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才等人總算是逮住了一個被邪魔之氣影響了情緒,陷入殺戮之中的正常人。
由于莊才當時正好在殺人地點的周邊,所以很快的趕了過去。以至于最後隻有那貓人受了重傷,但總算是保下了一條命。
至于那豹人自然已經被壓入了大牢,倒不是莊才不想殺他。而是因爲已經确切的知道了在這個時間段造成的任何殺戮,哪怕是對這些殺人犯的懲戒也依舊會影響到那被封印的邪魔。
雖然不會讓他實力強到破除封印,但一想到會加強他的實力就會讓人覺得難受。
所以所有殺人犯的審判問斬,都挪到了萬靈球出世以後。
此時的莊才,正和熊賢一起蹲在大牢的門外,看着裏面昨天被抓住的豹人。
他此時雙腳雙手都被帶着鐐铐。
看着昨天抓住自己的莊才,也是混身炸毛,喉嚨中發出充滿敵意的咕噜聲。
如果不是有個鐵門攔着,他現在肯定就要沖出來,哪怕是用撞也要撞死莊才。
看着豹人這情況,莊才觀察着說道:“被影響的很深,邪魔之氣已經完全的和他本身的氣融爲了一體。”
在莊才的眼中,這些邪魔之氣和他體内的白色氣體幾乎屬于纏繞在一起的狀況,已經是不分彼此。
就像是融入水中的墨汁一般。
“而且直到現在,他的實力還在進行着增強,說明他心中的恨意還在不停的滋生。”
他身上的白色氣體和黑色氣體混雜,而黑色的氣體正在慢慢的增長。
雖然很細微,但莊才已經在這裏觀察一個多小時了,基本上可以确定。
熊賢聽到這話,點了點頭,随後伸手一彈,一顆電球從他的手中彈了出去。
電球拉出一道尾光,随後命中。
随着顫抖的吼聲,豹子人倒在了稻草上,不停的抖動着。
等到他緩過來時,身上的毛發已經全部都炸起,還冒着青煙。
但他眼中的恨意和憤怒似乎沒有消減。
“他更恨我們了,但實力并沒有一下子強化,還是在緩慢的增長。”
似乎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數據,莊才和熊賢兩人離開了監牢,回到了他們休息的地方。
虹彩瞳和陳劍平開始聽取莊才的情報分析。
“基本上可以确定,邪魔之氣隻會因爲心中的仇恨而湧入,基本上不會去刻意挑選目标。誰心中的仇恨更大,他就優先選擇誰。
而且根據目标本人的能力不同,湧入的邪魔之氣也會有所不同。”
後面這一則信息,并不是他分析而來,而是昨天從南蘇北他們發來的信息當中獲得的。
南蘇北他們遇到的敵人數量就很多了,滿打滿算到現在可能得有十幾個了,都是不同心中有着仇恨之人。
但這些人當中實力差距可以說是非常的大。
強的能夠在南蘇北四人的圍困下才被抓住,弱的那連跑都跑不了幾米就會被捉住。
主要還是根據還沒有被邪惡之氣影響的時候的實力來算。
被影響之前的實力越強,那麽被影響之後,實力的增長就越強。
這倒是一件比較符合邏輯的事情。
隻要心中的恨意不停的滋長,實力就會不停的提升,隻不過這個速度并非很快。
但不管怎麽說,肯定比修煉來的快。
增長的速度也不會随着心中恨意的膨脹而變快,隻會用一個均數來提升。
将自己所得的情報說完之後。
陳劍平忽然提出了一個問題:“那我們現在就有兩個不停會吸取邪魔之氣的人。
一個是已經被抓住的豹子人,一個是心行不一的柴火,其中柴火吸取的邪魔之氣明顯要多于其他人。
那麽有這兩個引子的存在,是不是其他人就更難受到影響了?”
現在所得的情報,其實有一部分就是柴火的配合而得來的。
用胡玉的話來說,柴火這個人是個殺胚,天生的殺才。
然而當他知道柴火這個人的行爲時又覺得很奇怪,因爲柴火無時無刻不想殺人。心中的殺意在高手看來簡直就藏不住,但本身又從不行動。
有着殺意,但卻沒有殺氣。
這裏的殺氣是字面上的意思,由于這裏的背景原因,所有人即便是普通人,心中都有着氣。
也就是莊才能量化氣的這種力量。
當想要真正的傷害他人時,氣會随着心中的意志以及行爲發生改變。
所以就會産生殺氣這種東西。
所以哪怕柴火心中殺意滔天,但他就是不付出行動,那殺氣就不會産生。
當知道這一條件之後,就連胡玉這種修道百年的人,都會感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不知道柴火是怎麽被教育的,或者說教育他的人早就知道柴火的問題。
在孜孜不倦的教導之下,柴火變成了:哪怕我很想殺他,但想殺和付出行動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就導緻了一種情況,此時的柴火正在不停的白嫖邪魔之氣所帶來的實力增長。
但卻不受邪魔之氣的影響,去付出實際的行動。
他似乎漸漸的有些習慣了這樣的影響,感覺和他以前沒什麽兩樣。
而豹子人實力也在增長,但豹子人的本質實力較差,即便正在不停的增長,他也幾乎不可能在兩三個月之内将實力增長到從監牢裏逃脫出來。
現在就有了兩個引子不停的在引動邪惡之氣朝着他們流動。
那麽有這兩個人的存在,湧入黃鍾城的邪魔之氣,是否可自由支配的就更少了呢?
