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響應的,是那威力驚人的紅夷大炮。祝鳳翙将軍,這位身經百戰的将領,并未将這些火炮堂堂正正地擺在陣前,而是如同狡滑的獵人,将它們巧妙地隐藏在了東城和南城的角落,靜待獵物入網的那一刻,展現出無比的耐心與智謀。
此時,八旗軍正如潮水般猛攻城池,他們高舉着盾牌,步步緊逼,猶如一群瘋狂的野獸。然而,他們的側翼防護卻顯得如此薄弱,仿佛是野獸身上的軟肋,等待着緻命的一擊。
在這緊要關頭,十門紅夷大炮中,雖然有一門不幸被敵人的箭矢擊中,如同受傷的猛獸發出哀嚎,但剩下的九門卻早已蓄勢待發,裝滿了沉甸甸的實心炮彈和百子連珠彈,宛如九天之上的雷霆,等待着傾瀉而下。
錦衣衛的百戶王忠,這位身形魁梧、面容堅毅的将領,親自督戰。他目光如炬,掃視着戰場,仿佛能洞察每一個細微的動靜。随着一聲令下,九門大炮同時怒吼,炮火連天,如同九條火龍,将敵人的陣地吞噬在熊熊烈焰之中。
炮彈并非對準那些勇敢沖向浮橋的勇士,也不是緊随其後的攻城步兵,而是專門瞄準了敵方那些操着火器和弓弩的遠程攻擊手。這些敵人穿着新制的棉甲,手持遠程武器,對城上的明軍不斷射擊,如同一群狡猾的獵手。然而,此刻,他們卻成了紅夷大炮的靶子,無處遁形。
紅夷炮,當世火器之王,它的威力無人能敵。那些看似堅固的棉甲,在炮火面前卻脆弱不堪,瞬間被撕裂成碎片。就連敵人的重甲也難以抵擋其鋒芒,被炮彈擊中後,如同破碎的陶罐,四散飛濺。而那些遠程武器,在紅夷炮的轟擊下,更是如同小孩遇到了壯漢,毫無還手之力,被炸得支離破碎。
嗖嗖的破空聲中,炮彈密集如雨,将那些遠程攻擊的敵人籠罩其中。小指頭大的鉛丸穿透身體,帶着餘威落地,塵土被濺得老高,仿佛是大地的哀嚎。而那些巨大的實心炮彈,則劃出一道道弧線,如同死神的鐮刀,收割着敵人的生命。落地後,它們翻滾着前進,所到之處,七八個人應聲倒下,還有二三人被炸斷了足踝,痛得滿地打滾,哀嚎聲此起彼伏。
“哎呀!我的腳!我的腳!”一名八旗兵痛苦地嘶喊着,他的臉上寫滿了恐懼與絕望。
“敵人呢?你們怎麽這麽快就到了?我受傷了,快救我回去!”另一名士兵捂着傷口,聲音中充滿了無助與哀求。
“救……救我……”一名八旗兵捂着胸口,躺在血泊中呼救,但周圍卻無人理會。未受傷的士兵們紛紛向城下逃去,隻有進入紅夷炮的射擊盲區,才能暫時保住性命。他們的身影在硝煙中若隐若現,如同一群驚慌失措的野獸。
此時,八旗軍的死士們已經推着浮橋靠近了護城河。他們急于渡河,想要鑿城挖磚,爲後續的攻城部隊打開通道。然而,當他們來到橋中時,卻突然愣住了。
前排的士兵深吸一口氣,想要躍過護城河,但腳下一滑,掉進了水裏。對岸的祝鳳翙早已用土築起了斜坡,并在上面澆了水,使得斜坡變得異常滑溜。接下來的幾個士兵也嘗試躍過,但都以失敗告終,他們的身影在水中掙紮片刻後,便沉入了水底。
排隊渡河的士兵們都愣住了,不知所措。他們的臉上寫滿了驚恐與迷茫,仿佛是一群迷失方向的羔羊。後隊的士兵焦急地催促:“前面的幹什麽呢?快走啊!”但前隊的士兵卻無奈地回應:“我們跳不過去!前三個人都掉河裏了,你們沒看到嗎?”
“是啊,我們的铠甲重達數十斤,加上河岸濕滑,怎麽可能跳得過去?”一名士兵沮喪地說道,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與絕望。
後隊的佐領急得大罵:“别廢話了!跳不過就挖城!再磨蹭我就殺了你們!”他的聲音如同雷鳴般響徹戰場,但前隊的士兵卻更加無奈了。
一個穿着三重铠甲的死士哭訴道:“橋太短了!至少還差半丈才能到對岸!”他的聲音中帶着哭腔,仿佛是一個無助的孩子。
“不可能!這橋和昨天一樣長!我親自監督伐木的!”一個漢旗兵反駁道,他的臉上寫滿了不相信與憤怒。
“昨晚明軍拓寬了護城河,水位和昨天不一樣了!”另一名士兵解釋道,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與焦慮。
正當他們争執不休時,一個佐領擠到前面來:“别吵了!快上!第一個登岸的賞世職!賞銀千兩!”他的聲音如同号角般激昂,試圖激發起士兵們的鬥志。說完,他就把盾牌扔到岸上,自己則一躍而起趴在了地上,雙手刨土奮力向上爬。後隊的士兵見狀也紛紛效仿,争先恐後地向對岸爬去。
登上岸的士兵們撿起盾牌靠近城牆開始撬磚挖牆。他們的動作迅速而有力,仿佛是一群饑餓的野獸在尋找食物。然而,城上的明軍早已進入了白熱化的戰鬥狀态。他們用紅夷炮對付遠處的敵人,用火炮壓制敵人的火器。近處的敵人則遭到佛朗機、鳥铳和弓弩的夾擊。尤其是丁義率領的魯密铳隊更是讓敵人聞風喪膽,隻要他們的子彈飛到,敵人就會非死即傷。
“滾木礌石!”守軍見敵人挖牆,立刻大喊起來。巨大的木頭和石塊夾雜着油桶和火把從天而降,如同天神的懲罰般落在敵人的頭上。火油遇火立刻燃燒起來,将挖牆的敵人籠罩在一片火海之中。
那些被砸中的敵人當場斃命,被油燙到的則痛苦地哀嚎,最終被火焰吞噬。他們的身影在火海中扭曲、掙紮,最終化爲灰燼。反應快的敵人跳進了河裏,僥幸逃脫的得到了救援,而不幸的則沉入了水底,溺水而亡。
宣府城外火海滔天,黑煙彌漫,仿佛人間地獄一般。這條鴻溝對于八旗軍來說已經成爲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障礙,即便強行越過,也隻會是死路一條。
望着那翻滾的火焰和熊熊的烈火,建奴的死士們也不禁心生畏懼,紛紛退到了河邊,向城上射箭。然而,城上的明軍卻早已躲進了掩體後面,爲火器降溫。他們的掩體有三層:最外層是土袋,中間是厚木闆,最裏面則是原木。敵人的箭矢雖然能穿透土袋,但卻無法穿透厚木闆,更别提原木了。隻有火炮和佛朗機的炮彈偶爾能造成一些傷害,但也被明軍巧妙地躲避了。
然而,火勢并未因此熄滅,八旗軍再次發起了沖鋒。這一次,他們的速度和人數都超過了前一次,但傷亡也更加慘重。然而,他們奪取宣府的決心卻更加堅定!他們的身影在硝煙中若隐若現,如同一群瘋狂的野獸,誓要沖破這道生死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