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我在《江湖位面小人物》中談到過《流星·蝴蝶·劍》一書,我其實已經忘了我當時講過什麽了。
我回去翻,發現那一篇作品相關隻有600字。。。實在太沒東西了。
我正好在匆匆忙忙地開本書之前,又看了一遍《流星·蝴蝶·劍》,于是我決定重新講一遍。
古龍在寫《流星·蝴蝶·劍》時,坦白“老伯”這個形象是受了教父的影響。
教父其書以及電影,據說也很出名,但我至今未看,我隻從流星蝴蝶劍本身中來講。
我想提出一個很新穎的角度來重新理解這本書中的人物之間的愛恨情仇。
大家能接受就看,看不下去就算了。
這樣很可能大家感覺看得“莫名其妙,不知所雲”的書評,在本書、以及前兩本書中時不時都會以免費章節的形式出現的。
這個角度是這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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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伯是個很權威的人物,書中幾乎将他塑造成了一個偉大的人物。
他是每個人的老伯,也是一位父親。
我們就把他看做一位“父親”,至少是這個勢力的父親。
【孫玉伯其實并不高,但看到她的人卻都認爲他是自己所見到過的最高大的人。】
【他面上帶着笑容,但卻沒有減少他的威嚴,無論誰都不會對他稍存不敬之心,很多人對他比對自己的父親還尊敬。】(第二章·枭雄之搏)
孫劍、孫蝶、律香川都可以說是他的“孩子”。
但是這個父親沒有妻子,換句話說,這個父親是身邊是沒有“母親”的。
所以我們可以從中看到,一個家庭如果隻有一個強勢權威的父親,沒有母親的樣子是什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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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劍,他很有意思,他作爲老伯的兒子,他的武功很高,這當然是應該的。但是他身上卻沒有“柔和”的一部分。
【孫劍的名字本來是孫劍如,但他覺得這“如”字有點女人氣,所以就自己将“如”去掉。】
【他不願自己身上沾着一星一點女人氣。】(第二章·枭雄之搏)
女人氣從某種意義上說就是一個男人柔和細膩的那一部分。
一個男人如果太女人氣當然不好,比如小何,我們後面再談他;但要是一點女人氣都沒有,也很不好。
孫劍将小何打成殘廢,似乎也有一種隐喻——這個人身上的男人氣概将他的“女人氣”消滅了。
孫劍的身上全是剛強的,勇猛的,直來直去的,所以他會把老伯故意放走的小何帶回來,又最後死在陰謀當中。
他爲什麽沒有女人氣呢?
因爲他完完全全地認同了那個權威、可靠、受人尊敬、甚至有些無所不能的“老伯”這個父親。
一個孩子若同時受到父親和母親的影響,當然就是整合的,是陰陽調和的。
這裏并非是說孫劍這個人就沒有母親,那當然不會。
但在本書的象征意義上,老伯這個“父親”太過強大,孫劍不得不認同于他,所以變得完全的男性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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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沒有完全認同老伯的人會怎麽樣呢?
那當然就是律香川。
律香川不認同老伯,他要造反,他要殺掉老伯!
這又是一個經典的“俄狄浦斯情結”——弑父之路。
在俄狄浦斯的關系裏,男孩認同父親,或者對抗父親,都是會發生的。孫劍是前者,律香川便是後者。
我們換一句說,當“孫劍如”完全地認同老伯的時候,“孫劍如”這個人就已經被“殺死”了。
兒子沒能“弑掉”父親,便被父親所“殺死”。
所以孫劍如改名叫做孫劍。活下來的是孫劍,已不是那個孫劍如了。
但是律香川不一樣了。
他是要殺掉父親的。
他策劃造反,想了很多辦法,就是爲了殺死老伯。
【因爲他已看到站在他床前的赫然是他律香川。】
【正是他最信任的人:他的朋友,他的兒子。】(第十九章·生死之間)
律香川這個兒子爲什麽要殺掉老伯?