“不能确定,不過可以試一試之後如果大家誰遇到了這種情況,如果能夠活捉的話,可以繼續活捉試一試。”
衆人點了點頭,算是記下了這一點。
不管怎麽說,他們這邊至少在遏制混亂上,大概是走出了一條正軌。
如果這一條可行的話,那麽能夠顯著的幫到姑洗城的南蘇北等人。
……
姑洗城。
此時整個城市的許多居民,至少每一戶要出一人聚集在那城主府處。
城主正站在臨時搭建的台面上宣講着什麽。
“在這邪魔之氣侵擾之下,我等應該爲百年來的安甯生活進行延續……”
顯然這城主正在進行居民的安撫,畢竟現在這些居民之中,還有許多邪魔之氣被影響的種子。
至于這樣的安撫是否有效,那就不得而知了,但至少比什麽都不做要來的好。
南蘇北在下面聽着忍不住挑了挑眉頭。
看向旁邊的楊蓉蓉:“這稿子你寫的?雞湯味也太濃了。”
聽到這話,楊蓉蓉手肘捅了他一下翻了翻白眼:“你要分清現在的時代背景,現代的雞湯對于這些人來說就是一場心靈的洗漱。
如果邪魔之氣的影響真和自己心中的所思所想有關,那一定能夠遏制住的,你能多休息一會兒還得感謝我。”
聽到楊蓉蓉這話,南蘇北倒沒有反駁,贊同的點了點頭,因爲可能确實是這樣。
“那你的事呢,做好沒有?”
聽到楊蓉蓉的問題,南蘇北點了點頭:“弄好了,現在已經向每戶人家都發放了一些,能夠進行提醒的鞭炮。”
這是韓曲想到的怪點子。
因爲他們這兩天的混亂,算是發現了大部分的各種殺人事件,以及心中仇恨的滋長都來自夜晚。
這很正常,夜晚總是能夠支撐這些邪異之心。
黑暗總是能夠喚起人心之中的陰暗之物,也能夠帶來更多的恐懼。
然後韓曲就想到這個世界是有鞭炮這種東西的,如果每家每戶都發一點。
一旦誰家遇到點事情就把鞭炮放了,到時候傳出來的炸響,在黑夜之中是如此的顯耳。
巡邏的官兵和南蘇北等人就能快速的支援,這樣的情況下更容易救到傷員,也更容易抓到那些複仇之後會進入到某種胡亂殺戮狀态的敵人。
你說這種有用嗎?有用是肯定有用的,隻是用處沒有那麽大,但它卻能夠起到一個非常好的震懾作用。
也更容易讓很多人心中的仇恨削減,仇恨滋生的情況下,也容易被理智所遏制。
這裏帶來理智的,不是他們的良善,而是對要承受的後果的恐懼。
由于南蘇北等人這幾天的努力,許多的居民,算是看見了這幾個人的厲害。特别是在抓那些人的情況下,也從不留手。
有的時候當街捉拿那些被殺戮之氣影響到的人非死即殘。
再加上鞭炮所帶來的意外性,心中的僥幸便會被大量的削減。
畢竟,萬一呢。
對未來的恐懼會讓他們的理智暫時回歸,以壓制住複仇的心态。
可以說南蘇北市人爲了遏制住自己城市的混亂,說得上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實在不行,南蘇北就要提議進行臨時的全程監管制度了。
……
而最後也是最悠閑的無射城。
這座城市的江淑玉四人,待了這麽幾天了,也和莊才等人有了情報的數次流通。
但他們這裏就是沒有發生,哪怕一次混亂。
這太不正常了,已經不正常到讓四人心中有些發慌的地步。
總感覺有什麽東西在憋大的。
這就導緻四人現在基本上是在城中到處閑逛,試圖發現一些什麽。
此時的田道長,待在巡視府的檔案室當中,這裏面放着幾乎接近百年來的所有的案件和事件。
小到偷盜搶劫,大到各種意外和滅門事件。
雖然這些城市因爲需要當做鎮壓的一環,而總體來說是非常安全和平和的。但即便如此,幾百年來肯定也會有一些意外發生,這是無法制止的。
所以田道長主要是看最近30年左右的卷宗,畢竟和這些事件影響的人,大部分都有可能還活着,更容易被邪惡之氣影響,防範于未然。
但問題是他根據卷宗當中的記載已經标記了,大概有15人。
