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空空的畜生圈，張沈飛決定去一趟鄉下。
在花鳥市場雖然能買到菜種子，卻買不到雞鴨鵝，豬牛羊，想要養這些東西就必須得下鄉。
不過還好，他姥姥家就住在房山，也算是在鄉下有熟人，辦個什麽事兒方便的很。
“不如就去舅舅家一趟，一方面買些雞鴨鵝什麽的，一方面還能弄些柴火留着冬天用。”張沈飛一邊這麽想着，一邊退出空間。
一夜大雪，翌日一早，張沈飛起了個大早，發現院子裏白了一片。
他穿好衣服，從爐子上拎起水壺，另一隻手端着洗漱用品，便深一腳，淺一腳的朝着中院而去。
天冷自來水管總上凍，不澆熱水的話是化不開的。
張沈飛這邊剛把水龍頭用熱水疏通，拿盆兒接了涼水又兌了開水要洗漱。
那邊賈張氏就也起床到了水池邊，看到張沈飛，她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他的腳上，“大飛，新鞋夾不夾腳？？”
張沈飛一邊拿手試水溫，一邊回答：“大小正好，要不我老說呢，可着整個東四區，再找不到比您張大媽會做鞋的人！！！”
白得了一雙鞋，他可是非常不吝于誇對方幾句好聽的。
賈張氏聽到反饋不錯，一邊細細打量張沈飛的臉色，一邊小心翼翼的把自己昨晚在心裏排練了許久的話語說出來：
“大飛，咱們兩家是老鄰居，你是知道的，你張大媽我命苦啊當年你賈大叔活着的時候因我嘴臭就老是打我。
等他死了吧，我又成了寡婦，日子更難過了.東旭頂班後賺的不多。，大媽不分白天黑夜的做鞋爲的是什麽？還不是爲的賣了鞋存幾個養老錢嗎？？”
“我這一天天的納鞋底，是從白天幹到深夜，又從深夜幹到白天啊！！就算是這樣，不瞞伱說，大媽一個月也就掙個三五塊錢的！！”
賈張氏一邊說，一邊用力的從三角眼中擠出幾滴眼淚。就盼望着張沈飛能被自己的話語打動，把這雙鞋錢還給自己。
其實之前鞋被張沈飛勒索走之後，她是想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吞的。
誰承想這些日子張沈飛卻是橫财不斷，一邊拿了稿費，一邊還從區公所得了抓特務的獎勵。
不說稿費，就單單昨天區公所那獎勵就足足有五十塊錢！！！
羨慕嫉妒恨之後，賈張氏便開始心裏不平衡。
憑什麽啊？憑什麽你張沈飛那麽有錢，還要從我一寡婦手裏騙幾毛錢一雙的鞋？？？
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合着我人老實就該被你張沈飛這麽欺負呗？？
一想到這裏，賈張氏就徹夜難眠。
痛定思痛後，今兒便專門找到張沈飛。打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他把鞋錢給自己。
哪怕打個八折呢，也沒分币沒有強啊！！！
話說完，賈張氏眼巴巴的看着張沈飛，努力做出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想當年，她就靠着這副神态，從老易那裏咳咳咳，扯遠了。賈張氏回過神，咬着嘴唇看張沈飛。
張沈飛自然知道賈張氏心裏打的什麽算盤，他努力裝出一副真摯的樣子看着賈張氏，而後發問：“張大媽，您知道您的日子爲什麽越過越難嗎？”
賈張氏眨巴着眼，輕聲細語：“爲什麽？”
“爲什麽？”張沈飛此時已經洗完臉，走到賈家門口的小闆凳坐下，慢悠悠的說道：“前院老閻家的家訓是什麽？”
賈張氏慌忙搶答：“這誰不知道啊？老閻兩口子天天挂在嘴邊。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嘛。”
“對，就是算計！！”張沈飛盯着賈張氏，一字一句的說道，“您就吃虧在不會算計上。”
“我不會算計？？”賈張氏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覺得張沈飛簡直在放屁。
她見天兒的從四合院各家各戶的窗戶底下偷，啊，不是，是拿，拿東西。
今兒見東家挂辮子蒜，慌忙扯兩頭。明兒見西家曬的紅薯幹，慌忙抓一把。
她多能算計啊？？誰能算計的過她啊？？？？
就因爲這些事兒，她跟四合院那些老娘們兒都打了多少架了。
之前因爲偷，啊不，拿張家東西，被張沈飛把牙都打掉了，她也愣是沒把東西還給老張家。
現在張沈飛居然說她不會算計？？簡直可笑！！！
不說對不起自個兒，賈張氏覺得張沈飛說這話都對不起他咣咣揍自己那兩拳！！！
見賈張氏不服氣，張沈飛拍拍身邊的凳子示意賈張氏坐過來。
賈張氏慌忙坐好，仰臉看着張沈飛。
張沈飛則是說道，“張大媽我說話您甭不服氣，今兒趁咱倆起得早，我就從頭把事給您捋一捋。”
“首先您犯的第一個錯，就是在我賈大叔去世的時候，讓賈東旭去頂崗。”
賈張氏不以爲然，“你賈叔死了家裏就東旭一個男的，他不頂崗難道我頂崗？？”
“别插嘴！！”張沈飛對賈張氏随意插嘴非常不滿，瞪了她一眼，“首先您這思想就不行？什麽叫就他一個男的，他不頂崗誰頂崗？？”
“一把手怎麽說的？婦女能頂半邊天！！！您不能弱化女性，懂不懂？？？”
賈張氏被他這麽一呵斥，立刻慫了：“大飛你說的對，是大媽思想覺悟不到家。你接着說.”
“兩年前我賈叔去世的時候，您才四十歲。我再問您，我國現行的退休政策是什麽？？”
賈張氏确定自己可以開口了，這才小心翼翼的回複道：“男六十，女五十歲退休？？”
雖然她沒工作過，但四合院裏住的都是工人。去年政務院頒布的《勞動保險條例》出來後，整個四合院都炸開了鍋，所以她記得很清晰。
張沈飛點點頭：“女性除了年齡滿五十，還需要滿足工作十五年這個條件。也就是說，如果兩年前賈叔去世後頂崗的是您，那您就能在1965年退休。”
按照國家的退休制度，退休工資一般是在崗工資的百分之五十到百分之八十。
“也就是說，1965年如果您的工資是四十每個月。那麽到了退休後，您每個月都能領取至少二十元的退休金！！！”
說到這裏，張沈飛怕賈張氏聽不明白，掰着手指頭跟她算，等她退了休，賈東旭直接接她的班。
那麽到時候老賈家一個月就能她的二十到三十二不等的退休金，再加上賈東旭的工資。
“您現在隻覺得多做兩雙鞋當養老金了，可要是您老了身體不好做不動鞋了呢？？？那不就是寡婦尿尿，隻出不進了嗎？”
“可您要是頂崗，哪怕是癱瘓在床。隻要還有一口氣在，您的退休金就一毛錢都不會少！！！”
張沈飛一口氣說了一大串，忍不住停下點了根煙。
賈張氏聽着他的長篇大論，臉色由白轉紅，又轉青，最後停留在了漆黑如墨。
她怔愣了很久後，猛的抓住張沈飛的衣袖，發出一聲嚎叫：“大飛，大媽糊塗啊！！！”張沈飛點點頭，e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