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該死的怪物。”
一名隊員在血腥營地當中大叫着,聲音充滿了嘶啞的感覺。
此時他高舉自己的武器,擋住了那怪物想要咬他的嘴巴。
但他的力氣有限,眼看着自己的力量被壓制着,看着敵人的爪子就要抓向自己的臉龐。
但即便這樣,他用盡的力氣也無法将其推倒。
一道金屬色澤,從他的面前劃過。
他隻感覺到手上傳來的力量一下子就松了,而那離他隻有咫尺之遙的怪物,腦袋此時已經被橫着紮了一個大洞。
連忙用力将他推開。
稍微後退兩步,喘着粗氣。
此時整個營地異常的混亂,但進攻進來的莊才他們依靠着門口的方向呈扇形,向這營地内進行的攻擊。
敵人的營地門口處同樣有着兩座哨塔,所以莊才在進來,清理掉門口的怪物後,一瞬間就跳到了哨塔之上。
看見又一個隊員被變化成血肉怪物的東西壓制住之後,手中捏着符咒,立刻就甩了出去。
符咒變化爲金屬刀刃,拉出一長條的金屬光澤,将其擊殺。
站在哨塔上的莊才,給己方的隊友帶來了非常強大的心理安慰。
在他們要堅持不住,在他們即将面臨死亡的時候,莊才的攻擊總是能夠精準到達,爲他們擺脫危險。
所以除了一些比較倒黴來不及救援,被攻擊到受了重傷的人之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隻有一些輕傷。
即便是被攻擊到受了重傷的人,也會被拉到了隊伍扇形的中央,跟随而來的兩位醫療人員随身攜帶着箱子,正在進行着急救。
同時還有着莊才的“春葉符”。
突然感覺到了危險。
莊才立刻将想要丢出去的符咒捏住,控制着一直飄在面前的符咒張開變成護盾。
“叮”
兩隻血肉怪物通過旁邊的木牆攀爬到了哨塔的下方,從下方突然鑽出來想要攻擊突襲他。
隻不過被護盾阻擋了。
擋下的一瞬間,兩張從未使用過的符咒被莊才甩了出去。
“轟隆!”
兩陣雷鳴閃過,那兩張符咒貼在了怪物的身上之後,便變換成了雷電擊打在他們的身上。
除了麻痹之外便是一股血肉被燒焦的糊味,那兩隻怪物身上還冒着青煙。
這就是莊才的雷擊符和南蘇北的雷電的不同之處。
帶有一定的麻痹效果,但也帶有不太弱的雷電傷害。
兩頭怪物直直的從哨塔上方掉了下去,在地上一時半會兒難以動彈。
被旁邊的士兵在頭頂補了兩槍。
整個營地一瞬間陷入了某種僵持狀态。
敵人擁有兩條命,第2條命還能夠造成更大的傷害。
再加上這營地當中至少有100多人,莊才他們的隊伍即便組成扇形有槍,在有莊才符咒的協助之下,依舊難以突破。
隻能圍繞着門口組成扇形,進行着阻擋。
想要突破,敵人幾乎将他們前進的道路堵死,瘋狂的阻止他們前進的步伐。
而正在哨塔上的莊才對于整個營地盡收眼底。
他能夠看見遠處那被搭建起來的祭台上正在進行的儀式。
那大祭司漂浮在半空。
而米蘭則平躺着,漂浮在離祭台平面半米的地方,随着那大祭司念念有詞,仿佛有着什麽無形的力量在米蘭的周圍漂浮。
這些力量在積攢。
看着這一幕,能夠讓莊才能夠安心放松的,可能隻有此時并沒有祭品了。
去捕捉祭品的隊伍應該被南蘇北半路攔截,沒有足夠的活祭品,想要讓米蘭身上被神當作容器降臨,應該沒有那麽簡單。
想到這裏莊才回過神來,繼續專注于面前的戰場。
他之所以要讓所有人跟他來,并非是指望這些人能夠在戰鬥之中發揮多麽強大的作用。
而是希望這些人能夠在戰鬥中,盡量的拖住敵人。
或者對敵人進行補刀。
畢竟營地的那些邪教徒并不少。
隻要他們能夠暫時的拖住敵人,莊才楊蓉蓉兩人才能夠快速的清理掉。
否則如果直面敵人的進攻隻是兩人的話,難以招架的住。
同時安赫爾以及肯斯兩個擁有着紋身力量的人也能夠時不時的清理幾頭怪物,減輕壓力。
但此時正在清理掉敵人的莊才,總是有些心神不甯的盯着遠處。
這狀态明顯不太對。
他必須得想辦法快一點,突破掉這些怪物的阻攔。
如果他是大祭司,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還需要去等待可能不知道多久才能夠回來的活祭品隊伍嗎?