但據江淑玉等三人的跟蹤調查來看,這15人根本就沒有被邪魔之氣影響,即便已經确定這15人心中有着恨意。
雖然他們不能像莊才那樣,能夠直接看見黑氣的産生。
但身爲修煉佛法的悟念,卻能夠在靠近的時候清晰地感受到這些人。
這15人當中有6人可能是因爲心中的恨意原因選擇了修習佛法。
别說黑氣了,身上甚至有着淡淡的金光,在悟念看來是這樣的。
這也讓悟念在這副本,現在不知道該幹什麽的,閑暇之時,開始帶着這些心中有着恨意的人修習佛法。
已讓他們心中安甯。
正當田道長泡在檔案室當中繼續聽這些官員講述卷宗之時,柳月柳不知道什麽時候跑了進來。
“田道長,我這裏有個信息,你查查。”
“哦,快說說。”已經胡亂查到腦子有些脹痛的田道長眼睛一亮,連忙問道。
“據從一些60歲以上的老人口中可知,在他們小時候似乎發生過一些事情,死了很多的人。
有人說是饑荒,有人說是沖突,但是這些人都太老了,并且時間過于久遠,他們想不起來了。
但從他們的口中可以得知,那時候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大概是在60年前左右。”
聽到柳月柳的話,田道長點了點頭,随後立刻讓人在卷宗室當中尋找起來。
他在這裏已經泡了好幾天了,這些管理員對這裏可以說是了如指掌,很快就跟随着柳月柳所說的時間信息精準的查找到了。
因爲如果在60年前這個時間段确實有着很厚的一張卷宗,從卷宗的厚度來看,這确實是一件大事情。
小心翼翼的将這些保存的不是那麽完好的紙張拿了出來。
但即便如此小心翼翼一些,邊角還是被他的力量觸碰而脫落。
田道長連忙使出他所特有的那種水墨畫風的力量,緩慢的包裹住了這些卷宗好讓他們維持住原形,不被自己等人的翻閱而破壞。
這也是爲何田道長,隻是在近些年來的卷宗當中翻找,因爲越往後保存的卷宗越是破舊。
100年前的那些卷宗,許多都破壞掉了。
“讓我看看啊,看看60年前發生了些什麽事情。”
旁邊的官員開始口述。
“确實發生了些事情,大概說的是距離姑洗城500裏外的另外一座城市,不屬于六律城之一的一座城市,發生了大饑荒。
不止這一座城市,這座城市周邊的其他地方也被饑荒所影響,産生了巨量的難民。
有一部分難民受到了六律城的傳說影響,而朝着這邊來了。”
畢竟在這樣的古代社會當中,六律城這樣和平安定幾百年的城市,确實可以用傳說來形容。
知道了這上面的卷宗記載,田道長不由得皺着眉頭。
“大緻是什麽?”
“怎麽說呢,很絕情,不管是這座城市的官員還是最後宗門所給出的行動都非常的絕情,甚至是殘忍。”
說着,他開始讓官員将卷宗上面記載的信息講述給柳月柳。
“無射城城主以及那些官員将這些難民完全驅趕到了離城市五十裏外的地方。
不允許他們來到城市,甚至是靠近城市,不聽話的活不下去的直接打殺,毫不留情。
逼迫着這些難民回轉,前往其他地方。”
聽到這信息,柳月柳也不由的皺着眉頭。
這行爲确實是有一些過分了。
雖然田道長講述的簡潔,但從這麽厚的卷中可以看出來期間肯定發生了很多的沖突和事件,并不是那麽容易的。
畢竟那麽多難民,人都活不下去了,會幹出些什麽事情來也可想而知。
強制性的和這些難民對抗是最愚蠢的辦法,畢竟如此之人活都活不下去了,過來逃難并不是說你想暴力驅趕就能夠驅趕得走。
暴力對抗隻會讓這些難民同樣心中滋生暴亂而導緻整座城市以及周邊區域出現大問題。
而田道長在這期卷宗上知道的後果也确實如此,但這些人就是這麽幹了,并且還在血腥手段的作用下,真給他們辦成了。
“爲什麽要這麽做呢?”
“應該是有什麽原因吧,我們可以去問問城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