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第一場走秀一樣,花魁們身着豔麗的服裝,在舞台上婀娜多姿的展示着自己的美好。
但與第一場不同之處在于,這次花魁手中不再是空蕩蕩的。
而是每個人,都拿着一個修長透明的瓶子。
瓶子裏面裝着的液體晶瑩透亮,微微泛着紅光。
瓶身上,更是有着三個明晃晃的大字。
【桃花釀】!
靖江帝頓時有些好奇,這林小風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很快,司徒天玲解密了。
“各位客官,上一輪走秀結束後,我們的花魁和你們一起喝酒玩遊戲,玩的還開心嗎?”
“哈哈,開心就好!大家應該也看到了,每位花魁的手中,都有一瓶上好的桃花釀,如果單獨購買的話,這一斤裝的上等桃花釀,可是要五十兩銀子一瓶喲!”
“現在我們開業盛典,花魁捧着這瓶上等桃花釀送到您的面前,與您一起開懷暢飲,隻需要三十兩銀子!”
“不過因爲是特價酬賓,所以隻有這十二瓶,再想多要就得原價五十兩銀子了。”
司徒天玲話音剛落,立馬就有人舉手。
“剛剛陪我喝酒的十一号花魁,我要她手中的那瓶!”坐在舞台側方的一位客人喊道。
很快,花魁便捧着桃花釀走到了他的面前。
緊接着,陸陸續續又有幾個花魁被點下來。
靖江帝心中一緊,連忙也從王景文那裏掏出銀子:“三号花魁,來我這裏!”
王景文看着兜裏所剩不多的銀兩,趕忙把口袋捂得更緊一些。
三号花魁妖娆的走到了靖江帝旁邊,殷勤的爲靖江帝倒酒。
可不知道爲什麽,剛剛還開心無比的三号花魁,此時已經滿臉愁容。
可憐巴巴的小模樣我見猶憐,更别說靖江帝了。
連忙出聲詢問:“怎麽不開心了,是有人欺負你了嗎?”
“那倒不是,我們老闆對我們很好,”三号花魁連忙解釋:“隻不過我們來這裏,賺的都是酒水提成,雖然客官您把我點了下來,可您看台上的二号花魁,她是我的閨蜜,現在還在台上孤零零的站着。如果沒人買她手中的桃花釀,她就賺不到錢了。客官你不知道,她家裏父母都沒有勞動能力,還有個弟弟需要她照顧,如果賺不到錢的話········嘤嘤嘤········”
說着,三号花魁臉上豆大的淚水開始流淌。
靖江帝哪裏見過這場面,伸出手來就和王景文要錢。
王景文連連搖頭:“陛下萬萬不可,您的小金庫所剩不多了!”
“滾你丫的!”靖江帝直接給了王景文一腳,再順手把銀子奪過來:“打了一輩子仗,我還不能享受享受了?”
說完,便把銀子塞到了三号花魁手裏。
“給,把他們也都點下來,朕········鄭某最見不得女孩哭了!”
“哇!謝謝客官,謝謝客官!”
三号花魁帶着淚光的臉上泛起笑容,感激之下,竟然開心的抱了靖江帝一把。
繼而臉紅着找小厮去把閨蜜點下來了。
望着三号花魁婀娜多姿的背影,靖江帝竟然滿臉開心,和打了勝仗一樣。
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三号花魁帶着四五個小姐妹,莺莺燕燕的走了過來。
每個人手中,都捧着一斤上等桃花釀。
緊接着,花魁們輪番勸着靖江帝喝酒。
一句句“海量”,直接把靖江帝碰到了雲裏霧裏。
一時間找不到北,隻是開心的一杯接着一杯。
平日裏爲了處理政務滴酒不沾的靖江帝,不知不覺間,竟然喝了三斤多········
王景文怎麽勸都沒用。
子時,醉月樓要打烊了。
靖江帝已經路都走不動了,還在一個勁兒的喊:“酒來,酒來!”。
無奈之下,王景文隻好帶着他在樓上客房住了下來。
醉月樓客房的天價賬單,讓王景文又一次咬牙切齒,痛罵林小風是個不當乃子的奸商!
········
第二天上午,靖江帝一覺醒來。
隻覺得好好睡了一覺之後,渾身充滿了力氣。
一點兒宿醉後的難受都沒有。
忍不住再次感慨:“好酒啊!真是好酒!”
