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陸銘搖了搖頭,決定先前往靈米巷。
盡管過了這麽多年,靈米巷依舊是靈米巷,畢竟天下再怎麽變化,人總是要吃飯的。那裏依舊是靈農聚集點。
坊市上的大事小情與他們無關,地理上的變化也無多少關系。
再度回到靈米巷,他在青石道上聽着往來人的議論,心裏不由得遺憾。
時光一轉,故人不在,他在靈米巷中已無相識的人,正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聽到一個驚訝的聲音傳來。
“陸符師。”
還有人認識自己?
陸銘感到有些詫異,回首望去卻看見不遠處一個坐在躺椅上曬太陽的獨臂老頭在說話。
觀其面容,像是褚飛雲。
“你是陸符師的孫子,還是陸符師的兒子……這個應該是孫子和他長得可真像啊。”
獨臂老者嘴裏嘀咕道。
聽着褚飛雲說的話,陸銘心中暗暗發笑,随即上前兩步,說道:“好久不見呀,褚丹師,不過你怎麽落到這般地步。”
他神識一掃就看出他身上暗傷頗多,還斷掉一條手臂,修爲也在練氣四層,可以說是毫無進步。
雖然原本心中有着猜測,可聽到陸銘親口承認,褚飛雲還是嘴裏不停的咽着唾沫,心中惶恐。
居然是陸銘本人。
這麽多年,他樣貌不改,還是這麽年輕,是築基修士!
“參見築基前輩。”
“诶,無須多禮。”
褚飛雲正欲下跪,卻被一股清氣托起。
“我也隻是築基成功後回來看看,看下靈米巷的衆人怎麽樣了。”
“可惜故人已經不見了。”陸銘嘴裏感慨道。
而褚飛雲左右掃視,發現周圍人對他們二人的談話一點也不意外,仿佛沒有發現這裏的情況也沒有聽到聲音。
心中驚駭不已,對築基修士驚人的神通更爲震驚了,也知曉陸前輩不願意被外人打擾。
于是做了個手勢,請陸銘到房間之後沏上一壺茶。
看着那破舊的茶杯,陸銘并未引用,而是問道:“靈米巷的衆人怎麽了?”
“我離開後這裏又發生了什麽事情?”
說到事情,褚飛雲臉上終于露出苦澀的神情。
“不瞞前輩,自從陸前輩離開靈米巷之後,公孫家那裏的事情便鬧得沸沸揚揚,終于發生了一起劫修襲擊巷子的事情。”
“雖說不是靈米巷,而是更遠處的山水巷,但也給了劫修更大的膽子,于是幾位劫修合夥沖擊,趁着夜放火,殺人劫掠,我的手臂就是在那一戰中被劫修消去的。”
“而因此沖擊,整個靈米巷破落下來。”
“直到等到幾年後,18家修士。”
說到這裏褚飛雲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顯然他和18家修士有一定的矛盾,當然并非築基,估計是哪位築基家族的後人來此。
“後面的事情,18家修士入駐迅速恢複了秩序,将劫修一一鏟除,暫時穩定了下來,不過那個時候所有和公孫家簽訂的契約均不承認,一切都要重新簽訂。”
說到此話,褚飛雲臉上閃出憤恨的神色。
而陸銘聽後也明白他爲何如此大的恨意,對18家修士爲何如此大的怨氣,畢竟一份地契交了兩次的錢,誰能不恨呢?
而褚飛雲手上的地還不是少數。
“也不瞞前輩,我手中自然沒有多少靈石重新購地,再加上斷了一條手臂修爲大降,隻有煉氣四層,于是便安心的在這靈米巷上養老,慚愧,慚愧啊。”
“這麽說來,原先的靈米巷衆人大部分四散而走了。”陸銘緩緩的說道。
“正是如此!”褚飛雲點頭稱是。
突然他想到什麽一拍腦門道:“除了田家那孩子比較出色,小小年紀已經晉升到煉氣中層,搬去坊市了,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
說起此話來,褚飛雲臉上還有些羨慕的神色。
“田小桑?”陸銘眉毛一擡說道。
“沒錯,就是他,這孩子小小年紀就晉升到練氣中期,修爲挺強的,我去過幾次坊市,聽說混得不錯,好像攀附上什麽大腿了。”
陸銘心中隐隐感覺到田小桑能夠晉級到練氣中期,恐怕和自己傳授的黑虎掏心有一定的關系。畢竟晉升的練氣中期唯一的門檻兒便是氣血,氣血足夠随時都能夠突破。
接着,陸銘又詢問了一些事情,不過褚飛雲自從斷了一條手之後,煉丹這門手藝都落下了,對周圍的情報也不甚知曉,頂多就是一些家長裏短的小事。
陸銘談天說地,幾個時辰後,贈予一些靈石便離去了。
看着陸銘離去的身影,盯着桌子上了上百塊靈石,褚飛雲嘴裏歎息道:“可惜了,陸前輩是個厚道的人,要是我還有個孫女,孫子什麽的,說不定還憑着這層關系還能拜師築基呢。”
“就算不行,讨了活計總沒錯的。”
“可惜了。”
褚飛雲搖了搖頭,無兒無女,鳏寡老人一個,這樣的人在靈米巷太多了,他們不願意回到凡俗,就在修心賴着。
畢竟對于修仙者們而言,去凡俗待着更丢臉。
憶往昔歲月後,陸銘神情激蕩,離開靈米巷之後架起頓光,又花了半日收拾好心情之後才決定去虛靈山一趟。
無論收集再多的情報,終歸隻是虛的,唯有實地勘察才能确定虛靈山的情況。
他化作一道青虹,剛剛飛過幽禁林的時候,忽然神色一凜,扭頭向一側望去,臉上出現訝意。
在他神識感應之下,那一側不遠處靈氣劇烈波動,并有煞氣沖天,這分明是有修士在此鬥法,而且一方還屬于魔道,即使不是魔道也持有魔道法器,不然不會有如此重的煞氣。
他再稍稍細細感知一下,一共有六人,四五位練氣後期還有一個築基初期。
其餘四五人聯起手來對抗那一人,被襲擊了嗎?
隻是這些練氣後期修士,氣息中有一股讓他覺得熟悉,好像曾經認識一樣。
心中思量一下,一時之間也無法想起是誰,稍加猶豫陸銘決定還是去看一下,于是藏起身形,運起木遁。
以他的木遁能力,一裏的距離自然是即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