不,肯定會想辦法将他們這些送上門的活祭品幹掉才對。
否則即便舉行儀式,在現在的情況下也不一定能夠成功。
但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大祭司就是在舉行儀式,那一定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而面前,這些阻攔他們的邪教徒不是那麽容易突破的。
正當莊才糾結之時。
“轟!”
強烈的震動傳來,随後隻聽見刺耳的鳴叫聲劃破天空。
在他們前方的敵人的隊伍當中炸開了一個大坑。
兩名還沒進行變化的邪教徒,以及一名已經變成血肉怪物的東西,一瞬間被炸開了花。
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之時,又是一枚炮彈飛了過來。
這一次,莊才明明白白的看見了。
遠處的海岸邊,不知道何時來了一艘從來沒有見過的鐵甲艦。
細長臃腫的鐵甲艦上面沒有太多的武器,隻能看見兩門艦載火炮。
此時那兩門火炮轉了個方向,正對着他們這邊。
那兩顆炮彈,正是由這兩門火炮射出。
“哈哈哈,開火,給我狠狠的打!讓我們爲我們的那些弟兄們報仇,把這些該死的邪教徒炸的稀巴爛!”
正指揮着開炮的上校,開心的大叫着。
這是他半年來,這是他從戰場上逃離開始最開心的一天了。
不隻是他,操縱着火炮的士兵,站在甲闆上看着他們成果的士兵,臉上露出來的都是笑容。
他們看見了,自己的人操作的兩門火炮,對敵人造成的打擊。
看着他們的成果,看着那些該死的邪教徒,被炸得人仰馬翻。那種複仇的暢快感,讓他們酣暢淋漓。
此時他們恨不得再來兩輪火炮,對着敵人的營地進行飽和式轟炸,恨不得人人都能操縱火炮将他們的仇恨憤怒灌入炮火之中,一起在敵人的營地當中炸開花。
“小心點,别把我們自己人傷到了。”南蘇北看着這一幕提醒道。
一位負責瞄準的士兵,聽到這話露出了笑容說道:“放心吧,我可是非常厲害的瞄準員,保證不會傷到自己人的。”
看着重新裝填炮彈的艦載火炮,南蘇北有些不能理解。
“有這種武器的話,爲什麽你們營地還會被進攻成那樣呢?”
差點都被人家一鍋端了。
聽到這話上校解釋道:“我們營地如果被進攻的話,沒有這麽好的靶子。
而且,這兩門火炮需要燃料才能夠驅動。”
用燃料驅動的火炮,然後才能夠将炮彈發射出去。
實話實說,南蘇北根本沒有想到。
聽說是用燃料,才有動力将兩門火炮的方向轉過來,否則一直轉向其他的方向。
不過現在的他也沒有那個心情去細究,火炮有用就行。
而此時被轟炸的那些邪教徒,更是苦不堪言。
“殺!我們的支援到了,讓這些該死的邪教徒嘗嘗文明的力量!”
安赫爾大叫着。
本就飽滿的氣勢,再一次被鼓舞。
不過這一次他們就沒有貿然的向前方突進了,而是依舊依靠着門口的位置進行着扇形的攻擊。
而那些邪教徒卻隻能在整個營地當中承受着攻擊,抱頭鼠竄。
莊才站在哨塔上看着這一幕。
不由得微眯着眼睛。
爲什麽不離開營地呢?
