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指着傻柱的腦袋,振振有詞道:
“你才别擠!!我告兒你傻柱,你丫今兒梳中分,伱就不配參加這個舞會!!!”
他可是聽了大飛哥的話之後,專門回家又換了新發型的!!
多帥!!
傻柱滿臉不可思議:“我梳中分怎麽了?勞資梳中分跟你有個毛關系??你丫就是嫉妒我比你帥!!”
許大茂冷然一笑,大聲說道:“男人梳中分,代表那方面有問題!!!”
“你放屁!!你才不行!!”看着已經将要走到面前的漂亮女工,傻柱頓時慌了,忙解釋道,“那啥,姑娘你甭聽許大茂這厮瞎說,我身體根本沒有一點問問題題???
姑娘,我在這兒呢,你這是往哪兒去??哎,哎。這兒呢!!”
眼瞅着那女工跟自己擦肩而過,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傻柱滿臉懵逼。
再看許大茂,也是一臉莫名其妙。
兩人靠在一起,拉着手,眼瞅着那女工走到張沈飛面前,滿臉绯紅的柔聲道:“張幹事,我,我能請您跳支舞嗎??”
啊,這個找我的啊??
張沈飛看看朝自己怒目而視的傻柱和許大茂二人,并不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可以。”
于是,
許大茂和傻柱眼瞅着張沈飛跟這個美豔型女工一起走進人群正中央,開始翩翩起舞。
之前的國人比較保守,跟異性摟摟抱抱跳舞簡直能要了他們的命。
但是這幾年,随着和毛熊老大哥的互動交流增多,受對方的文化影響,之前在人看來傷風敗俗的交誼舞,開始悄然流行起來。
特别在是年輕人中間,能跳交誼舞被看做是新青年思想解放的象征。
有着張沈飛和漂亮女工,和其他一些放得開的男女工人的帶領,那些之前還有些羞澀的工人終于放下心結,開始盡情起舞。
伴随着《青年友誼圓舞曲》,軋鋼廠大禮堂的舞會迎來第一個高潮。
跟美豔女工跳完一曲,張沈飛人還沒來得及回到許大茂和傻柱身邊,就又被一個穿着旗袍的禦姐型女工給攔住了。
又跳一曲之後,又是個可愛型的女工過來,然後是陽光明媚.
一曲又一曲,眼看着張沈飛跳了八支舞才回來。
傻柱難免恰檸檬,說出來的話跟老陳醋似的,又酸又澀:“不容易啊大飛哥,終于把邀請你的女工都給陪完了???沒漏網之魚吧?”
張沈飛裝着沒聽出他話裏的酸味兒,勾唇一笑:“嗐,那哪能啊??這大禮堂裏想邀請我的女工,沒有一百也有五十。”
我這不有任務在身嗎?”說着,他舉起脖子上的相機晃了晃,“再說了,我也得給其他男同志一點機會,不能趕盡殺絕不是???”
“得,你們倆先找目标吧。我得先去拍幾張照片。”
“哦,對了,我剛才看到郭大撇子都有伴兒了。你們倆加油,可千萬别吃鴨蛋啊!!!”
往傻柱和許大茂心上紮完刀子,張沈飛舉着照相機開始尋找合适的場景拍照。
在場的男女工人都認識張沈飛,知道他是廠裏的宣傳幹事。
見他的鏡頭對準自己,立刻挺直腰杆,擺出最完美的微笑。
這可是能上報紙的呢!!!不擺個好看的造型可不行!!!
快門聲不停響起,張沈飛拍了十幾張照片之後,便完成了今晚的工作。
接下來隻需要等周一的時候把照片送到照相館沖洗,再寫兩篇新聞稿,一篇投給廠報,一篇投給青年報就好。
在場的女工有不少都盯着這個鼻子長的特别筆挺的張幹事,看到他忙完手裏的工作,立刻見縫插針的過來邀請他跳舞,甚至因爲搶奪順序,直接吵了起來。
“大家别急,都有機會,一個個來,記得排隊。”張沈飛安撫衆人。
累就累點兒吧,不然能怎麽辦呢???
爲了工作出賣色相嘛,不寒碜。
被衆女環繞的張沈飛扭頭看向傻柱和許大茂,聳了聳肩,一副我也沒辦法的樣子。
許大茂看張沈飛自打進大禮堂後就沒有消停過,憤然從鼻子中擠出一聲冷哼:“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我許大茂跟他張沈飛也不差什麽啊?他不就長得帥氣一些嗎?我,我是内在美!!!我是耐看型!!!”
之前大飛說的有道理,他就是耐看型,隻是現在的人忒浮躁,一個個沒有耐心。
傻柱附和道:“沒錯兒,我瞅着你跟大飛哥區别不大。不都是一個鼻子兩隻眼嗎?大差不差啊!!!”