靖江帝當然不知道,這可是林小風參考前世華夏勁酒釀造出的滋補藥酒。
自然遠超一般酒水。
可也正是因爲如此,更加堅定了靖江帝要進一批貨的心思。
簡單洗漱之後,靖江帝踹醒還在睡着的王景文。
“走,去找林小風進貨去!”
“啊········”王景文滿臉困意:“陛下,奴婢熬夜看護您一夜,現在完全提不起力氣········”
“少廢話,走人!”
說着,靖江帝像是拎小雞一樣,把王景文帶到了縣衙。
此時縣衙裏,林小風正準備吃早飯。
看到緩緩而來的靖江帝,嘴角一翹:“一大早就覺得是有貴客要臨門,特意準備了這鍋雞湯,看來是不會被浪費了!”
雞湯熱氣騰騰,看着就炖了很長時間,湯白肉爛。
雖然知道靖江帝的來意,但林小風還是先不讨論正題:“來,先喝口湯,二位旅途勞頓,昨晚又喝了那麽多酒,早起來一碗雞湯,可是一件美事兒!”
說着,林小風先給靖江帝盛了一碗雞湯雞湯,湯裏還有一根雞腿。
另一根雞腿,則被林小風放在了自己碗裏。
至于王景文,林小風盛上湯之後,決定給他一塊最大的肉。
于是,雞屁股就在王景文面前的碗裏。
看着王景文幽怨的眼神,林小風絲毫不爲所動。
聊事兒都是要和正主說的,你個賬房先生,有肉吃就不錯了!
“滋溜········”
林小風惬意的喝着雞湯,這原生态的老土雞,熬出來的湯可别前世那些科技與狠活強多了。
靖江帝雖然着急詢問酒水生意的事兒,但客随主便,也隻好先端着湯開喝。
“咕咚,咕咚········”
連湯帶肉,靖江帝三下五除二就下了肚。
甚至覺得有些不夠,把王景文沒來得及動的雞湯也一把端過來,兩口喝完。
隻剩下一個孤零零的雞屁股,甩在王景文面前。
王景文的眼神更加幽怨了········
“呃!”靖江帝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摸着肚子說到:“這雞湯确實是鮮!要是在京城開個鋪子,絕對能賺錢!”
林小風搖搖頭:“熬制時間太長了,京城的客人怕是等不起。若說生意,還得是酒水。”
“對!我今早來,就是想聊聊這優等桃花釀!昨天上等桃花釀喝了很多,但還是優等的過瘾啊!就是瓶子太小了,一瓶才二兩!”
“正是因爲瓶子小,才更方便運輸,也更容易單賣出好價錢!”
“也有道理!”靖江帝點點頭,繼續補充道:“不過這次我二人身上帶的錢不多,怕是拿不了多少貨。”
說這話的時候,靖江帝有些臉紅。
其實帶的不少,關鍵是他昨天在醉月樓喝酒揮霍了不少········
“還有多少銀兩?”
“兩千兩!”
“好!”林小風興奮起來了,不愧是京城做生意的,随身帶了這麽多錢,真不少了!
“首次合作嘛,也不用太多,有多少拿多少,等後續打開市場後,再來進貨也不遲!”
“嘿嘿,那要不,我們先小酌一杯?”靖江帝有些流口水。
桃花釀的滋味,确實很是受用。
喝完之後不僅不頭疼,還精神振奮。
這比草藥都好啊!
真正的強身健體。
林小風卻是搖搖頭:“早起不宜喝酒,來吧,嘗嘗我們陽曲縣的茶!”
說着,林小風變戲法一般,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個茶壺,給靖江帝二人一人斟了一杯茶。
茶香瞬間飄散開來,靖江帝端起茶杯輕抿一口,頓時臉色大變:“這是岩茶?”
林小風微微一笑:“不錯,正是陽曲縣特産岩茶。”
“陽曲縣支柱産業,除了桃花釀,就是這陽曲岩茶。我們現在出售的桃花釀隻有一等品,但這岩茶,也是最好的。陽曲縣能發展到現今模樣,這兩樣特産功不可沒!”
“今年新茶還在炒制,去年的陳茶,京城裏應該是一葉難求了吧?”