沒有理由。
【律香川道:“我不恨你,我隻不過要你死,很多沒有虧待過你的人,豈非都已死在伱手上?”】(第十九章·生死之間)
老伯問律香川爲什麽要殺自己,律香川說不出理由,唯一隐約透露出的理由就是,他可以取代老伯的地位。
這很有意思。我想這或許是“弑父”的一種宿命,沒有理由也要殺的。
一個男孩子若不能“弑一次”父親,擺脫父親的權威,他就很難真正長大。
律香川沒有長大,他不是男人,他最多算是沒有擔當的男孩。
他和孫蝶有了一個孩子,但他幾乎沒有照顧過他的兒子,他不是父親,也配不上說是男人。
但是注意,我這裏所說的“弑父與成長”,并不是真的要去殺父親。
律香川之所以要真的去殺,是因爲這是小說;而在現實當中,男孩的成長,講的其實是心理層面上,象征意義上的“弑父”。
······
孫蝶。
這個人物我姑且把她簡單化一點。
她在書中表現出的,是美麗而脆弱的,就像是蝴蝶一樣。
這種脆弱感,讓我們很難想象這會是“老伯”的女兒。
但實際上,她卻恰好與她的哥哥“孫劍”,構成了一對互補的角色。
一個非常剛強,甯折不彎,直來直去的哥哥,一個非常脆弱,多愁善感,含冤難吐的妹妹。
兩個形象恰好截然相反。
但這又可看做是同一個家庭裏面出來的完全“互補”的個性。
因爲孫蝶本身沒有母親可以去“認同”,沒有一個成熟的女性供她學習。
她所接收的環境,就是兩個極端強大的男性,甚至老伯還認爲【律香川道:“你常常告訴我,永遠不能信任女人”】(第十九章·生死之間)
所以她就去補了那個非常脆弱,不被信任的女性的位置了。
······
······
好,我們談完了父親,該談談母親。
這本書裏當然不是隻有父親的。
那麽母親在哪裏呢?
我猜你們一定能想到了——高老大!
高老大就是那個母親。
【他和石群、小何、葉翔.都是被高大姐養大的孩子。葉翔本是他們其中的領袖,他不但年紀最大,也最聰明最堅強!】
【······】
【她的手柔軟而溫暖。從他六歲開始,這雙手就常常握着他的手,她是他的朋友,他的長姐,也是他的母親。】(第一章·殺手行動)
所以我們又可以從快活林這個地方,看到,如果一個家庭隻有一個具有強烈不安全感,吞噬性極強的母親,那又會是什麽樣的——
······
這個母親養育了四個孩子,将他們培養成了四位殺手。
分别是葉翔、孟星魂、石群、小何。
······
葉翔和孟星魂必須放在一起談。
因爲他們兩個表示的其實是一個人,隻不過葉翔是失敗的那個,孟星魂成功了。
他們的失敗與成功表現在:葉翔最後徹底頹廢,成了一個要靠高老大施舍的男人,從某種意義上講,他終于被高老大完全地“綁”在了身邊;
而孟星魂成功地掙脫了高老大的“束縛”,擺脫了這個吞噬性的母親,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娶妻成家立業。
爲什麽我說高老大是“吞噬性”的母親呢?
