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張沈飛的話,許大茂再次投射到楊柏立身上的目光變得更加恭敬了。
如果如大飛哥所說,軋鋼廠早晚國有的話,那軋鋼廠以後誰說了算??
不還是楊柏立的二叔楊廠長嗎???
嘶!!!!
想到這裏,許大茂眼神驟然一變:“那啥,楊幹事,大飛哥你們先坐,我去上個廁所。”
說完,不等兩人回複就匆匆往飯館兒内部走。隻是他過去之後并沒有徑直往廁所走,而是先停留在了櫃台。
張沈飛遙遙看到,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容。
四十分鍾後,鐵鍋炖終于做好,張沈飛三人大快朵頤,三人喝了兩斤地瓜燒。
許大茂喝大了之後,摟着楊柏立的脖子叫哥哥,死活非讓對方收自己當弟弟。
“楊幹事你放心,我許大茂的人品那是有目共睹的,不信你問我大飛哥,我們,四合院五小君,子裏面,就數我們倆關系最,好!!!爲什麽??還不是我許,大茂的人品有保障.?”
楊柏立:“.??”
張沈飛:“.”
“行不行啊,楊,楊幹事,楊哥”許大茂半個身子歪在楊柏立身上,膩歪着。
張沈飛看的一陣惡寒,楊柏立平時傻,這會兒卻不知道怎麽的,咬死不松口,最後,許大茂也沒能如願。
三人喝的醉醺醺打算離開,楊柏立招呼服務員過來結賬,卻被告知已經結過了。
“結過了?誰,誰結的???”楊柏立大着舌頭說道。
“是這位。”服務員指了指許大茂。
許大茂捋一把頭發,勾唇一笑:“嗐,一頓飯而已,楊哥别在意。雖然楊哥伱沒有認我做弟弟,但我心中依然是把你當大哥的。
當弟弟的給大哥結賬,那不是理所應當的嗎??楊哥。你說對不對??楊哥??楊???等等我!!!”
話沒說完,卻發現楊柏立已經和張沈飛勾肩搭背的到了飯館兒大門口。
許大茂慌忙咽回說到一半的話,小碎步跟上去。
三人回到招待所,已經是夜裏九點多。
雖然已經開春,但關外還是挺冷,這會兒招待所的人基本都已經睡下,隻有寥寥幾個房間傳出打撲克牌的聲音。
張沈飛三人你摟着我,我摟着你,勾肩搭背的進了房間。楊柏立連衣服都顧不上脫,趴在床上便沉沉睡去。
許大茂替他把被子蓋好,扭頭去桌邊提起暖壺晃了晃,又看向張沈飛:“大飛哥,我去打水咱們倆洗臉洗腳??”
他此時走路,早已經沒了剛才步履蹒跚的樣子。
張沈飛靠在自個兒的床上,點燃一支煙,看着許大茂笑:“你小子,我就知道你沒喝醉。”
許大茂呲着大牙笑了:“哥您不也沒喝醉嗎???”
都是演戲,就不要大哥說二哥了嘛。
兩人洗漱之後沉沉睡去。
翌日,
按照之前的安排,AN鋼王處長一行帶着全國各地的領導和鋼廠,軋鋼廠等廠代表參觀了AN鋼。
張沈飛還好,楊柏立和許大茂一邊參觀,一邊聽着王處長等人的介紹,激動的嘴巴張的有雞蛋,大合都合不攏。
“這這場子也太大了吧,跟AN鋼比,咱們軋鋼廠簡直就是個孫子。”
“可不怎麽的??所以說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等回去了,我得跟我二叔好好說一下這次來之後長的見識。”
“你瞧瞧你看到沒有,他們的車間裏的工程師什麽的好多都是毛熊人呢。”
“你不知道嗎?AN鋼能夠順利恢複生産,跟這些人也脫不了關系。”