聽到林小風這麽介紹,靖江帝的臉色突然陰晴不定。
王景文臉上也出現一抹狐疑。
這陽曲岩茶是出了名的香,靖江帝還把它列入了貢品清單當中。
可這并不是重點。
重點是········
“這陽曲岩茶一直都是漢江王的産業,難不成陽曲縣背後,是有漢江王在撐腰嗎?”靖江帝表面波瀾不驚,内心卻已經在重新權衡林小風的站位問題。
林小風搖搖頭:“非也非也,鄭先生你又犯錯誤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如果說有人爲陽曲縣撐腰,那必然是吾皇靖江帝。”
“至于漢江王,和陽曲縣确實有生意上的往來。數年前,陽曲縣迫切需要出售特産換得錢糧,漢江王府的人偶然到此,雙方一拍即合,定下了陽曲岩茶的獨家銷售合約。”
“當時陽曲縣勢弱,合約上讓利不少,現如今,漢江王應該已經賺的盆滿缽滿了吧!”
其實,桃花釀林小風也考慮過讓漢江王這邊繼續代爲銷售,畢竟,這種隻賺錢不用出名的路子,還是很靠譜的。
可深思熟慮之後,林小風還是放棄了。
畢竟,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
如果所有産業都讓漢江王來銷售,那可能會本末倒置,反而被漢江王扼住了自己的銷售咽喉。
這也是爲什麽,知道“鄭先生”是在京城做酒水生意後,才會主動想辦法拉攏其成爲自己的銷售渠道。
不管這個鄭師民是哪一路人,隻要不是漢江王和皇上這一路的,就不用擔心!
而聽到林小風解釋後,靖江帝也在心裏松了一口氣。
這個弟弟還能留着。
要知道漢江王對外一向都是遊手好閑的架勢,如果真在背地裏搞什麽,可是大事兒。
可若隻是搞錢就還好········
“不知漢江王,可曾來過這陽曲縣啊?”靖江帝試探着問道。
林小風卻是撇撇嘴,有些不滿的說道:“漢江王怎麽可能親自來這窮山僻野,每次都是派幾個手下過來。”
這也是爲什麽,林小風不願意繼續和漢江王合作的原因。
這家夥賺了錢就想着花,一點兒擴大商業版圖的意識都沒有。
不然,自己這個唯一的上遊供貨商,怎麽着也得供着吧!
哪兒像現在,定期進一批貨,有時候陽曲縣産能多了,他都不帶多進一些。
胸無大志!
後來,林小風還派人去京城打探過市場,事情也像是他預估的那樣。
這陽曲岩茶完全是靠口碑在賣,漢江王根本沒有做過營銷。
要不是因爲陽曲岩茶确實品質過硬,怕是連現在的銷量都趕不上了。
這也是爲什麽,林小風要在和靖江帝合作之前,給他普及一些營銷知識。
可不能讓桃花釀和陽曲岩茶一個下場!
“哈哈,漢江王确實是日理萬機!”靖江帝笑呵呵的說道:“既然漢江王都和陽曲縣做生意,那我鄭某更得要合作才是了!不知道釀酒坊在何處,我們走訪一下再做決定!”
“這不可以哦!”林小風有些腼腆的笑着:“這可是商業機密,絕對不能洩露!”
看個屁啊!
桃花釀和一般酒水釀造過程相比,隻不過是多了一些藥材的加入,和最後一道蒸餾環節。
隻要看一眼,怕是就能學會。
這怎麽可以洩露出去!
靖江帝還想要試探,可林小風态度堅決,也隻好作罷。
“那我就先定一批到京城看看銷售情況,希望生意興隆,日後多來打擾!”
“好說!好說!”說着,林小風開始繼續給靖江帝二人科普一些商業營銷手段。
什麽雷氏耍猴的饑餓營銷,喬氏品牌效應,華氏愛國情懷等等。
一連串的講解之下,靖江帝二人聽得有些迷糊,但也算是有所了解。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獲得像林小風所說的那般效果。
就在賓主盡歡的時候,突然,縣衙外面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鼓聲。
“咚!咚!咚········”
“大人!草民冤枉啊!”
大清早的擂冤鼓?
靖江帝頓時皺起了眉頭,王景文更是翻起了白眼。
‘好好的縣令不當,非要經商唱歌,這下好了,被人擊鼓鳴冤了吧!要知道陛下最見不得有冤情,你若是處理不好,别說生意,腦袋怕是都留不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