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歡和南宮遠回到先前玉箫道人所住的小院。
韓貞的血還沒有幹。
但他的屍體已不見了。
一群女孩子們卻還留在這裏,等待王歡和南宮遠。
她們不止是爲了那王歡承諾的二千兩黃金,更是想确定王歡和南宮遠真的安全歸來。
王歡剛剛一到,衆女便圍在他身旁叽叽喳喳說個不停:
“你頭發怎麽焦了?你被火燒了麽?有沒有很嚴重?”
“方才有個人将韓貞的屍體劫走了!”
“那個人蒙着面,我們也看不清他長什麽樣子!”
“······”
“你的腰間是是白玉箫?難道玉箫道人已死在伱手裏?!”
衆女驚喜萬分,有人甚至落下淚來。
——玉箫道人絕不是容易死的惡魔,她們本已覺得會将青春都消耗在這惡魔身上的!
而王歡從零碎的言語中聽了個明白,剛才有金錢幫的人到來,将韓貞的屍體劫走了。
南宮遠皺眉道:“劫走韓貞屍體的蒙面人,難道與我們在引鳳樓見到的是同一個人?”
他語氣中有些難以置信。
因爲如果二者是同一人的話,那麽這人的輕功未免就太高了。
她先救走引鳳樓的少女,又繞路回來,趕在王歡和南宮遠之前,搶去韓貞的屍體,其輕功之快,令人匪夷所思。
王歡卻道:“也許真的是同一人。上官小仙的武功如何我不知道,但是她的輕功幾乎堪比葉開!”
南宮遠看向王歡,問道:“你爲什麽知道這麽多?”
王歡淡淡地道:“因爲我聰明。”
衆女都紛紛輕笑了起來。
她們早就将還能用的桌椅闆凳都挪到了另一間屋子,桌子上也重新擺好了飯菜。
她們早就爲王歡和南宮遠準備好了一頓大餐,以她們能做的方式,迎接二人的歸來。
女孩子們說:“飯菜是重新做的,絕不比給玉箫吃的差,不過有些涼了,要不去熱一熱你們再吃?”
南宮遠搖頭道:“不用。”
他的确有些餓了,拈起一筷子燒得又軟又爛,醬汁極濃的牛肉,就往嘴裏送去。
牛肉的味道的确極佳,女孩們這些年來,顯然不止學了所謂的床上功夫,還練就了一身燒菜的好本領。
南宮遠稱贊道:“你們莫愁前路,縱是憑着你們這燒菜的好技藝,也能随便在.”
他說到這裏時,突然說不出話了。
他的臉色變得青紫不定!
菜裏有毒!
南宮遠指着女孩們,問道:“你們.你們爲什麽.”
他想質問這些女孩,爲什麽要下毒害他們!
王歡急掠上前,封住他的心脈,又點了他四肢上的幾處穴位,示意他不要說話。
南宮遠雖不再說話,但眼神裏卻透露出深深的不甘。
女孩子們也都被吓住了。
她們神情慌亂,紛紛看向對方:“我們沒有下毒啊!”
“牛肉是我親手做的,出鍋前我還嘗了嘗!裏面絕沒有毒才對!”
玉容咬着嘴唇說道。
王歡握了握南宮遠的脈搏,臉色緩和下來:“他暫時不會有事。”
過了半刻鍾,南宮遠漸漸閉上眼睛,昏睡過去。
等到他徹底昏睡,王歡才一一望向緊張的六位女孩,問道:“我相信你們的确沒有下毒的理由。那麽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呢?”
玉容焦急地解釋:“可是剛才除了我們.也沒有人會動那些飯菜啊!”
王歡忽然想到了什麽。
他歎了口氣:“有一個人。”
“誰?”
“那個黑衣人,上官小仙!”
······
······
女孩們突然明白過來。
其中一人道:“你的意思是說,黑衣人在搶去韓貞屍體前,就在菜裏面下了毒,隻是她動作太快了,我們都沒有發現?”
王歡道:“很有可能。真正的下毒高手,就算當着你的面下毒,你也不會發覺的。”
衆女說不出話來了。
她們都在責怪自己的粗心。
王歡卻沒有怪她們,她們本隻是一群平凡的女子而已。
過了很久,玉容終于道:“那現在該怎麽辦?我們能做點什麽?”
王歡道:“你們照顧好他就是。他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玉容舒了口氣,問道:“真的嗎?”
王歡道:“因爲上官小仙真正想要的人是我,不是他。”
玉容道:“你和上官小仙有什麽仇恨麽?”
王歡道:“殺了韓貞,這當然是一樁大仇。”
玉容道:“所以上官小仙要找你報仇?”
王歡搖頭道:“不是。她不是那種會替屬下報仇的人。她隻在乎利益。”
玉容越聽越聽不懂了:“意思是,她本來想毒害的人是你?”
王歡道:“誰中毒都不重要。因爲不論誰中了毒,我都一定會去找她的。”
玉容道:“你要去找她?”
王歡道:“我去找上官小仙,找她拿解藥。她就可以利用解藥作爲交換條件,讓我去幫她做事。”
“這樣子的話,她雖失去了一個韓貞,卻換來了一個我。豈非她更賺到了?”
玉容終于明白這個陰謀的意義。
“那你會去麽?”
“我當然會去!”
······
······
王歡要去找上官小仙拿解藥。
雖說南宮遠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也必然需要解毒。
有一個問題是,怎麽才能找得到上官小仙。
武林中那麽多人想要找上官小仙都沒有找到,王歡怎麽才能找到呢?
王歡的做法很簡單。
王歡走在長安城裏,逢人就問:誰認識上官小仙?誰知道金錢幫?
他問了一路,問了很久,問得陽光都熱了起來。
問到中午的時候,他問得累了,就找個客棧,開了間房,大睡了一覺。
等他睡醒的時候,客棧大堂已坐着兩個人在等他了。
這兩個人都是八方镖局的镖頭,一個叫“鐵膽震八方”戴高崗,一個叫“鐵掌開碑”杜同!
鐵膽震八方,指的是戴高崗手裏老是握着一對分量十足的鐵膽,震震而響。
鐵掌開碑,指的是杜同手勁之大,足以開碑裂石!
但是現在戴高崗手裏的鐵膽也不響了,杜同不安地用手掌拍打着桌子,也有氣無力。
這兩人顯然都遇到了一個很困難的難題。
直到王歡下樓來。
戴高崗瞧見王歡下來,立馬換了副臉色,趕緊上前,問道:“這位是王歡王大俠?”
王歡道:“是。”
戴高崗道:“那就對了,請跟我來罷。”
王歡道:“好。”
王歡隻說了這兩個字。
他也不問要去哪裏,也不問戴高崗是什麽人,他就跟着戴高崗走了。
戴高崗本來以爲他們很可能會打起來的!
他卻沒想到如此輕易地就将王歡請走了。
一路上自然是極順利的。
很快,王歡上了馬車,出了長安城,很快來到了一處山坳後面。
馬車就在這裏停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