功率不足百分之十,就連病人的家屬,也生怕老人出現意外。
至今爲止,最好的辦法,也隻是吊着老人的一口氣。
想到這。
蘇遠捏着下巴,開口說道。
“要是你覺得這樣的手術太簡單,我可以幫你聯系一台困難程度極大的手術!”
“不過那家人來頭比較神秘,一般人不敢輕易下手,加上病患是個八十歲的老人,牽扯極大!”
“稍有不慎,把人弄死了,極有可能受到徹查,因此也隻是吊着老人的一口氣,沒人敢上手!”
聽到蘇遠的話,陳澤明顯有些意動。
現在腦科的病人很多。
可大多數,手術的過程太過單調。
并不符合他的要求。
“我幫你聯系一下!”蘇遠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片刻後。
那邊傳來一個知性的女聲。
“蘇醫生,下午不是剛見過面嗎?難道是有了更好的解決方案?如果能把我家老爺子給治好,不管你有什麽要求,我們都答應!”
女子的語氣中,帶着幾分期盼。
對于普通的家庭來說,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或許是累贅。
可對于他們這些身份的人來說,這樣一個老人,牽扯的東西實在是太大了。
他們身後的關系錯綜複雜,根深蒂固,牽一發而動全身。
平時老人還在的時候,那些尚存的關系,還能賣你幾分薄面。
可一旦這層關系斷了。
往後,想找人家辦事,可就難了。
因此他們家裏面,對于這個老人,十分的看重。
隻要能夠治好,花多大的代價,他們都願意承受。
“我?我肯定是沒那個本事,你們請了那麽多醫療團隊,給出那麽多的方案,都沒有絲毫進展,更何況,我隻是一個普通醫院裏面的主任醫生!”
哪怕蘇遠這麽說。
那邊的女人,還是鄭重其事的說道。
“蘇醫生,請不要妄自菲薄,如今山海市,最出名的腦科專家就是您了!”
“如果連您都沒有辦法,恐怕整個山海市,能夠治好我家爺爺的人,變不會出現了!”
“倪小姐可真會開玩笑,山海市的能人,多的很,起碼我就知道有一個,或許能治好你家老爺子!”
“哦?那人的本事,難道比蘇醫生還要厲害?”
“這個,倪小姐,最近應該聽說了,我們二院腦科,來了一個新的醫生,單憑本事而言,他的能力勝我十倍!”
稍微頓了頓,蘇遠繼續說道:“如果,他願意幫忙的話,成功率應該能夠提升一成左右!”
如此信誓旦旦的話語。
哪怕是那邊的倪小姐,都忍不住陷入了短暫的愣神。
因爲那麽多的專家團隊。
給出的方案,最高的一個成功率,也隻有百分之十五左右。
否則的話,他們早就進行手術了。
何必一直拖到現在。
如果,真的有人能夠把成功率再提升十成,他們倒是可以嘗試一下。
畢竟四分之一的成功率,已經不低了。
“如果倪小姐信得過我們,可以讓老爺子轉到二院,我先把病曆給陳醫生看一看,有多大的把握,您親自問他就好了!”
說完。
電話那邊陷入了,良久的寂靜。
緊接着,就是一連串雜亂的談話。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倪小姐開口:“我們這就安排人,跟老爺子一起過去,倘若那位醫生真有您說的那麽神,我們倪家感激萬分!”
随即,電話挂斷。
蘇遠聳了聳肩:“大家族,總是有諸多顧忌,他們家那位老爺子,身份很是神秘,當年曾來過一次山海市,找我檢查腦部,也是我查出了相應的病症,可當時我的能力有限,治不好那位老爺子!”
“他便返回了上京,直至半年前,才重新回到山海市!”
一邊說着。
蘇遠一邊翻着抽屜,很快找到一份相應的病例,遞到了陳澤的手中。
陳澤仔細的看了一遍,臉上不自覺,露出了些許笑容。
似乎對這種難度的手術,很是滿意。
“怎麽樣?如果換了你做這台手術,大概有多少把握!”
聞聽此言,陳澤豎起了兩根手指。
蘇遠一愣,百分之二十嗎?
果然和他猜測的差不多,畢竟,這台手術的風險,以及病患的年紀,都影響着對方的成功率。
加上對方的身份背景,極其的不同尋常,一般醫生,也不敢用偏激的方案。
導緻整個治療過程,都顯得相對中庸。
不敢有半點的逾越。
可就算拖下去,老人如今的病情,能再活一個月已經是極限了。
到時候,人終究還是得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