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錦雲。”宋謙猛地站起身,沒想到平日文雅守禮的謝錦雲,竟會說出這般惡毒的話來。
他怒目瞪看謝錦雲。
可是對面的女子,娴情的将手中的白牡丹插入花瓶中,面容依舊從容,甚至看不出半點藏苟于心中的狠毒。
宋謙心中發寒,發現自己竟一點也看不透謝錦雲。
好像無論他做了什麽,她都……不會在意。
他咬了咬牙,道:“你當初爲何要嫁入永甯侯府?”
這話倒是問的好。
怪她年幼瞎了眼,竟将這膽小、自私,沒擔當的男人當成蓋世英雄。
謝錦雲這一次放下了剪刀,擡頭與他對視:“我是謝家女,我與你的姻緣是祖母與老夫人定下,哪怕世子當真死在戰場,我謝家的女子都沒有落井下石,背信棄義的品質。”
“我的一言一行,都會被燕京貴婦當作典範,天下文人歌頌,現在世子明白爲何我要嫁入永甯侯府了嗎?”
宋謙臉色難看至極。
敢情他的死,成了謝錦雲爲謝家謀取一份典範的工具。
他活着,是她的福氣。
他死了,這也是她的功德。
他一個武将出身的人,不能理解謝錦雲的古化思想,更無法接受這段婚姻成爲謝家女博取好名聲的果。
這叫宋謙沒來由的生出了反骨。
若他,拿着梁婉知羞辱她,将梁婉知扶爲良妾,她又當如何?
“世子方才舉的種種妄想罪症,未免可笑至極。”謝錦雲端端正正的坐在榻上,儀态筆直,也令她頸部看起來修長細膩,氣質無端多了幾分威儀。
“一過,身正、言正、端正,孫大娘又何來把柄在戲台子上唱那一出戲給人笑話。”
宋謙一聽,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堪。
“二過,母親爲了風光認親,借我謝家二公子之名,請來燕京百家世家貴族”
“你與母親可同我商量過了?如今後院出了亂子,你反倒來我面前拿起當家家主的架勢,來我院裏耍橫施壓。”
“三過……”提到三過的時候,謝錦雲眼中的那抹主母威嚴,震懾的宋謙心中隐隐發虛。
她依舊聲音響亮,言詞犀利的說道:“我是正室,爲夫納妾,管理小妾,嫡庶子弟,家族内務,是正室的權力法禮授予,連身爲丈夫的你都不得幹預。”
“老夫人又如何能把手伸進孫子的後院,多加幹涉,敗壞了侯府的名聲。”
宋謙聽完,嘴角僵硬的半天沒想到一個字去反駁謝錦雲。
可他心裏是不甘的。
她口中的禮儀道德,憑什麽加在他永甯侯府的身上:“安繡婉是老夫人的貴客,她孤兒寡母投奔老夫人已經很可憐,你處處針對她,這次又借機将她貶爲賤妾,這難道不是你的錯。”
“是我的錯嗎?”謝錦雲眸光找不到一絲溫度的盯着宋謙,把宋謙看的心裏發毛。
“在決定這件事情之前,是不是要先問過祖母,安氏畢竟是祖母身邊的人。”
“那世子在芙蓉苑與安氏私通的時候,可曾提前問過老夫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