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妥???這就是想耍賴呀!!!
傻柱頓時急了,猛的一拍桌子,發出砰的一聲悶響。把那眼瞅着就要退休的主編老頭吓得一個哆嗦。
傻柱猩紅着一雙眼睛,惡狠狠的說道:“老頭兒,你是想耍賴嗎?!”
有人唱紅臉兒就得有人唱白臉兒,進出版社之前,傻柱跟何二爺已經說好了的。
此時,見傻柱開始發飙,何二爺輕搖紙扇,慢吞吞的說道:“列位,我這侄子腦子可不好使,你們要是不好好談的話,我也就管不着他了。”
說完,一收折扇,一副hold住全場的樣子。
那主編看了看傻柱的拳頭和何二爺的神态,不動聲色的對身後的青年編輯使了個眼色。
見對方悄無聲息的離去後,才滿臉讨好笑容的起身,請傻柱和何二爺坐。
何二爺搖着折扇坐了下去,傻柱卻是梗着脖子,支楞着沙煲大的拳頭一動不動。
主編盯着他的拳頭看了幾秒,喉結上下滾動,吞了幾口口水之後讪笑着說道:
“别急啊兩位,有話咱們好好說。我也沒說要抵賴呀,大過年的,别沖動。”
“那啥,剛才那個族譜我再研究研究,你們二位先坐下喝點茶。”
見他服了軟,傻柱這才冷,哼一聲一屁股坐在自個兒二表叔的旁邊。
主編再次拿到隋氏族譜,慢吞吞的看起來,久久沒有擡頭。
傻柱一開始還能好好坐着,見對方遲遲不說話,他又開始變得煩躁,但又在收到何二爺眼神的時候,勉強把自己的情緒壓抑回去。
出版社,一樓門外。
張沈飛和許大茂蹲在門口,一人嘴裏叼着一支煙。
許大茂等傻柱和何二爺出來閑得無聊,聽張沈飛問起他怎麽會和小春花勾搭在一起的,便索性給張沈飛講起自己和小春花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
“話說我和春花姐第一次見面還是我剛進軋鋼廠的第一天.”
那時候他爲了慶祝自己終于從學生變成了光榮的工人階級,便拿出自己所有的零花錢去了一趟八大胡同。
畢竟是雛兒頭一次開葷,本來當時他是想找一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大的半掩門兒的。
但誰知道那天不知道是什麽好日子,整個四九城的瓢蟲好像都來找J了。
“我在八大胡同轉悠了好幾遍,愣是沒找到能看入眼的大姐兒!!!!
晚上九點,也可能是十點吧,我準備走的時候,春花姐把我給攔住了。”
當時小春花拉住他的衣擺,說看他長得年輕,平時跟别人一塊錢一次,收他八毛就好。
聽到這裏,張沈飛彈了彈煙灰,睨了許大茂一眼:“所以伱丫就同意了???不應該啊!!!”
這四合院裏愛買打折貨的一個是閻埠貴,一個是他嫂子唐大妞。
許大茂打小兒家裏條件好,沒吃過什麽苦,沒爲了打折就硬上的毛病啊!!
果然,他話一出口,就看到許大茂立刻搖頭否認:“大飛你說什麽呢??我又不是閻大爺那種大糞打折都要買一碗嘗嘗的人.”
“當時春花姐話一出口,我一把就推開了她!!!”
“然後告訴她這裏另外的價錢???”張沈飛調皮了一句,見對方滿臉茫然,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那啥,你繼續往下說。”
許大茂也是接着說道:“我一把推開春花姐,告訴她勞資可看不上她這樣的老幫菜!!!
告訴她老成這樣就不要這麽有職業道德了,該退休的話還是要退休,也得給後來者留點兒工作崗位不是???
再說了,你都這把年紀了,隻怕毛都白了,那啥跟破口袋似的,能有人要嗎?實在不行,就撿一塊粗糙的石頭磨磨”
許大茂指尖夾着煙,說起從前,眼神一時間變得有些恍惚。
張沈飛聽的豎起大拇指:“嘶!!你小子挺損啊,指着秃子叫和尚,人小春花沒打你???”
打???
許大茂回過神:“怎麽沒打??丫當時一個大耳瓜子就抽在了我左臉”
說着話,他摸了摸自己的左臉,似乎那裏還有點兒疼。
但張沈飛看他的神色,總覺得這孫子怎麽有點兒回味無窮的樣子???
