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世的體育老師一樣。
來到校練場後,一刀長老讓所有弟子圍着場地跑一圈。
靈仙派的校練場和前世學校裏的操場不同。
學校裏的操場一圈跑下來一般有四百米的長度,唐靈要花費将近兩分鍾。
而靈仙派主峰的校練場一眼根本就望不到頭,換作前世的唐靈,估計不到一圈就累死在看不到終點的跑道上了。
不過現在的唐靈,經過了與宋南一道地獄級别的晨練後,這長度倒是也能接受。
但唐靈不知的是,這位一刀長老的跑一圈,可和尋常的跑不一樣。
還沒開始跑,唐靈正在做拉伸,就看到所有弟子一窩蜂擠到了跑道的前面,争相祭出各色法寶,沒有法寶的則祭出飛劍,豎起耳朵、神情專注,控制不住的緊張之色。
“你在發什麽呆!”蒲瑩不知何時已經擠到了跑道最裏頭的那圈,朝唐靈焦急地招手。
“還不快滾過來,你還不會禦劍吧,我禦劍帶你!”
原來一刀長老所說的跑一圈也不隻是簡單的跑。
而是要兩人一組,采取合作競賽制度,無論通過何種方法,最先到達終點者,在後面的實操訓練中可獲得優先選擇權。
但必須是一組的兩人同時。
若未同時抵達,則取名次靠後者的成績。
唐靈還沒搞明白優先選擇權是什麽意思,就被蒲瑩趕上了飛劍。
原來覺得丹宗的考核制度已經夠魔鬼了,結果這位一刀長老的課倒好,從上課起即爲考核開始。
唐靈不禁心懷感慨。
果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她還是不要整日吐槽丹宗的考試多,因爲看來各個宗門的弟子都不容易啊!
放眼看去,跑道上的諸位賽手真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禦劍飛行是多數,少數沒有禦劍的使用各種飛行法器,極少數召喚出自己的靈獸,更有甚還有人跑之前往嘴裏狂塞一把不知什麽作用的丹藥。
其中有一個弟子在腳底貼了兩張符,“嗖”的一下就消失在衆人視線中,由于速度太快,帶動了校練場上的沙土飛揚,惹來他屁股後頭一衆弟子的怒罵聲。
好家夥,不愧爲隻有甲級和乙級弟子才會選擇主修的宗門。
唐靈明顯地感覺到,這裏的弟子學習進程比輔助系宗門的弟子要快許多。
看看這跑一場步,五花八門的本事都使出來了。
靈仙派一般同一課程的選修,大多數都是同期弟子一起上,現在與她一同上課的肯定都是今年剛來的新人弟子。
新人啊!
已經有自己馴化的靈獸、自己鍛造的飛行法器、還有畫的符篆……
在她還默默學習背誦書面上知識的時候,這些“學霸”們就已經将知識熟練應用于實踐了!
其實唐靈不知,能選擇術法宗爲主修的,雖然都是靈根等級比較高的弟子,但是能堅持下來上完一刀長老課的,都是甲乙級弟子裏能力比較強的。
所以她現在看到的這批弟子,除了元玉琅因爲昨日言陣一事沒有來此以外,說是今年所有新人弟子中最爲優秀的也不爲過。
此刻這些最優秀的弟子們皆咬緊牙關、面露堅毅之色,拼盡全力地往賽道終點沖去。
與之相較,此時安站在蒲瑩飛劍上的唐靈,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她再次感受到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但是現在顯然不是比較這個的時候。
飛劍前頭的蒲瑩衣裙已經全部被汗水打濕,她快要急死了。
别的弟子都有夥伴助力,隻有她帶了個累贅。
要知道她現在還是初學禦劍術,載着一個人飛行的速度,和那些一人禦劍的肯定會差了一大截。
都怪這個拖油瓶!
若是沒有這個拖油瓶——
對,若是沒有就好了。
心中念頭一起,蓦然瘋狂滋長。
蒲瑩看了眼前頭弟子們的浩然大軍。
反正是搶不了前面的名次了,後面的也都差不多。
思及至此,胸前控制飛劍的兩指猛地向右一偏。
長劍猝不及防向右傾斜。
那個不會禦劍的廢物沒有扶住她,一定會因爲這突然傾斜,一個不穩掉下去吧?
這也算是課堂上的失誤罷了。
是唐靈自己不會禦劍不争氣,到時她借口說是剛學會禦劍靈力控制不穩,合情合理,賬算不到她頭上。
蒲瑩心裏打算的美美的,卻沒聽到背後傳來唐靈的驚聲尖叫。
怎麽回事?
她正待偏頭瞥一眼,卻突然聽到了一聲歎息。
一聲重重的、飽含失望的歎息。
蒲瑩一愣,這一眼還沒看過去,腳下飛劍突得一陣劇烈晃動,吓得她忙運轉靈力拼命控制。
可飛劍就像被另一股靈力控制一般,根本不聽自己使喚。
怎麽回事?
誰在控制飛劍!
原本被汗水濕透的衣衫,被風一吹,貼在身上一片冰涼。
就如蒲瑩此時的心。
她感覺自己要踩不住這飛劍了。
就在這想法起來的一瞬間,腳下猛得一空,失重感叫人心頭一慌。
尖叫聲瞬間溢出喉嚨。
一刀長老一直在留心着跑圈的弟子。
富清成一如既往地禦劍飛行在最前方的幾人中。
她旁邊的那個女孩也不錯。
他滿意點頭。
好像是叫唐杳。
他對來過自己課堂的弟子都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可是,往日一直追在富清成身邊的蒲瑩卻遠遠落在了後頭。
蒲瑩沒有和富清成一組?
那跟她在一組的孩子是誰?
一刀長老看着名冊裏突兀的“唐靈”兩個字。
今日上課的名冊裏,大多都是從前來上過自己課的學生,隻有這個唐靈,好像沒什麽印象。
等等,這該不會是那個唐靈?
一刀長老看向操練場中和蒲瑩在一處的紅衣少女。
不是說中了言長老的咒術?
昨日之事鬧的沸沸揚揚,怎麽今日這女孩就沒事人似的來上課了?
對于這位鎮派長老弟子,他可早有耳聞。
自來聽到有關她的傳聞裏,便沒人說過她的好話。
不過他自認爲不是一個能被傳聞随意左右思想的修士,一直認爲眼見爲實耳聽爲虛,不親眼看到便不會真正相信。
可如今一看,連最基本的禦劍都沒學會,果然不成氣候。
就在他興緻缺缺地将目光移走不久,突然聽到一道凄厲的慘叫聲。
一刀長老猛地循聲望去,隻見一抹橘黃色身影筆直地墜落地面,震起了地面上的一層厚厚塵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