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歡的劍法在昨夜就有所突破,将“飛龍大九式”練至了第九招,最後一招!
氣氛有些凝重。
楊天在摩挲着手指。
過了很久,他仔細斟酌着詞句,慢慢地問道:“第九式就是最厲害的一式?”
王歡微笑道:“是。這個問題不要你的錢。”
楊天道:“好,我竟不知江湖上出了個你這樣的厲害高手!”
王歡道:“在昨天練成第九式之前,我還不算什麽很厲害的高手。葉開、郭定、玉箫道人他們才是!”
楊天道:“練成之後呢?”
王歡道:“練成之後,我已有信心和嵩陽鐵劍一戰!”
楊天緩緩道:“那麽今天你也要同我試一試麽?”
王歡笑道:“伱若想試,我當然無妨。這最後一劍雖是引龍所用,然而偶爾對付一隻狐狸,那也算不得大材小用!”
楊天轉過身去,已打算離開。
他知道,他奈何不了王歡,更不可能将那二百兩黃金再讨回來。
他今天隻賠出去一千八百兩金票,那已是相當止損。
如果他再糾纏,很可能要将自己也賠進去!
風雪漫漫,雪已很小了。
天空也愈來愈亮。
看起來要不了多久,雪便會停,太陽便會出現。
王歡忽然叫住楊天:“我也想買一樣東西。”
楊天頓住腳步,驚訝道:“哦?你想買什麽?”
王歡道:“我想買一個幫派。”
楊天道:“用你那二千兩金子?”
王歡道:“不是。這個幫派用二千兩金子買不到。”
楊天道:“那用什麽可以買?”
王歡道:“一個銅闆。”
這句話更奇怪了。
什麽幫派用“二千兩金子”買不到,但卻可以用“一個銅闆”買到?
但是楊天的臉色卻變了。
“你說的一個銅闆是什麽一個銅闆?”
王歡慢慢說道:“這一個銅闆其它的地方與普通的銅闆倒也沒什麽區别,隻不過它上面刻有四個字:‘役鬼通神’!”
楊天冷冷道:“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王歡道:“難道大名鼎鼎的飛狐楊天竟沒有聽說過金錢幫麽?”
“役鬼通神”的銅闆,正是金錢幫的标志!
楊天揚聲大笑,道:“我縱聽過,與我又有什麽幹系?難道你要買下金錢幫?”
王歡道:“我買不下,但是你可以。”
楊天霍然轉過身來,問道:“你究竟是什麽意思?”
王歡道:“你身爲金錢幫四大堂主之一,早就想要對金錢幫幫主取而代之,此時就是最好的機會!”
楊天忽道:“你知不知道金錢幫在長安城有多少勢力?”
王歡道:“我不知道。”
楊天竟坦白地講道:“好,我告訴你。金錢幫在長安城除了我以外,幫主也在,還有一個叫作韓貞的人,這三大高手,甚至已可和魔教四大天王扳扳手腕。”
他特意頓了頓:“魔教你總該知道的。他們的四大天王裏面至少有三個也都來到了長安城。這些人都值得注意,他們絕非泛泛之輩!”
“除此之外,還有無數你想不到的人,也是金錢幫的屬下,或者魔教的教衆。很有可能連這間武館的館主都加入了金錢幫。”
王歡望了望天色,武館恐怕也快要開門了。
楊天道:“所以你好自爲之吧。”
他說罷,立即展動極快的身法,如同一隻雪狐在雪地裏奔跑,眨眼就不見了!
王歡緩緩走出武館,他明白,楊天其實已經在答應他了。
楊天告訴他金錢幫的哪三個人值得注意,魔教的四大天王值得注意。
值得注意的意思有很多。
其中一種意思就是——注意這些人,然後聯手殺掉他們!
······
······
王歡走出武館,天色正亮。
他吃了兩個熱乎乎的牛肉包子,又喝上一碗燙嘴的豆漿,覺得肚子已有了五分飽。
他認爲五分飽正好,因爲他馬上要做的事情是睡一覺。
王歡睡覺的時候,一向是不能太餓,也不能太飽。
他找了家看得過去的客棧,躺了約莫三個時辰,過了正午,陽光已經出來了。
但是他還想再睡一會兒。
這個時候卻有個人敲門把他敲醒了。
“請問是王歡大爺麽?”