他吧唧了一下嘴,問道:“然後呢???”
“然後春花姐就問我到底幹不幹??我說不幹,她就又一個耳刮子抽在了我的右臉”
“那天晚上,我一共被她抽了十三個耳光,左邊七個,右邊六個,我數得清清楚楚!!!”
張沈飛噗嗤一笑,卻在感受到許大茂投射過來的目光的時候,又憋了回去:“然後你就屈服了??”
“嗯呐。”許大茂吸溜一下鼻子,悶聲點頭,“本來我是屈服于她的淫威,誰知道”
說到這裏,他停了一下,好像不知道怎麽措辭。
張沈飛接口道:“誰知道後來食髓知味,還就忘不了這一口了???”
許大茂點點頭,又搖搖頭:“春花姐雖然在炕上打人的時候挺疼,但下了炕疼人的時候,又挺溫柔”
其實第一次之後,他是不打算再去找春花姐的,甚至把這個視爲自己的恥辱。
但後來又過了幾天,自個兒在家打膠的時候,他卻總覺得沒那大鼻窦在臉上招呼,好像總是差點兒意思。
所以後來,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這年代的人沒受過什麽生理健康教育,許大茂不知道别人在炕上是什麽樣的,但隐隐覺得肯定不是自己和春花姐這樣。
說實話,這段日子他心裏挺忐忑的。今兒可能是憋不住了,也可能是因爲生病比較脆弱,索性一吐爲快。
這會兒跟張沈飛說完了心裏話,便巴巴兒的瞅着對方,問道:“大飛哥,您說我是不是被春花姐打壞了???”
張沈飛摸着下巴沉思一陣:“可能不怨她。”
“可是,要是她不打我,我也不會.”
許大茂想辯解,卻被張沈飛制止:“我說許大茂,你自己用你那一毛錢八斤的腦漿子想想,你一個一米八的男子漢,雖說瘦了點兒,跟那立起來的腐竹似的。
但是那小春花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婦女,身高也就一米五
你難道真的打不過她???任由她甩了你一個又一個耳光????”
就說第一個耳光是意外,但是一般人被女人抽了大嘴巴子,第一反應難道不是還回去嗎????
怎麽還會被對方抽了一個又一個,甚至還幫對方報數???這哪裏是挨揍,這尼瑪的分明叫情趣啊!!!
由此可見,許大茂天生就是個鬥M,小春花的出現,隻是給了他的XP一個破土而出的契機而已。
隻是
相對于這個,張沈飛倒是更好奇起許富貴的XP來。
啊,這個許大茂聽了張沈飛的話,眼神一閃,開始思考。
良久之後,似乎是認同了對方的話,他帶着哭腔說道:“大飛哥,所以我就是個天生的變态呗。”
張沈飛拍拍他的肩膀,正要安慰幾句就看到一輛救護車拉着嗚哇嗚哇的警笛,朝着出版社疾馳。
很快,救護車停在出版社門口,從上面跳下來幾個膀大腰圓,穿着醫生制服的人,擡着擔架就往裏頭沖。
路過張沈飛和許大茂身邊的時候,踏起塵土一片。
“大飛哥,這是怎麽個情況?難道是傻柱.???”許大茂立刻從自己是個變态的情緒中抽離,兩眼亮晶晶,一副看好戲的光芒。
張沈飛把已經抽到頭的煙蒂扔在地上,起身:“估計是來抓傻柱和何二爺的。走,進去瞅瞅!!!”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出版社,卻發現剛才還有不少人的一樓辦公室裏,此時居然一個人都沒了。
側耳一聽,二樓卻是喧鬧的仿佛過年前的菜市場。
張沈飛擡腳邁上通往二樓的樓梯,同時示意許大茂跟上。
許大茂今兒頂着發燒未退跑來跑去爲的就是我傻柱吃癟,此時勝利在望,根本不用張沈飛招呼,撒丫子比他跑的還快。
兩人争先恐後的往樓上而去,才走到轉角那裏,忽聽樓上幾乎同時發出兩聲慘叫。
“傻柱??”
“何二爺???”
張沈飛和許大茂異口同聲的說道。
下一刻,便看到之前那些醫生擡着兩副擔架下了樓,嘴裏還在嘟囔着“妄想症”還挺厲害。
張沈飛的目光落在擔架上,便看到頭發豎起,吐着舌頭,翻着白眼的傻柱躺在上面,時不時的還抽搐幾下。
而他身後的那張擔架上,何二爺的造型跟他可謂是一模一樣。
嘶!!!許大茂見傻柱成了這個熊樣,立刻就倒抽一口冷氣。
他雖然想整治傻柱,但真沒想到這些人下手這麽重!!
