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紫宸殿,一位身穿着紫衣華袍的男子,手指夾着一封信,挑眉看向送信的人。
男子眉眼修長舒朗,眼眸宛如潤玉,泛着微微瑩澤,俊臉上卻噙着一抹桀骜不馴的笑。
江淮身穿内侍服,恭恭敬敬的說:“回殿下,确實是有人托入宮中的信。”
那斜斜倚靠在榻上,一隻手支着頭,睡眼惺忪慵懶的俊美男子,正是辰國爲質十年之久而歸的七皇子,顧長甯。
他拆開信封,從裏面拖出了信,打開那封信的時候,就算到骨韻悠長,筆畫流暢的字。
他一眼就認出了是何人手筆。
江淮見顧長甯沒有動靜,悄悄伸直脖子,朝他那兒瞄了一眼。
沒一會兒,顧長甯就像打了什麽雞血,猛然起身。
江淮收回視線,問道:“如何?”
“去查一下周榆景是什麽來頭?”
“七皇子想做什麽?”他感覺七皇子做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他歸國的出場方式,已經夠吓人了。
現在背靠着皇太後,也不回皇上賜的宮殿,直接賴在太後的庇護所裏,哪都不去。
這樣一來,梁王黨想動他,都無從下手。
一些原本支持梁王爲儲君的大臣們,現在也在觀望中。
更有大臣,因顧長甯的回來,而要求皇帝早日定下儲君人選,有意讓皇帝立七皇子爲太子。
每日的朝會,都是一場無硝煙的戰火。
偏偏,顧長甯就回來那日露過面,之後再沒出現在人前。
每天一日三頓用完後,便向太後晨昏定省,其餘時間都在逗鳥。
現在突然讓人查一個叫“周榆景”的人,不得不讓江淮擔憂他又要悶聲幹什麽大事?
“你去查,我有要緊的事找他。”
江淮看他表情一下子凝重了起來,便應聲答下。
很快,準備辦家宴的東西備好了。
短短幾日時間,永甯侯府從上到下、裏裏外外覓着一抹不言而喻的喜氣。
下人們都受到感染,這些日子雖然忙碌,卻感覺氣氛好像又回到宋謙沒回到侯府,夫人有條不亂的掌家時。
宋老夫人近日心情也大好。
她站在屋檐下,看着院子裏的花草都挂上了紅色剪紙,紅綠相配,不自禁的對李媽媽說:“好啊,錦兒辦事妥當。”
“那是,夫人知道此次家宴請的是娘家的人,自是不願讓娘家那邊挑出毛病,失了臉面,夫人還是心向着侯府的。”李媽媽道。
宋老夫人也覺得如此。
這時,張氏慌慌張張的走進慈松堂,來到宋老夫人面前,壓低聲音道:“母親,進屋子說話,李媽媽,你在外面盯着。”
宋老夫人臉上笑容僵在嘴邊,好心情一下子被打亂了,沉着臉走入屋子,不耐煩的問:“怎麽了?”
“那邊的宅子,不是已經被火燒了嗎,我本以爲,火盾假死一了百了,可是你知道嗎,那個姓周的竟然去報官了,官府的人把那處宅子圍起來了,你說這萬一查出點什麽來,那我們侯府……”
“難道他還敢闖侯府從後院搶人不成,你慌什麽。”宋老夫人道:“那處宅子,先前就是由姓安的管事買下,也是記在他名下,你去和他談的時候,不也以安氏與他交談嗎,他就算查出宅子的主人,也與咱們永甯侯府沒關系,要查就讓他查吧,如今是死無對證,你隻要盯好那個女人,别讓她跑出去就成。”
張氏暗暗松了一口氣:“我知道了母親。”
“去吧,盯着她。”
宋老夫人不知道,看管梁婉知的婆子,被梁婉知用全部身家收買了。
那幾個婆子正爲了梁婉知的一匣子銀票首飾,争搶的頭破血流,根本無暇顧及她。
梁婉知便趁亂跑出了韶慶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