禮尚往來,于是許大茂也誇贊傻柱:“我覺得你長得也不錯,做菜也好吃,還有内涵!!
找不到願意跟你跳舞的,隻能說明那些女工就是沒眼光!!看不到你的内涵!!!”
終于遇到一個懂自己的了!!!
傻柱握着許大茂的手,激動的眼淚都要下來了:“生我者何大清,懂我者許大茂!!!”
他是實在沒想到,到最後,最懂他的人,居然是那個他最讨厭的人。
一個半小時的舞會很快到了尾聲,
張沈飛說到做到,待人群散去,把自行車鑰匙遞給許大茂。
“大茂,自行車給你,吃完宵夜之後你把車子給我放在我們家門口就成,至于鑰匙,你從門縫裏給我塞進去。
哦,對了。你找到要一起吃宵夜的人了吧???我猜你一定找到了。畢竟,你不能比郭大撇子還差不是?”
看着張沈飛指尖晃動的鑰匙扣,和他嘴角的壞笑,許大茂一咬牙,一跺腳,就把鑰匙給接了過來。
“找到了!!謝謝大飛哥,放心,用完自行車我會幫您把車子給擦幹淨的!!!”
張沈飛聞言挑眉,剛才他明明看見許大茂沒找到女工,一直跟傻柱蹲在一起的啊!!
怎麽這厮現在居然還真把鑰匙接過去了???
不過這反正也跟自己無關,他朝着許大茂擺擺手,扭頭就走:“得,明兒一早,咱們張大媽婚禮上見。”
許大茂等到他背影徹底消失,一把揪過來傻柱:“傻柱,孫子,走,爺爺請您吃馄饨去!!!”
“不去,勞資跟你吃不着。”傻柱搖頭,“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家睡覺。”
許大茂無語:“你丫傻叉啊?整個四合院都知道你出來參加舞會了,現在舞會剛結束你就回去,這不等于告訴大家,沒女工看的上你何雨柱,沒人跟你跳舞嗎???”
嘶!!傻柱一琢磨,是這麽回事兒啊。
他立刻湊到許大茂面前:“那依你的意思???”
“怎麽着也得去吃個馄饨,消磨個把小時的再回去呗。
到時候回頭要是有人問起,就說跳舞時候倆人看對眼了,但吃飯時候聊起來,發現不是一路人。”許大茂提點。
這麽一來,不但顯得自己在舞會上是有主兒的,也跳了舞,沒有戳着跟個電線杆似的。
而且還能顯示出自個兒不是個蘿蔔白菜什麽都要的人,多好!!!
傻柱聽完仔細一琢磨,立刻豎起大拇指:“還得是你啊許大茂,牛叉!!!”
“嗯哼,哥們兒的腦仁兒摳出來比你多二斤。”許大茂哼笑。
于是,
許大茂騎着自行車,帶着傻柱,一路風馳電掣就往東直門内而去。
路上看到張沈飛獨自走在路上的時候,他還專門拐了個彎,生怕跟對方碰上。
張沈飛确實沒有發現許大茂是跟傻柱一起去吃馄饨的,這一路上,他都研究着要跟胖子他們怎麽開口了。
按道理說,現在他們的蔬菜批發店正做的風生水起,完全沒有砍掉糧食供應的道理。
但是如果不把糧食這一塊兒去掉的話,眼瞅着就要進入十月。
到了那個時候,四九城就要發型面粉購買憑證。不但老百姓買面粉,大米需要憑借面粉購買憑證,糧店進貨也得有明确的渠道。
他們這糧食一批一批的出現,卻沒有個來處,也沒有進貨單,也提供不了進貨渠道,指定要惹麻煩。
按照張沈飛的設想,這個蔬菜店是打算開到全年公私合營之前,再關掉的。
在這之前,這家店還能再開一年多,再賺一年的錢。
所以說,
穩妥起見,張沈飛都已經想好了,糧食這一塊兒肯定是不能再做。
到了東直門附近,張沈飛并沒有往城裏走,而是腳下一個拐彎,向着貨運站走去。
胖子他們在黑芝麻胡同的房子既小又不朝陽,所以平時幾人都是在貨運站倉庫住的多。
此時已經是夜裏九點,倉庫這邊沒什麽人,也沒有路燈,黑燈瞎火的。
張沈飛走到離他們店鋪不遠的地方,就聽到暗處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呦,有好戲看啊!!
張沈飛輕手輕腳的湊過去,一男一女的竊竊私語飄入耳中。
“不要,别,在外面呢”
“大半夜的沒人,怕什麽??”
“你這丫頭,有沒有點兒女孩子的矜持啊???别扒,别扒拉我褲子啊!!!”
“不行了,四眼兒哥哥,我憋不住了”
四眼兒哥哥??四眼兒哥哥!!