在這樣的情況下,這些邪教徒應該分出一些人向着海岸邊的船隻沖過去才對。
哪怕隻有七八個,就能夠很好地騷擾海岸邊的船隻,讓這最大的威脅失去效用。
畢竟操作船隻的隻是一些普通的士兵罷了。
正是爲了避免這樣的騷擾,所以南蘇北才會在船隻上等待,而不是過來支援。
但這些敵人完全沒有這樣的想法,隻是在整個營地當中四處躲避着。
看着中間還在進行的儀式。
莊才忽然懂了。
正在舉行儀式的大祭司似乎發現了莊才的目光,第1次轉過頭來和他對上了視線。
但那眼神當中充滿了嘲諷以及一些憤怒。
莊才看着整個營地中的戰鬥,張了張嘴巴想要說什麽又不由得閉上了。
他們此時進入到了一種兩難的境地。
莊才大概猜到了,這大祭司應該想用他們自己人的鮮血來舉行儀式。
隻有這種解釋才能夠說明現在的情況。
所以強制性的讓這些邪教徒隻能在營地内進行阻擋,既能夠防止他們快速的影響儀式,也能夠讓這些邪教徒自願的死在這營地當中變成祭品之一。
從一開始,莊才他們攻進來後,這大祭司就已經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但對于莊才來說,他們根本沒得選。
他們的實力還沒有強大到,能夠将這些邪教徒活捉,還能夠不出現傷亡。
也沒能力阻止這些邪教徒在被活捉之後,自願的進入到那種血肉怪物的狀态。
他們不可能停手,任由這些邪教徒肆虐,隻是爲了讓他們活着。
他們想要阻止儀式就必須先幹掉這些邪教徒,幹掉這些怪物。而幹掉這些邪教徒又會讓儀式獲得真正的活祭品。
一枚炮彈飛了過來。
直接砸在了大祭司的旁邊,傳來的爆破沖擊波,差點将大祭司掀翻。
似乎察覺到了這樣的危險。
大祭司忽然再一次高舉了手中的權杖,大聲的念叨着什麽。聲音異常的明朗傳遍了整個營地。
所有營地當中還沒有變化成血肉怪物的那些邪教徒開始哀嚎。
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他們的皮膚開始裂開,大量的鮮血以及溶解的血肉變爲了像是濃漿一樣的流體。
那些死亡的屍體同樣做出了這樣的變化。
所有的敵人一瞬間失去了反抗能力。
攻擊停止了。
那些化爲濃漿的血液,彙聚在了大祭司的周圍,組成了一個血色的球體。
又是兩枚炮彈飛了過來。
劃破空氣的鳴叫。
但這一次砸在了血色的球體上,沒有絲毫的作用。
看着這樣的情況,南蘇北立刻說道:“儀式要開始了,快,我們去阻止。
别想着逃跑,因爲隻要儀式開始根本跑不掉。”
說完南蘇北就沖了出去。
船隻上的人員面面相觑,随即拿上武器也沖了出去。
此時營地當中的那些人,已經将儀式所構成的血球圍在了中間。
但不管是他們的子彈還是莊才的符咒攻擊,都無法突破血球。
此時他們能夠看見在血球之中,那些血液已經化爲了像線條一樣的東西,如蛛網編織的蛹一樣包裹在了米蘭的周圍。
越來越多的血液開始包裹在她的身上,貼在他的皮膚之上,就像是穿了一層衣服一樣。
大祭司的聲音也愈發了瘋狂和虔誠:“你們無法阻擋,無法阻擋吾神的降臨,看着吧,看着吾神降臨的英姿。
然後獻出你們的血肉,現在跪拜,迎接吾神。”
楊蓉蓉站在莊才的旁邊問道:“莊哥現在怎麽辦?我們的攻擊突破不了那血球。”
似乎他們隻能等待儀式完成,迎接最後的boss。
而此時一路跑來的南蘇北,也停在了莊才的旁邊看着這一幕,有些懊惱的說道:“真是沒想到,這些祭品居然會是在營地當中的這些邪神信徒。
原來他們才是最後的祭品,隐藏的手段。”
似乎是聽到了他們的話,那大祭司盯着他們大聲叫道:“能爲無神獻出血肉,是他們的榮幸,他們隻是回歸了神的懷抱與神融爲了一體。
來吧,放棄掙紮,融入吾神之軀。”
而此時的阿裏臉上已經布滿了慌張,來到他們的面前問道:“有什麽辦法嗎?各位。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夠打破這個儀式,把米蘭救出來?”