我們先換一個詞來講,也勉強能表達一下這意思,叫做“誘惑性”。
這是一個具有“誘惑性”的母親。
【高大姐道:“你若不喜歡她們,她們就無法令你滿足,一個人若永遠不能滿足就會覺得厭倦。”】
【她的手放上衣鈕,衣鈕解開……】
【忽然間,她就已完全赤裸,她的腰還很細,胸還很挺,腿依然修長而結實,皮膚依然像緞子般發光。】
【她絕不像是個青春已逝去的女人。】
【站在這熹微朦胧的晨光中,她看來依然像是個春天的女神。】
【······】
【孟星魂在秋日已帶着寒意的晨風中猛奔,就像是一隻中了箭的野獸。】
【他奔跑的時候,眼淚突然流落。】
【他想,他要,可是他不能接受,無論誰都不知道他想得多麽厲害,可是他不能接受。】
【······】
【她永遠是他的姐姐,是他的母親,也是他的朋友,他不能破壞她在他心目中的這種地位。因爲這地位永遠沒有别人能代替。】
(第一章·殺手行動)
這是高老大對孟星魂的一次“誘惑”。
孟星魂想要,但是他不接受。
我們知道“俄狄浦斯情結”,也叫做“弑父情結”,同時更出名的叫法是“戀母情結”。
所以俄狄浦斯有一部分是“弑父”,還有一部分叫“娶母”。
孟星魂喜歡高老大,就是一種戀母。
但這個戀母,并不是真的要去同“母親”發生關系,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是亂倫了。
這也就是弗洛伊德論述過的“亂倫焦慮”。
所以孟星魂當然不會同意的。
當孟星魂拒絕的時候,高老大覺得很失望,很憤怒。
因爲從高老大這個角度來看,這種拒絕無疑也是一種“兒子不再受自己控制”的一個象征。
葉翔失敗。
葉翔不拒絕,所以他被控制。
【高老大看着他,吃吃地笑道:“你用手的時候,是不是在想我?”】
【葉翔憤怒得臉發紅。】
【······】
【高老大還在笑,笑得更媚,道:“你以爲我再不會找你了,所以才用手,是麽?”】
【葉翔勉強控制住怒火,冷冷道:“我早就知道你還會來找我的。”】
【······】
【她故意讓風吹開身上的絲袍,讓他看到她早已熟悉的胴體。】
【她倒下,壓在他身上。】
【葉翔翻身壓住她,喘息着】
這或許就是爲什麽葉翔失敗,而孟星魂成功的原因。
從小說背景來看,或許是因爲葉翔比孟星魂大,是四人中的大哥,高老大想必早就找上了他。
所以孟星魂反而逃過一劫。
這樣的一個“誘惑的母親”,實際上會讓“兒子們”非常焦慮和混亂,既無法真正活出自我,又好像會被永遠束縛在母親身邊,像葉翔一樣,最終成爲一個無能的廢物。
這個時候,多半會有人講:高老大救了他們的命,将他們撫養大如何如何,他們應該報恩如何如何,而不是看我在這裏指責高老大。
在這裏,就有一個“報恩”的命題在此。
其實在母親“吞噬”孩子的議題裏面,“報恩”常常是作爲一個經典的主題存在着的。孩子爲了報恩,将自己的一生和所有都奉獻給母親,甘願被母親所“控制擺布”,一旦孩子有不同的想法,母親就指責他“不孝雲雲”。
這實際是母親“吞噬”這個孩子,将這個孩子變作自己的一部分,而非使他獨立出去的一種常用的法子。
當然,孩子應當報恩的,應當孝順的。但是這個恩情的限度在哪裏?是不是該犧牲自我去回報?
孟星魂被高老大救了命,養活長大,所以他就要一切都完全聽從高老大的,不停地幫高老大殺人,不停地做違心的事,不能拒絕高老大,不能有自己的另一半?這就是一個值得思索的問題了。
現在網絡暴力很嚴重,我也不敢再就此表達什麽觀點,大家各有其命,順其自然吧,哈哈!
扯遠了一些,回到孟星魂的話題上來,關于上述的一點,古龍宗師他老人家倒是在書中也有一番讨論:
這一段很長,而這篇也快寫完了,大家慢慢看(第二十九章·屢見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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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星魂微笑道:“這兩年來,你好像并沒有變?”
石群道:“我沒有變,可是你呢?”
孟星魂沉默了很久,才長長歎息了一聲,道:“我變了很多。”
石群道:“聽說你有了妻子?”
孟星魂道:“是的。”
提起小蝶,他目中就忍不住流露溫柔欣喜之色,接着道:“她是個很好很好的女人,我希望你以後有機會能見到她。”
石群道:“我好像應該恭喜你。”
孟星魂微笑道:“你的确應該爲我歡喜。”
石群凝視着他,瞳孔似在收縮,突然說道:“可是,一個人就算有了恩愛的妻子,也不該忘記了朋友。”
孟星魂的笑意已凝結,過了很久,才緩緩道:“你是不是聽人說了很多話?”