槽,溫軟軟和錢寶坤啊!!!
吃瓜吃到自個兒兄弟身上,張沈飛也不好意思再看下去。
他清清嗓子,幹咳幾聲。
那邊的男女聽到動靜立刻慌亂起來,聽動靜好像褲腰帶還找不着,溫軟軟都要吓哭了。
張沈飛無奈,隻好再次開口:“那啥,四眼兒,軟軟,是我,大飛。你們甭急,慢慢穿。”
大飛啊,嘶!!
意識到被熟人聽了活春G,溫軟軟的臉更紅了,但不管怎麽說,兩人終于不再慌亂。
幾分鍾後,
張沈飛便看到溫軟軟和四眼兒手牽着手,并肩走到自己面前。
“那啥,四眼兒你扣子扣岔了。”張沈飛指了指四眼兒的上衣,“剛才,挺激烈啊!!啧啧啧.軟軟挺猛。”
嘶!!
“讨厭讨厭!!!”溫軟軟被這麽一擠兌,捂着臉就跑。
四眼兒比她臉皮厚一些,也不跑,也不忸怩。
一邊把扣子打開重新系上,一邊詢問張沈飛大半夜的過來幹嘛。
“我過來跟你們談個事情。”張沈飛點燃一支煙,指尖的火星在暗夜中閃動。
四眼兒發這時候已經把扣子系好,便說道:“哦,那進屋說吧。”
“溫軟軟那邊???”張沈飛指了指溫軟軟離開的方向。
“不管她,她自己會回家的。”
“大半夜的,遇到壞人可怎麽辦。”張沈飛有些擔心。
雖然溫軟軟身高一米八,體重一百六,但到底也是個女孩子。
四眼兒卻擺擺手,一副很是放心的樣子:
“那丫頭除了睡覺,其他時候随身帶着殺豬刀呢。隻要她不想,誰也甭想從她身上讨到便宜。”
“哦??”張沈飛挑眉,看着他壞笑,“那我怎麽聽徐慧珍說,你那次喝醉酒,把人姑娘給強了??一晚上八回。”
後來,也是因爲這個,這兩個人才開始處對象的。
張沈飛本來是想表達,肯定是溫軟軟早就看上了四眼兒,所以再被他強的時候,才會沒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誰料四眼兒聽完他的話,立刻急了:
“徐慧珍還好意思說??那是我強的溫軟軟嗎??明明是丫溫軟軟聯合徐慧珍,李油餅把我給誘J了!!!”
誘J??誘,這是有内情啊!!
張沈飛立刻來了興趣,一邊跟四眼兒并肩往蔬菜店走,一邊示意他細細道來。
四眼兒被人擺了一道也是滿心委屈,此時便竹筒倒豆子,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他告訴張沈飛,李油餅和徐慧珍,溫軟軟三人因爲調配藥酒的事情相識。
後來,溫軟軟再次被他拒絕,哭的不行。
徐慧珍見狀心疼,得知溫軟軟非他錢寶坤不可,便給出了個馊主意。
“徐慧珍讓李油餅請我喝酒,把我給灌醉了.我當時真不知道喝的就是那個紅毛藥酒啊!!!”
張沈飛聽的津津有味:“然後呢???”
四眼兒歎息:“喝醉酒後,李油餅把我送回家,關上門就走了。
我當時醉了,一看到溫軟軟當時就在我家裏,還穿着穿着那啥,就一時間氣血上湧,跟她玩起了火車進洞遊戲”
張沈飛點頭:“這樣也好,溫軟軟喜歡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你以後啊,就踏踏實實的拿着金箍棒,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的幫她開墾荒地.你們倆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得了。”
四眼兒又是一聲歎息:“可她不是我喜歡的那款。”
“呦,眼光還挺高,那你喜歡什麽樣的???”張沈飛斜眼看着他。
四眼兒低頭看着地上,沉吟半晌也沒個答案。
就在張沈飛以爲他不會再說話的時候,他卻開了口:“反正不是成天殺豬,一身豬大腸味道的。”
張沈飛嗤笑:“現在嫌棄人溫軟軟的工作??再過幾年,你丫就知道這才香了!!!”
溫軟軟這樣的祖傳殺豬匠,等公私合營的時候是指定要進肉聯廠的。
而到了三年自然災害時候,肉聯廠那可是妥妥的好單位。
到時候,溫軟軟這樣的,想娶她的男人得搶破頭!!!
可惜這個時候,
沒有前後眼的四眼兒顯然不知道溫軟軟的好。
聽完張沈飛的話,他隻是擺擺手,一番煩躁的樣子:“再說吧,反正現在我沒想那麽多,走一步看一步呗。”
槽,這是把溫軟軟當P友啊!!!
張沈飛狠狠啐了一口:“呸,渣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