“我是王歡,但還沒有當上大爺。”
王歡一個翻身,将衣服束好,劍也放在他能随時拿得到的地方,這才去開門。
門外是個家仆一樣的人。
他手裏拿着封信,信封上燙着金,還鑲了銀邊;封面的字也不是墨筆寫的,而是用一顆顆小小的金粒點出來的——“王歡大俠親啓”六個大字。
這是名門世家寫信才有的一貫作風。
家仆将其恭恭敬敬地遞給王歡。
“我主上說了,這封信務必要親自送到您的手裏。”
“你主上是誰?”
那人道:“複姓南宮。”
王歡道:“好。你打開這封信,給我念一念。”
家仆道:“主上說了,這封信上的内容至關重要,務必請您親啓,讀完後還要請您銷毀。”
王歡笑着擺手道:“沒關系。你讀給我聽就是。我和你主上之間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家仆顯得相當爲難。
王歡平淡地道:“你不敢讀?那你就拿回去再還給你主上吧!”
家仆突然目露兇光,手掌一揚,左右袖口裏各翻出一個弩機!
“蹭蹭蹭”弩機中發出連珠三箭,箭頭上還冒着紫光,顯是淬了奇毒!
左右各三箭,一共六根飛箭,一齊朝着王歡射去!
在這麽短的距離裏,幾乎讓人已來不及有任何反應!
呼!
不知從哪裏多出一個口袋,王歡輕輕一招手,那六根箭矢全進了那口袋裏面去!
嗖!
王歡再一揚手,口袋一轉,裏面的六根箭矢竟又全部悉數飛出,全都打在正要逃跑的“家仆”身上!
家仆中箭後,應聲而倒,隻在幾個呼吸裏,臉色發綠,人已死了。
王歡看得也不禁道:“好厲害的毒!”
這種毒幾乎是見血封喉,令人立即斃命!
正在這時,一個人影從樓下匆匆上來,像是有什麽急事。他見到一具屍體橫在門前,微微驚訝,竟也沒有叫出聲來,姿态仍保持着優雅冷靜。
這人正是南宮遠!
“這是怎麽回事?”
王歡道:“這人冒充你家的家仆,被我殺了。莫去動那封信,信上可能有毒!”
南宮遠道:“他冒充我家的仆人來害你?你怎麽看破他的?”
王歡道:“我隻是在想,你若真有了消息,也是匆匆之下傳信給我,不該連我的名字都能用金粒鑲出來。所以我就試了他一試,沒想到他太沉不住氣了。”
南宮遠瞧着那信,歎了口氣:“這的确是我南宮家傳信常用的規格,他仿的本來極像唉,真是多事之秋。”
他轉即又道:“我已有了些消息。昨日我聽了你說的魔教四大天王的名字,我思索許久,想到班察巴那‘愛欲之神’在這長安城裏唯一有可能的就是玉箫道人!”
玉箫好色,人人皆知。
南宮遠道:“所以我昨天去拜訪了長安城許多世家,收集過很多信息後,有九成的把握肯定,玉箫道人就是魔教四大天王之一!”
長安城裏的世家不少,他們若是真能将他們各自的情報都交給南宮遠,南宮遠能推測出這一點也不困難。
王歡緩緩道:“你的推測與我所想,亦是一樣。”
王歡作爲一個熟知此地各人物的“神秘高手”,他之“所想”,當然也就是真的了。
南宮遠又道:“所以昨夜我親自去玉箫道人歇腳之處遠遠地瞧了瞧。”
王歡道:“你瞧到了什麽?”
南宮遠道:“我瞧到丁靈琳被玉箫道人關在屋裏,然後被葉開救出來了。不過丁靈琳大抵是中了什麽邪,竟一刀刺進了葉開的胸口!”
王歡搖頭道:“那不是中邪,是玉箫道人的攝心大法!”
南宮遠神色一凜,未再追問,而是道:“然後丁靈琳被郭定救出。我本想去救葉開,然而他卻已被另外的人接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