對于這話三人都隻是搖了搖頭。
他們三個的攻擊完全無法穿透血球,影響到儀式的内部。
此時莊才也隻能歎了口氣。
看着這一幕阿裏面色灰白,整個人都仿佛失去了精氣神一般跪倒在了地上。
就像他說的,米蘭是他最得意的弟子,還是一個大家族的子嗣。
不管因爲何種情況,這都預示着這麽一個重要的人無法被救援。這樣的後果和下場,他很難不把其原因歸咎在自己的身上。
畢竟這位學生是他帶來的,而也是因爲他将這學生帶到了如此危險的境地,落入了敵人的陷阱。
自責與懊惱,此時已經沖上了他的心頭。
隻能呆呆的看着裏面,被血液包裹住的米蘭。
裏面的大祭司似乎也察覺到了他們的絕望,在那裏猖狂的笑着。
南蘇北看着血球裏面的儀式,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表情非常不爽的吐槽道:“哪有最終boss降臨的儀式是無敵的呀,還不能打斷,隻能就這樣看着boss降臨嗎?”
“我更在意的是,我們打得過嗎?還是說其實我們現在這種情況,幾乎可以說是失敗了?”楊蓉蓉在旁邊問道。
這個副本暫時沒人通關。
再加上他們沒有收集和觀看這副本的資料,即便去收集觀看了,也不會知道最後他們要面臨什麽。
所以完全不知道這種即将登臨在容器當中的邪神到底是不是可以被擊殺的存在。
還是說邪神一旦降臨完成就會以絕強的力量讓他們毫無反抗之力。
導緻他們任務的失敗。
這兩者都是無法确定的東西,這種有些無力的感覺,确實讓人讨厭。
南蘇北和楊蓉蓉交流着,但眼神卻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儀式,随時準備着行動和攻擊。
不管怎麽說,至少得等個機會。
莊才隻是一言不發的盯着裏面,盯着那被血液包裹着的米蘭。
血球變得稀少,隻剩下薄薄的一層。
但顯然對于整個儀式的效果沒有在進行任何的削減,隻是防禦在周圍,顯然是最後的防禦措施了。
衆人看着變薄的血層,又不由自主的發動了攻擊,然而依舊無力破開。
而那些被移動的血液已經完全的包裹在了米蘭的身上。
這些血液就像是一層衣服一樣套着了米蘭的身上,變成了一層皮膚一樣的東西。
就像一層讓人惡心的血液污垢一般。
“哈哈,來了,要來了!”
此時的大祭司幾乎已經完全的瘋狂,在那裏大叫着,舉着手中的骨杖揮舞。
能夠明顯的看見她幾乎已經放棄了對儀式的主持,此次的儀式已經着開始自己進入到尾聲階段。
他甚至已經跪在了原地對着米蘭的方向祈禱着,那雙眼睛卻死死的盯着她,要親眼的見證。
周圍的隊員們已經捏住了手中的武器,汗水不由得在這樣寒冷的天氣下從她們的臉上滴落。
所有人都盯着,此時莫名的變得安靜了下來。
連瘋狂的大祭司都靜下來等待着。
這時莊才露出了笑容。
那笑容看上去甚至有那麽一絲猖狂的味道。
他探出手來,指向稀薄血球内米蘭的方向。
“不要小看,老子的符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