兩人一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的樣子,一直不停的議論着。
張沈飛原本一直跟在婁振華的身後盡職盡責的做着臨時秘書。
這會兒看到許大茂兩人的狀态,趁人不注意走到他們身邊:“你們兩個别忘了這次來的目的,把相機拿出來,該拍照拍照。”
嘶!!差點忘了大事。
許大茂一拍額頭慌忙把相機打開。楊柏立跟他換手,兩人照起相來倒也有模有樣。
一上午的時間走馬觀花的将AN鋼參觀了一遍,
到了中午飯點的時候,因爲這次來的領導和廠代表太多。AN鋼沒有在包間裏設宴,而是向毛熊老大哥學習,準備了自助餐。
AN鋼一共有七個食堂,這次抽調了第一食堂專門騰空用于搞自助餐。
桌椅闆凳全都拉到一邊,另一邊的空地上支起了書桌,上面擺放着一盆盆的美食。
什麽鍋包肉,紅腸,酥肉,溜肉段,蘸醬菜,總之都非常的有地方特色。
許大茂是第一次吃自助餐,拎着飯盒有點不知道怎麽下手。
于是幹脆跟在張勝飛和楊柏立的身後,看到他們拿什麽自己才去跟着拿什麽。
看到張沈飛把打好的飯菜遞給婁振華之後,他也忙把自己手裏的飯盒遞給了李副廠長。
“小夥子幹的不錯,你叫許大茂是嗎?”李副廠長對着許大茂颔首微笑。
“沒錯,李廠長,我是許大茂。我爹是咱們打鋼廠的放映員許富貴。”許大茂察覺李副廠長比自己個子矮之後,悄悄的彎起腰。
“我聽說你現在正在跟你父親學習放電影技術?”李副廠長看了看他微微拱起的後背,滿意的點點頭。
“是的,我這個人打小就對電影感興趣.廠長這麽關心我,實在是讓我受寵若驚。
不過也是,我剛進廠子就聽人說過,李廠長愛工人如子”許大茂抓住機會在李副廠長的面前大獻殷勤。
等他馬屁拍了一溜之後,李副廠長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小夥子有前途,好好幹,我很看好你喲。”
話畢,扭頭,擺出一副笑臉湊到婁董的旁邊。
許大茂得了領導的表揚,美的就像吃了喜婆婆的屁,小碎步跑到張沈飛身邊。一邊學着他打菜,一邊跟他說道:“大飛哥,剛才李副廠長誇我呢。”
張沈飛挑眉看向他:“誇你什麽?”
“他誇我是個好苗子,讓我好好幹。”
許大茂暗道,這次跟着大飛哥來出差,真是來着了。
這要放在平時,自個兒一個在軋鋼廠實習的放映員,哪裏會有機會跟李副廠長攀談上呢???
還有楊柏立那邊,趁着這次開會的機會,要是能跟他搞好關系,甚至是拜把子,那以後他許大茂在軋鋼廠還不橫着走???
張沈飛并不知道許大茂心中的那些小九九。
想起原著中徐大茂和李副廠長的關系,他隻是微微一笑:“成,那你就好好幹吧。李副廠長賞識你,是你的福氣。”
午餐吃完之後,下午就到了會議時間。
按照規定,會議隻能由各個廠子的代表和秘書參加,其他随行人員下午便可以自由活動。
張沈飛交代許大茂和楊柏立下午繼續尋找素材拍照之後,便跟着婁振華一起進入會議室。
因爲這次來AN山的代表衆多,所以AN鋼調取了最大的會議室,供他們使用。
偌大的會議室足足可以容納好幾百人,會議桌的最前端還放有幾個紮着紅布的話筒。
張沈飛坐在婁振華的側後方,拿着紙筆做着記錄。
聽到一些關鍵性信息的時候,他悄悄看了婁振華一眼,卻發現對方的臉色越來越凝重。
會議結束,
剛吃過晚飯,張沈飛又和許大茂約着一起去幫鄰居朋友采購物品。
拿着人提成呢,可不得好好辦事兒?
