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什麽?”秦大爺忙不疊追問。
張沈飛正色道:“隻是這次掃盲廠裏可規定了,每個部門不能單打獨鬥,必須最少三人一組報名。”
“秦大爺您要是報名參加夜校的話,就必須再拉兩個人一起在我這裏報名。”
組隊報名當然是胡謅,但反正誰拉來的人誰登記。
先把秦大爺忽悠到手,等他知道真相也晚了。想到這裏,張沈飛不由得爲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
秦大爺一心想跟賈張氏多接觸,聽張沈飛這樣說,立刻兩眼放光,去裏屋跟他搭檔嘀咕幾句,而後便出來:
“大飛,報名。我,我助手,還有我對班兒的你門房董大爺!!!”
“诶!!我一直以爲我董大爺識字呢。”張沈飛一邊拿出紙筆登記,一邊好奇道,“再說了,董大爺不是不在這兒嗎?您能做的了他的主兒???”
秦大爺大手一揮:“他是識字兒,之前跟我一起學過。但是我能當的了他的家,你隻管登記,等上課的時候,我一準兒把他帶上!!!”
回頭告訴老董,掃盲班裏都是娘們兒,不怕那老小子不搶着去!!!
忽悠完秦大爺報名,張沈飛晃晃悠悠的便往辦公樓而去。
一腳踏進辦公室大門,就看到孫玉文,陳淑學幾人用異樣的眼光看着自己。
那眼神怎麽說呢?三分嫉妒中夾雜着四分羨慕,外加三分的不服氣。
張沈飛搞不懂怎麽回事兒,聳了聳肩走到牛麗麗的辦公桌旁,一屁股坐在她對面:“那幾位,怎麽了?”
說着,朝着陳玉文揚了揚下巴。
牛麗麗嘴角勾起一抹笑,歪着頭看着他:“看不出來,張沈飛同志你可以啊!!真人不露相。”
“啊?我怎麽了?”
“還裝?”牛麗麗說道,“就剛剛,鉗工一車間的張翠花,鍛工二車間的劉海中,還有伱哥,都帶了一群人過來報名掃盲班,還一定要登記在你的名下。”
中午正好她和孫玉文值班,本來兩人在辦公室裏各幹各的。
誰知道一會兒有人敲門過來登記上夜校,還說要登記在張沈飛名下。
再一會兒又有人來,還是登記在張沈飛名下。
這麽弄了兩次,她便眼瞅着孫玉文的臉色變得鐵青。
昨天主任剛布置的任務,科室裏大家都跑了一整天,最後拉不來學員。
成績最好的孫玉文也就拉了倆,一個是他嫂子,一個是他小姨子。
到了張沈飛這裏,那麽多學員主動送上門,還是一波兒一波兒的,這擱誰誰不嫉妒啊???
一想到孫玉文吃屎一樣的表情,牛麗麗就想笑,她努力的憋住,遞給張沈飛一張登記表:“喏,給你。都是沖着你來的。”
張沈飛一看紙上那長長的一串人名,嘿,還真不少。
再往後一看,一個叫牛二花的單起了一行,後面也跟了一長串名字,看着還都是女的。
可是,他也不認識這個牛二花啊。
“牛麗麗,你認識牛二花嗎?”張沈飛打算問一下老員工。
“牛二花??”牛麗麗的臉色立刻變得五彩斑斓,她小心翼翼問道,“張沈飛,你不認識她嗎?”
牛二花來報名的時候,辦公室隻有她一個人,她看牛二花駕輕就熟的樣子,以爲對方跟張沈飛是熟人呢。
見張沈飛搖搖頭,她才說道:“那你可得小心點,這個人,不簡單.”
見張沈飛一副滿頭霧水的樣子,她便拉了許富貴過來,讓他給張沈飛普及了一下這位牛二花的豐功偉績。
牛二花,在軋鋼廠人稱花姐,今年三十二,也是個鉗工,跟易中海一個車間。
此人在軋鋼廠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之所以能這麽出名,純粹因爲她有個愛好“看瓜”!!!
“看瓜???”張沈飛眼皮子忽的一跳,“是,是我以爲的那個看瓜嗎?”
他好像記起來這個花姐是誰了。
原劇中許大茂占秦淮茹便宜,秦淮茹委屈巴巴的找傻柱哭訴。
傻柱一急,就找到了廠裏婦女解放的急先鋒花姐幫忙。
花姐叫了一群老娘們,找到許大茂把他廠裏小倉庫,三下五除二就給他扒了個精光,看了瓜。
那些女工們看瓜時候放肆的笑聲,别提有多諷刺了。
自打那之後,這件事就在許大茂幼小的心靈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可是現在,這花姐突然對自己這麽殷勤做什麽??
難道說.自己被盯上了???想起之前去找易中海時候,那個用異樣眼神看着自己的婦女。
嘶!!張沈飛胯下一緊。
許富貴不知道張沈飛心中所想,也不知道自個兒兒子十三年後的遭遇,還在普及花姐的豐功偉績。
他告訴張沈飛,花姐不但愛看瓜,還愛給看過的人取外号。
什麽小鉛筆頭子,小豆芽菜,小拇指頭
“咱們四合院的賈東旭,被砍瓜後就得了個小牙簽的外号。她們還發明了歇後語,叫賈東旭娶媳婦!!!”
“好比什麽啊?”張沈飛追問。
許富貴踟蹰着,不知道該不該當着張沈飛這個晚輩和牛麗麗這個女孩子的面說下去。
誰知道坐在牛麗麗旁邊一直沒吱聲的周武裏居然搶答道:“這個答案我知道!!賈東旭娶媳婦——牙簽挖鼻孔!!”
啊,這個張沈飛小臉一黃。
“哎呀,老周你真是的人家女孩子還在這裏呢!!”牛麗麗推了周武裏一把,嗔怪。
要不說花姐的大名在軋鋼廠如雷灌頂呢??
孫玉文,陳淑學幾人原本正在羨慕嫉妒恨,聽到花姐居然也在張沈飛這裏報了名,頓時全都跑過來,拿過登記冊就開始看。
待到看清楚花姐後面的名字,都是她手下的得力幹将後,忍不住爲張沈飛鞠了一把同情的淚水。
剛才的嫉妒啊,羨慕啊,什麽的情緒也都被張沈飛即将被砍瓜沖淡了許多。
其中曾經被花姐團隊看過瓜的吳華學還給張沈飛傳授了不少被看瓜時自保的經驗。
比如被嘲笑時候不能哭,即便哭也不能大聲什麽的。
一片吵鬧中,科長宋先鋒走進了辦公室,衆人立刻安靜下來。
手裏有活兒的開始忙碌,手裏沒活兒的也開始找活兒幹。
張沈飛開始整理登記冊,準備看看從自己這裏報名上夜校的人有多少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