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話說回來,建奴雖然燒殺搶掠,卻沒能動搖大明的根基。林小風心中暗自思量:“說實話,大明缺的是錢嗎?缺的是人嗎?都不是!真正讓人痛心的,是他們這麽一鬧騰,把朝廷的秩序都給搞亂了。”自從建奴進關,都快半年了,剛開始還隻是在北邊鬧騰,南邊還算太平。可後來幾個月,山東也淪陷了,南北之間消息都不通了。那時候,朝廷上下人心惶惶,大家都怕擔責任,誰都不敢輕易做決定。幸好太子在南京監國,穩定了局勢,不然黃河以南怕是要亂成一鍋粥了。
此刻,郭天陽一聽這好消息,臉上頓時綻放出喜悅的光芒,他立馬跪下來,聲音中帶着難以掩飾的激動:“皇爺,這真是瑞雪兆豐年,建奴出關也是喜事一樁啊!雙喜臨門!”林小風點點頭,目光中閃爍着堅定與希望,他又擡頭望向天空,長歎一聲:“朕的大明,是不會滅亡的!”但很快,他又恢複了冷靜,眼神變得深邃而沉穩。他看了看旁邊渾身濕透的錦衣衛,知道他剛從雪地裏趕來報信,于是關切地說:“前線的将士們和探馬都辛苦了,郭天陽,你去給他們發賞吧。”錦衣衛感動得眼淚都下來了,連連謝恩,退出了大殿。
等郭天陽和錦衣衛走了,林小風又轉頭去看畫師。畫已經畫好了,是一幅描繪大明江山社稷的壯麗畫卷。他仔細看了看,畫中山川壯麗,雲霧缭繞,仿佛能窺見大明未來的輝煌。他不禁稱贊道:“畫得不錯,賞!”畫師也連忙謝恩,匆匆離開了。
沒過多久,内閣的三公和首輔李邦華都來了,祝賀聲此起彼伏,大殿内充滿了喜慶的氣氛。林小風把他們引進正題,拿出了國旗的圖樣,問他們怎麽看。這四個人一看就懵了,圍在龍案前仔細研究起來。這國旗是長方形的,主色是藍色,中間有個黃圈圍着個白月亮,邊上還鑲着紅邊,設計簡潔而富有深意。李邦華他們以前可沒聽說過國旗這玩意兒,缪一奎還好奇地問了起來。
林小風想了想,解釋道:“國旗啊,就代表着朕親自在場。你們想,将士們在戰場上,看到這面旗子,就如同看到朕一樣,他們的士氣會多麽高昂!”那時候的人可能不太理解這背後的政治意義和曆史文化,但“如朕親臨”這四個字,一聽就讓人精神爲之一振。四位大臣聽了之後,都肅然起敬,他們仿佛已經看到了這面旗子在戰場上迎風飄揚的情景。
林小風接着說:“國旗在,就等于朕在。朕的意志,就随着這面旗子飄揚,與将士們共同奮戰在疆場上。”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每一個字都仿佛帶着無窮的力量。李邦華他們聽了這話,都覺得非常有道理,知道這面旗子對鼓舞士氣有多重要。戰場上有時候勝負就在這一面旗子之間。旗子在,就代表君王在,士氣自然就高昂了。
李邦華又問這旗子應該歸誰管,林小風豪邁地說:“上到禁軍,下到邊防和水師,都要換上這面旗子。國旗插到哪裏,哪裏就是我們大明的領土;旗下的人,都是我們大明的軍隊。誰要是敢不尊敬國旗,那就是叛國!”他的聲音響徹大殿,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威嚴與力量。四位大臣聽了這話,都拜倒在地,高呼萬歲,他們的心中充滿了對皇上的敬仰與對大明未來的憧憬。
林小風的心情稍微平複了一些,這時郭天陽又匆匆進來報告說:“刑部侍郎孟兆祥、大理寺卿淩義渠、左都禦史施邦耀,因爲陽武侯薛濂的案子已經審結清楚了,他們想求見陛下。”内閣的四位大臣很識趣地退到一旁,把位置讓給了三法司的官員。
林小風微笑着點了點頭,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贊賞:“這三法司還真是有意思啊,建奴剛出關他們就結案了。看來,他們都是大明的忠臣啊!”他的話語中帶着幾分調侃,卻更多的是對臣子們的肯定。于是,他傳令讓他們進來,想看看他們是怎麽結案的。此刻,大殿内的氣氛又變得凝重起來,所有人都期待着接下來的審案結果。
“皇上,臣有要事禀報。”刑部侍郎孟兆祥躬身行禮,語氣中帶着幾分沉重,眉宇間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關于陽武侯薛濂一案,現已查明真相,這是确鑿的罪證。”說着,他高高舉起案卷,雙手過頭,恭敬地呈給皇上,那案卷仿佛承載着千鈞之重,讓空氣都爲之凝固。
郭天陽剛想伸手去接,卻見林小風輕輕搖頭,眼神深邃,示意他停下。林小風坐在龍椅上,面容平靜,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審理案件是三法司的職責,朕隻想知道薛濂究竟犯了什麽罪。”他的聲音不高,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孟兆祥咽了口唾沫,深吸一口氣,開始詳細彙報,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陛下,經過三法司的嚴格審查,結合通州百姓的證言、侯府仆人的供述、巡撫王敖永的陳述,以及東廠提督顧朝生的指認,陽武侯薛濂被證實犯有侵占民田、殺害無辜三人以上(近乎滅門,受害者并無死罪)、賄賂官員、屠殺百姓等滔天大罪。其惡行累累,罄竹難書,實乃我大明之恥!”
孟兆祥的話語在大殿中回蕩,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一般敲擊在衆人的心上。李邦華、成慶華、邵師韓三人面面相觑,暗自歎息,薛家看來已是窮途末路,他們的眼神中既有對薛濂罪行的憤怒,也有對即将發生的悲劇的無奈。
缪一奎反應稍慢,正欲退下,卻感受到林小風投來的目光,那目光銳利如刀,讓他不由自主地站定不動。林小風誤以爲他有不同意見,便問道:“邱尚書若有何高見,不妨直言。”
缪一奎一愣,不明所以,隻得回頭望了望身後的三位同僚,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期待。氣氛至此,他不得不硬着頭皮開口:“臣以爲……三法司所判之罪雖重,但薛濂的家人或許并不知情,流放他們似乎有些過于嚴苛。”他的聲音微微顫抖,顯然這并非他内心的真實想法,隻是迫于形勢不得不說。
林小風初時因他替薛濂求情而心生不悅,眉頭微微一皺,但随即想到袁貴妃的侄媳正是薛濂的兒媳,貴妃又深受寵愛,此事便複雜起來。若流放袁妃的侄媳,必然會引起非議,甚至可能影響到後宮的穩定。連皇帝的妃嫔親眷都不能保全,又怎能指望他人爲皇室盡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