這,傻柱不會被他們搞死吧???他一顆心仿佛懸在了半空中,不上不下的。
等那些醫生走過拐角,他便立刻抓住張沈飛的衣袖:“大飛哥,不行,咱們得救傻柱啊!!!!”
張沈飛歎了口氣:“所以說你們倆是圖什麽呢???”
見天兒的你整治我,我整治你。整治輕了沒意思,整治重了自己先害怕了,上趕着救對方。
“這尼瑪的,要不是知道你丫喜歡被抽大鼻窦,我真得以爲你跟傻柱有斷袖之癖。”
許大茂摸了摸後腦勺:“什麽是斷袖之癖???”
張沈飛換了種說法:“斷袖餘桃。”
許大茂:“??”
“龍陽之好!!!”張沈飛。
許大茂:“.???”
“你丫真是,幼兒失學!!!”張沈飛無語了,指了指許大茂的額頭,“走後門的!!!”
話畢,走過去撿起何二爺掉下來的折扇。
許大茂在他後面想了許久之後,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忙說道:
“大飛哥你說什麽呢?我跟傻柱有仇,我怎麽可能走他的後門???就算是要走,也得是他走我的!!!”
他許大茂這輩子就算是死,也不能走傻柱的後門,更不可能屈居他之下。
啪,張沈飛手中的折扇掉在了地上。
他很想告訴許大茂,如果你想讓傻柱走你的後門,你還必須就得屈居他之下。
許大茂聽不懂張沈飛說的那些有的沒的,他現在一門心思就想趕緊把傻柱救出來,以免釀成大禍。
他拉着張沈飛,一路小跑的出了出版社。
三個小時後,兩人終于站在了安定醫院門口。
至于爲什麽從前門大街到德勝門要花三個小時??
别問,問就是今兒的公交車來得晚,路上又壞了兩次。
至于爲什麽不坐三輪?用許大茂的說法是爲了省錢,用張沈飛的說法是,許大茂隻給報銷公交車的兩分錢車票。
不管怎麽說,兩人總算是到了地方。
許大茂用圍巾圍住自己的下半張臉,跟做賊時候往裏頭走,時不時的還手搭涼棚,前後左右的看來看去。
張沈飛看的無語,擡腳就想給丫屁股來一腳。
但轉念一想,不能這麽獎勵這個變态,又硬生生的收回腳,說道:“許大茂,你丫的鬼鬼祟祟幹嘛呢??”
跟TM的神經病似的。
許大茂回頭,先是把手放在唇上,示意張沈飛說話小聲點,然後才小聲說道:
“大飛哥,我在探查地形啊!!咱們不是要把傻柱和他二叔偷走嗎?不勘察清楚怎麽行??”
張沈飛滿臉黑線:“誰告訴你咱們是來偷人的?”
說完,心裏又呸了一聲,什麽玩意兒就偷人?這又不是去見陳雪茹和伊蓮娜!!!
不對,跟她們倆算自己博愛,也不是偷人。
算了,不管了!!現在還得辦正事兒!!
許大茂聽到不是來偷人,頓時瞪大了雙眼:“不偷人,那怎麽把傻柱和他二叔救出來???”
他可是聽說了,精神病進了安定醫院想出來可就不容易了。
張沈飛用一種看傻叉的眼神看着他:“你丫真當傻柱是精神病呢??丫隻是被你忽悠瘸了外加鬼迷心竅。
一會兒咱們進去,跟醫院把情況說清楚就行了。”
原來是這樣???!!嘶!!從傻柱今兒的表現來看,忘了丫不是精神病了。
許大茂這才放了心,從大樹後面出來,大大方方的站在了張沈飛身邊,又把圍巾放回它本來的位置上。
剛做完這一切,下一刻,
他的身後便傳來一聲粗犷的吼聲:“師長,我可找到您了!!”
師長????張沈飛和許大茂好奇的回頭看去。
兩人的四眼,跟一個看起來很是魁梧的男人對上。
那漢子的眼神都在許大茂身上,見他看自己,立刻原地立正,啪地一聲給來了個标準的秃子軍軍禮。
“師長好!!師長辛苦了!!!”
許大茂伸出手臂,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爺們兒,你在跟我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