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雙飛腿，被甩臂砸中腰部之後。
莫遠山開始處于下風，甚至多次被逼到圍欄的邊緣。
險些就從十幾米的高樓掉下去。
光是想想，就感到頭皮發麻。
心驚肉跳。
眼瞅着打是打不過了。
莫遠山一咬牙，決定先離開這裏。
用後彈腳逼退對方，轉身就想跳向另一棟樓，結果還沒起跳呢。
就被陳澤抓住了褲腿。
誇嗤一聲，身體失衡。
要不是褲腿被陳澤抓着。
恐怕早就掉下去了。
下面剛剛趕過來的莫振東等人。
隻是感覺有什麽東西，從高空墜落。
他的步子往後一退。
隻見一個黑色的手機。
砰的一聲，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莫振東眉頭，劇烈的跳動了一下。
往上一看。
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隻見平日裏，連他都隻能退避三舍的師兄，被吊在四樓樓頂。
頭部朝下，這要是掉下來。
就算是練家子，也隻能含恨而終。
況且。
莫遠山乃是莫家拳的領頭羊，又是自己親自請回來的。
倘若師兄出了半點問題。
他實在不敢想象，自己要承受怎樣的怒火。
恐怕用不了多久，就連他，都得被逼上絕路。
“兄弟，有什麽話好好說！隻要你把我的師兄拉上去，從此我不再過問，唐家的事情！”
“可你要是把人丢下來了，得罪的就不僅僅是唐家，後果絕不是你能預料到的！”
可話音剛落。
正在樓上的陳澤，卻裂開了一個森然的笑容。
抓着褲腿的手一松。
莫遠山瞪大了眼睛，那張平靜的面孔，逐漸露出了幾分恐懼。
他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堂堂莫家的領頭羊，居然會折損在這裏？
要知道。
這十幾年的時間裏，莫家幾乎把所有的心血，都灌注在了他的身上。
一旦他死了。
實在無法想象，會掀起怎樣的風波？
可就算他們說的再多。
似乎也忘了。
眼前這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少年。
其實是從瘋人院裏面出來的。
倘若會考慮後果，他也就不是瘋子了。
随着手松開的刹那，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連下面的莫振東，瞳孔都止不住的收縮。
莫名的恐懼感，籠罩他的全身。
已經能夠想象，自己這個不成器的莫家弟子，要遭受怎樣的怒火了。
一旦被莫家記恨上。
就等于是得罪了，整個南拳派系，哪怕是唐家，都不敢說能保住他。
“師兄！”
莫振東的聲音有些沙啞。
飛快的沖了過去。
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也全圍過來，甚至有人，打碎了旁邊店鋪的玻璃，拉出了不少裝着衣服的紙箱子。
掉下來的莫遠山，在半空中，挂到了十幾條電線，伴随着噼裏啪啦的聲音。
巨大的下墜感，又砸在了空調外機上。
隻感覺腦子一陣眩暈，被電過後焦黑的皮膚，傳來劇烈的疼痛感。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師弟近在咫尺。
伸出手死死的想要抓住他。
可緊接着。
又是一聲悶響，以及手部骨骼折斷的聲音。
着落的時候，要不是那幾個裝有衣服的紙箱子，後果不堪設想。
就算中途被卸去不少力。
可莫遠山還是感覺，自己身上的骨頭斷了好幾根，特别是左邊的大腿，砸在了空調外機上。
如今早已鮮血淋漓，還有不少砸在電線上，爆開火花，被燒的漆黑的衣服和皮膚。
衣服上的塑料，棉絮，跟他燒焦的血肉粘在一起，一眼看去，慘不忍睹。
帶着濃濃的焦臭味。
接住莫遠山的師弟，雙手直接折斷，能不能恢複，都是個問題。
他滿臉陰沉的擡頭，看了眼上面，低垂着臉的陳澤，怨毒的說道。
“我莫振東，與你不共戴天！”
可回應他的。
卻隻是一雙冰冷到極緻的瞳孔。
還有眼中，略帶的一絲鄙夷。
心說，連你的師兄莫遠山。
都不是我的對手。
更何況他現在被砸斷了雙手。
還跟自己不共戴天？
還是先擔心擔心，會不會被自己報複，能不能活着離開山海市！
狠話是放下了。
他們也在衆多保镖的護送中，飛快趕往醫院，并且第一時間通知了唐家。
對此，唐家也格外的重視。
他們深知南派莫家的厲害。
如今，山海市本就風雨欲搖。
變得亂哄哄的一團。
要是再得罪了南派莫家，平白樹立如此大的敵人，實乃不智之舉。
“你們帶他去最好的醫院，請最好的醫生，所有的費用，都由我們唐家來出！”
一道命令下達。
周圍的醫院，都動了起來。
大量外科，骨科，神經方面的專家，齊聚金輝私人醫院。
生怕整個過程當中，出現半點岔子。
經過一系列的檢查，莫遠山算是保住了。
身上總共斷了七根骨頭。
還有大面積的燒傷，腿部更是受到重創。
肌肉都被劃開了一大塊。
至于師弟莫振東，被折斷的雙手。
雖然重新接上，卻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
躺在病房當中，目光無比的呆滞。
他引以爲傲的一身武力。
如今，被剝奪一空。
也就代表着，從今往後，再也得不到唐家的重用。
哪怕還能留在唐家，也隻是廢人一個。
另一張病床上的莫遠山。
看出自己師弟的憂慮，滿臉苦澀的說道：“技不如人，被打死也是正常的！”
“你雖然雙手出了問題，可你别忘了，我們莫家拳，腿法更爲厲害！”
“明天你就跟我回莫家，隻要苦練腿法，終有出頭之日！”
莫遠山的話，讓他眼睛有些發紅。
卻也知道。
師兄說的是實話。
按照現在的情況，那些紙醉金迷的生活，終将離他而去。
留在山海市。
不過鏡花水月，遲早有被唐家抛棄的一天。
與其如此。
還不如跟師兄返回莫家。
起碼這次他拼着廢了雙手，保住師兄的功勞，能讓他不會受到師門的排擠。
且有了這次的事情，師兄也不會再對他存在偏見，隻要能把腿法練起來。
他就有重回山海市的一天。
“既然師兄都開口了，那明天，我願意跟師兄，一同返回南方！”
“至于唐家所說的那份拳譜，他們已經承諾，臨走前一定給我們帶上！”
之所以莫遠山會來到這裏。
就是因爲唐家許諾了一本拳法。
能夠補齊莫家拳的短闆。
既然任務完成，那個從瘋人院裏面出來的小子。
是生是死，已經不關他們的事了。
況且，今天晚上的事情一旦傳出去。
恐怕又要引起軒然大波。
莫遠山擡起頭，看向外面漆黑的夜色。
總感覺，要變天了……
“其實，早點脫離這個漩渦，未必就是一件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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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