石群道:“所以我現在想來聽聽你的!”
孟星魂擡起頭,天色陰沉,太陽還未升起。
他望着陰沉的穹蒼,癡癡地出神了很久,黯然道:“你知道,我跟你一樣,也不是一個适于殺人的人。”
石群用力咬着牙,道:“沒有人是天生就喜歡殺人的。”
孟星魂道:“所以你應該明白我,我并不是忘記了朋友,隻不過想脫離這種生活。”
石群沒有開口,頰上的肌肉卻已因牙龈緊咬而痙攣收縮。
孟星魂道:“這種生活實在太可怕,我若再活下去,一定也會發瘋。”
石群道:“是不是就像葉翔一樣?”
孟星魂點點頭,慘然道:“就像葉翔一樣!”
石群道:“他本也該及早脫離這種生活的!”
孟星魂道:“不錯。”
石群道:“可是他并沒有這樣做,難道他不懂?難道他喜歡發瘋?”
沒有人願意發瘋。
石群的目光忽然變得冷銳,凝視着孟星魂道:“他沒有像你這樣,隻因爲他懂得一樣你不懂的道理。”
孟星魂道:“什麽道理?”
石群道:“他懂得一個人并不是完全爲自己活着的,也懂得一個人若受了别人的恩情,無論如何都應該報答,否則他根本就不是人。”
孟星魂隻笑了笑,笑得很苦澀。
石群道:“你在笑?你認爲我的話說錯了?”
孟星魂又長長歎息了一聲,道:“你沒有錯,但我也沒有錯。”
石群道:“哦?”
孟星魂道:“人活在世上,有時固然難免要勉強自己去做些自己不願意做的事,但也得看那件事是否值得?是否正确?”
他知道石群也許不太能了解這些話的意義,因爲在石群的頭腦中,根本就沒有這種思想。
他們受的教育,并沒有告訴他,什麽事是正确的,什麽事是不正确的。
他隻知道什麽是恩,什麽是仇,隻知道恩仇都是欠不得的。
這就是高老大的教育。
石群沉默着,仿佛也在思索着這些話的意義,過了很久,才緩緩道:“你有你的看法,我也有我的看法,現在我隻想問你一句話。”
孟星魂道:“你問。”
石群緊握着他的箫,手背上已有青筋凸起,沉聲道:“我還是不是你的朋友?”
孟星魂道:“世上隻有一樣事是永遠不會改變的,那就是真正的朋友。”
石群道:“那麽我們還是朋友?”
孟星魂道:“當然。”
石群道:“好,你跟我走。”
孟星魂道:“去哪裏?”
石群道:“去看高老大,她現在很想見你,她一直很想念你。”
孟星魂道:“現在就去?”
石群道:“現在……”
孟星魂目中露出痛苦之色,道:“我若是不去,你是不是會逼我去?”
石群道:“會,因爲你沒有不去的理由。”
孟星魂道:“現在我若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
石群道:“沒有比這件事更重要的。”
孟星魂道:“高老大可以等,這件事,卻不能等。”
石群道:“高老大也不能等。”
孟星魂道:“爲什麽?”
石群道:“她病了,病得很重。”
孟星魂聳然動容。
在這一瞬間,他幾乎想放開一切,跟着石群走了。
但他還是放不下老伯。
老伯已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他不忍令老伯失望。
可是他也同樣不忍令高老大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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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能看完如此長的一段的書友,我告訴大家最後的結局是:孟星魂去見了高老大,而高老大騙了孟星魂和石群。
她和律香川将小蝶脅迫了,用來要挾孟星魂。
這個結局倒也沒什麽值得評價的,真正重要的是,在這個過程當中,孟星魂自身的内心活動。
——古龍宗師想必已給出了某些問題的答案了!