楊柏立看到了死活非要跟着,還口口聲聲的說要貼近民生,不能再給張沈飛擠兌他,說他何不食肉糜的機會。
三人先把不容易壞的東西買了,剩下的打算走的時候再買。回到招待所,便開始湊堆打牌。
倒不是他們牌瘾大,隻是這個年代沒什麽娛樂活動,除了打牌也不能再幹别的。
張沈飛牌技好,打到晚上十二點,不但赢了許大茂和楊柏立身上所有的錢,連帶着把兩人的褲衩子也赢了過來。
翌日一早。
爲了拿回褲衩子,許大茂和楊柏林又舍不得大飛哥長大飛哥短的說着好話。
等這兩人穿戴整齊後,三人一起去食堂吃飯。
早餐依然是自助餐,不過菜式都是早餐的包子,饅頭,油條什麽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張沈飛總覺得今天食堂内的氛圍似乎比昨天微妙不少。
很多廠子的代表都隻是沉默的吃着,并沒有像昨天那樣輕松愉悅。
接下來的幾天,每天都是開會,打牌。
因爲跟着婁董當秘書,張沈飛聽到了很多本不該他這麽級别知道的東西。
就比如AN鋼在四月份要開始擴建,傳說中的第一個五年計劃即将開始之類。
在AN山的日子轉瞬即逝,很快,就到了返回四九城的時候。
下了火車,婁振華和李副廠長被婁家的司機接走,楊柏立打了個三輪車走人。
張沈飛和許大茂背着行囊坐上公交車,便準備回四合院。
今兒還算在出差時間裏,明兒才開始正式上班。
兩人剛跨進門檻,還沒有走到垂花門就聽到中院裏傳來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
“什麽動靜?有人打架嗎?”許大茂好奇的看向張沈飛。
“看看去呗,要是真有人打架,八成跟我嫂子或者賈張氏有關。”張沈飛說道。
唐大妞和和賈張氏可謂是四合院兩大潑婦,隻要院子裏起了糾紛,九成都跟她們倆有關。
可以這麽說,四合院亂不亂,唐大妞和賈張氏說了算。
兩人肩并肩走到中院門口,就被眼尖的張奮進看到了。
“二叔,你回來了??”話沒說完,人已經像個小炮彈沖向張沈飛。
其他幾個葫蘆娃聽到這動靜立刻也沖過來,抱着張沈飛的腿大叫着二叔好。
“二叔,你這次回來給我們帶好吃的了嗎?”
“二叔你走前答應我,要給我帶紅腸的。”
“二叔,你還說要給我帶波浪鼓。”
“二叔.”
“二叔。”
“二”
一群小男孩叽叽喳喳,吵來吵去,張沈飛隻感覺自己腦瓜子嗡嗡響,一旁的易中海則是嫉妒的眼珠子都綠了。
其他的鄰居們則是羨慕老張家人丁興旺。
唐大妞顯擺夠自個兒家兒子多之後,才沖出來,粗聲粗氣的吼道:
“行了,你二叔剛回來讓他歇歇,你們幾個臭小子都給我滾蛋。再敢廢話老娘扒了你們的皮。”
幾個葫蘆娃雖然有心再跟二叔親熱一會兒,
但到底忌憚于老娘的威力,撇撇嘴不敢多說話,轉身回到台階上排排坐好。
張沈飛放下行李包環視了一圈衆人之後,看着不像是打架的樣子,于是好奇的問道:
“剛才院子裏這麽熱鬧,大家是在讨論什麽呀?”
唐大妞嘴快立刻說道:
“大飛你回來的還真是時候,居委會今天來人,說是咱們居委會轄區内的各個四合院要選舉出管事大爺,幫助居委會協調住戶們之間的矛盾什麽的。
這不咱們院的人,正在讨論到底要選誰當管事大爺合适呢。”
“管事大爺???”張沈飛眼神一閃。
又是見證曆史的時刻嗎?
傳說中的一大爺,二大爺,三大爺終于要閃亮登場了嗎?
秉承着有好戲不看王八蛋的原則,他立刻走過去,把張奮進的凳子搶過來坐了下。
“那就趕緊開始吧!!!”
許大茂也急忙把張奮鬥推開,坐在張沈飛身邊:“競選這個管事大爺的要求是什麽呀?”
“那我就跟大家說說吧。”易中海清清嗓子站到了人群的最中央,“那個,根據居委會的解釋。管事大爺的職責主要是維持四合院各家住戶之間的和諧,随時禀報可疑人員.
至于要求嘛,主要就是一個人品好,有責任心,有擔當。
還有就是,我今天問了居委會王主任,她的意思是說每個四合院并不是隻選出一個管事大業,
而是根據四合院是三進還是四進,兩進.在每個院子裏都挑出一個。”
劉海中和閻埠貴聽到這段話頓時激動起來。
老爺們兒誰不喜歡權力?
剛才大家讨論的時候,他們倆一直不吱聲。
那是因爲大家都覺得管事大爺會是易中海的囊中物,畢竟這厮自打解放之後,一直就是街道積極分子。
雖然後來在競選居委會副主任的時候,被田小棗打敗,但如果四合院隻需要一個管事大爺,那肯定非他莫屬。
但是現在聽到居然要選出三個,兩人的權利之心頓時開始蠢蠢欲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