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風一的帶領下,高浩然出現在大廳之中。
豐盛的菜肴看的他是目瞪口呆,卻猛然瞥見封陌凜身邊的女人時,他又驚又喜,似在确定般,試探姓出聲:“王,王妃?”
外界皆傳言蕭青青病危将死,如今卻那人卻安坐于此。
蕭青青朝着他笑了笑:“太子殿下。”
聲音清冷,一如往常,這一刻的高浩然也清楚明白蕭青青她還活着。
“太好了,如今能見到王妃無事,我這顆心也算是放下了。”高浩然大喜。
蕭青青招呼着他坐下一同用膳。
躊躇片刻,高浩然還是坐下了。
隻是看着封陌凜的神情有些複雜。
封陌凜自是注意到了,卻不好叫人看出自己殘疾已好,并未說話。
倒是蕭青青看出二人境況率先出聲:“不知太子殿下今日來此所爲何事?”
蕭青青語罷,不忘遣退周圍伺候之人,青棠與風一相視一眼也退了下去。
偌大的大廳之内隻剩下三人,高浩然不再猶豫,開口道:“父皇在得知了田賜招供,已下令将蘇哲抓起,隻是如今并未招供,不知王爺王妃有何辦法?”
封陌凜沉思,這都是他們意料之中之事,想到昨夜所擒之人,神情笃定:“昨夜我們抓住一人,在城中散播疫病,隻是并未供出幕後之人,如今百姓受難,所有矛頭皆指向蘇哲,本王懷疑,昨夜的趙大夫或許與蘇哲有什麽關系。”
幾人神情凝重,心中都有了一個猜測。
“先吃飯吧,吃完了我們去審問趙大夫便可知曉其背後之事。”蕭青青開口招呼。
這麽長時間了,她連一口飯菜都還沒吃到呢,如今人也抓到了,不急于一時,這麽多的飯菜不吃太過浪費。
其他二人未拒絕,動了筷子。
飯桌上,幾人還在談論着蘇哲和趙大夫二人之事。
也從高浩然的口中得知,蘇哲在聽聞田賜招供之事,當夜就準備喬裝潛逃,奈何官府早已設下埋伏,蘇哲被擒獲。
隻是不管問什麽,蘇哲都不肯說。
吃完飯,一行人來到關押趙大夫的地方。
趙大夫被鐵鏈綁在了架子上,滿身的傷痕,耷拉着腦袋,許是聽到門開了,腳步聲近了,他才微微有所反應。
眼前的視野被鮮血蒙上一層血霧,他也隻是淡淡瞥了一眼,臉上帶着不屑。
“還不肯說嗎?”蕭青青推着封陌凜進入,詢問一旁的侍衛。
侍衛慚愧行禮,搖頭。
明白了後,幾人入内,示意他們可以退下了。
“趙大夫,爲了你背後那一人,毀了自己的醫途真的值得嗎?”蕭青青神情淡然,對此毫無同情之心。
趙大夫一言不發。
她也不意外,隻是想到剛得到的消息,她笑了:“隻可惜,你爲了背後之人守口如瓶,但你卻不知,你效忠之人已将你供出。”
趙大夫有了反應,卻不曾開口。
“蘇哲已經被抓了。”蕭青青淡淡開口,觀察者趙大夫的神色。
果然,平靜不屑的臉上多了一抹慌亂。
這一刻,蕭青青明白了,這個趙大夫果然和蘇哲是一夥兒的,他背後之人乃是蘇哲。
得到這個結論的高浩然有些吃驚,誰能想到一直在爲百姓醫病的大夫,竟會是蘇哲的人 。
“蘇哲被抓,已将你供了出來,你還在堅持什麽?你瞧瞧你一身的傷,他可沒受什麽委屈呢,何必呢,倒不如将你知道的說出,還能免受皮肉之苦。”蕭青青繼續道。
她一開始也沒有什麽把握,隻是飯桌上的猜測讓她有了試探之意。
或許是心灰意冷了,趙大夫終于松了口。
“這一切都是蘇哲讓我這麽做的,我也隻是奉命行事。”趙大夫聲音有些沙啞,卻還是供出了作爲幕後之人的蘇哲。
“你可知道蘇哲爲何要這樣做?”封陌凜質問。
“聽說是爲了報複,至于到底是什麽原因,我也不清楚。”趙大夫道。
此刻的他沒有撒謊的必要。
“貪污官銀,導緻河壩潰堤,緻使民不聊生,此事你可有參與?”想到蘇哲的那些罪行,封陌凜繼續詢問。
知道隐藏不了,趙大夫隻得承認。
高浩然在旁邊的臉色愈發的黑了。
封陌凜又問了其他的問題,可趙大夫始終不肯說。
見狀,封陌凜喚來了風一:“去查抄他的銀子,看看他那些銀子的來曆。”
總會從中找到一些線索。
趙大夫眼眸多了一絲異樣情緒,盯着風一離去的身影,沉默。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我,我想喝水,能不能給我喝點水?”趙大夫抿唇,他的唇也因爲長時間缺水而泛白幹裂。
高浩然立馬示意侍衛拿水過來。
就在侍衛準備給趙大夫喂水時,封陌凜與蕭青青看到這一幕不禁蹙眉,心中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蕭青青更是快上一步,将即将喂水的侍衛推至一邊,快速扼制住趙大夫的下巴。
侍衛堪堪穩住了步伐。
高浩然也被蕭青青的舉動驚住了,沒有明白,直到看見蕭青青從趙大夫口中摳出來毒藥。
“竟在牙内藏毒,我倒是好奇你之前爲什麽不直接服毒而亡,卻要等到現在,是在等蘇哲來救你嗎?還是說剛剛你隐藏了什麽?”蕭青青拿出帕子厭惡擦手,瞥了一眼趙大夫。
因再度自殺未果,趙大夫情緒徹底崩潰。
高浩然卻緊蹙眉頭,帶着一絲怒火:“既然不願說,不如直接動刑,就不信那十八般酷刑他可一一承受還不願說!”
他招呼來了侍衛,想要用刑。
望着走來的侍衛,這一次的趙大夫不再隐瞞,急忙出聲:“我說,我說!”
高浩然示意侍衛退下。
“我如今沒有銀子了,銀子全都給了蘇哲,至于蘇哲給了誰,我并不清楚,據我所知,蘇哲一直在與皇城之中一名皇子有所聯系,至于是誰我并不清楚啊。”趙大夫急忙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交代清楚。
他面上挂着淚珠,與面上的鮮血融合,望着面前這三位德高望重之人,乞求道:“如今我已将知道的都說了,自知難以活命,隻求能賜死我,以求保全我的家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