而有意思的是,葉翔、孟星魂、律香川三個人都圍繞着孫小蝶這個女性轉動。
孫小蝶到底有什麽不一樣的魅力?
我想的是,這個極度柔弱的女性身上,有一點很特别的好處——
——就是當一個男人在一個非常柔弱的女性旁邊時,他會更像一個男人。
而這恰恰是三個男性都非常需要的。
我想這就是三個人都要去争小蝶的象征層面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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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知不覺寫了這麽多了,好了,我不想再去單獨寫小何和石群了。
有了這個思路,去分析這兩人,其實也并不複雜的。
我最後還想講一講,我認爲最精彩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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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書中最精彩的部分,莫過于孟星魂以“小蝶的丈夫”身份,去同老伯和解的一幕。
哦,對了,忘了提,老伯爲什麽會趕走小蝶。
小蝶被律香川強暴,律香川威脅她說,如果她敢說出去,那麽他就會把老伯的機密全都透露給老伯的敵人。
所以小蝶最後硬是忍着被老伯趕出家門,也沒有說出來。
老伯爲什麽在這件事上,如此的糊塗?
而這也是老伯情緒最無法控制的一次,甚至比律香川背叛他還憤怒。
【孟星魂說道:“我願意做她的丈夫。”】
【老伯忽然一把揪住他,厲聲道:“那麽我就要你爲她死!”】
【孟星魂道:“我不能死,因爲我要爲她活着,我也要她爲我活着,你若殺了我一定會後悔的!”】
【老伯逼視着他的眼睛,額上已因憤怒而暴出青筋,說道:“後悔?我殺人從不後悔!”】
【孟星魂的眼睛真誠而無懼,也許就是因爲真誠,所以無懼:“你已沒有兒子,她是你唯一的骨肉。”】
【······】
【老伯低下頭,目中露出痛苦之色,喃喃道:“我隻恨她,爲什麽一直都不肯說出那孩子是誰的?”】(第十六章·陰霾逼人)
老伯這個時候的憤怒,和高老大很類似。
小蝶不願說出那個人,老伯認爲在自己女兒身上,他終于是失敗了,也失去了對女兒的控制。
這也是他無法忍受的。
——他也從來并不真的了解一個女人,甚至不理解自己的女兒,這也同樣是他後來會被“鳳鳳”欺騙的伏筆。
但是接下來,老伯與孟星魂的和解,這就很了不起了(第十六章·陰霾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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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目中現出了溫暖的笑意,道:“你準備帶她到哪裏去?”
孟星魂沉吟着,還沒有說話,老伯又道:“我希望你帶她走遠些,愈遠愈好,因爲……”
他臉色忽又變得很沉重,接着道:“這裏的情況已愈來愈危險,我不希望你們牽連到這裏面來。”
孟星魂看着這老人,看着他臉上的皺紋和目中的憂慮之色,心裏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感受!
他畢竟已是個老人,而且比他自己想像中孤獨。孟星魂忽然對這老人有了種奇異的感情,他們之間仿佛已有了種奇妙的聯系,使得他們忽然變得彼此關心起來。
因爲他已是他女兒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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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地方的了不起就在于,孟星魂終于找到了一個“象征層面”上的父親,得到了認同,有了一個自己的“家”。
這個時候,無論是從幫派關系,還是從心理象征層面,孟星魂才真正拉遠了與高老大的距離,從快活林中獨立出來,擺脫吞噬與誘惑;
而老伯也終于放下他“父親”的權威,與這一場“俄狄浦斯”的競争所和解。
律香川“弑父”失敗,葉翔“娶母”也同樣失敗。
隻有孟星魂成功。
我想,這個故事要告訴我們的是:
在“弑父”與“娶母”之外,——“真誠的無畏”與“堅決的拒絕”,才是破解俄狄浦斯情結的真正武功!
哇,寫完了,好累,就到這裏了。
(文中所有引自原文的排版,均出自“讀客”的版本。因《流星·蝴蝶·劍》的排版各個版本可能有所不同,所以特此注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