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吃完了飯,張一行拿着手電筒将趙金麥姐妹倆送出門外。
手電筒的光圈穿透了黑暗的夜色,掃出一片光亮的路面,自行車就慢慢離去,消失在遠處的黑暗裏。
黑暗裏有趙金麥的喊聲傳來:“同桌,明天見!”
張一行甩了甩手電筒,表示聽到了。
站了一會兒,張一行長長舒了口氣,手電筒的光圈裏,空氣中灰塵飛舞。
童真年代的喜歡,與愛情無關!
或許是因爲男孩子的學習成績好;
或許是因爲女孩子笑起來很好看;
或許是下雨天,一起撐了把雨傘;
又或許是某個擡頭瞬間,陽光剛好爬上她的馬尾辮!
但這隻是童年裏的小美好,是成年後偶然記起時的開懷一笑。
直到長大了到了真正情窦初開的年齡,又會遇到真正喜歡的女孩或者少年。
……
時間來到四月份。
張一行除了上學、寫作,又有了新的安排。
他讓鄭萬象幫他找了一個可以教吉他的老師,每個周末來張家堂給他上課,除了教吉他,也教一些樂理知識。
張一行對吉他并不陌生,隻是也僅僅會彈個哆來咪發唆拉西而已,而且是一個一個地撥弄出來。
前世買過一把吉他,還是因爲畢業後剛參加工作時,看到同事在年會上的表演才萌生了想法。
隻是疲憊的工作總是消磨生活的熱情,吉他買來後摸了一個多月就閑置了,同時擱置的還有寫作的念頭、旅行的計劃、一些朋友同學的聯系。
吉他老師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大學學的音樂,剛剛畢業沒多久,在縣城開了一個培訓班。
他知道要教的學生是張一行後,堅決不收一分錢學費,隻是希望能将張一行的照片,挂在他的培訓班學員牆上。
張一行考慮了一下便答應下來,這年頭在縣城找到個能教吉他的不容易,何況這人和鄭萬象多少有點兒關系,是同村人。
老師名叫鄭光明,對于張一行這位明星學生當然教得十分盡心盡責,閑暇時還會彈奏一下Beyond的歌曲,可惜嗓音差了點。
張一行學得也認真,畢竟掌握一門樂器很拉風的。
但他也不求深究,能學會基礎的彈奏就可以了,又不打算靠吉他爲生。
不過對于鄭光明教的一些樂理知識,張一行倒是格外上心,
張秀秀也跟着聽了兩節課,不過後來嫌吉他弦勒得手指頭疼,第三節課便不再聽了。
爲了躲避張一行發出的噪音,她一到周末就去張小雨家裏躲清靜。
期間劉波也來了幾次,其中一次剛好趕上鄭光明歇息時彈唱《大地》,劉波一下子就喜歡上了Beyond。
……
五月中旬,張一行前往嶽山市,錄制六一兒童節節目。
周興國仍舊親自開着車來張家堂接他。
一路上,周興國似乎心事重重,張一行一問才知道,他想離職了。
“我周圍認識的人,下海經商的越來越多了,我靠着我媽的關系在電視台打雜,挺沒勁的!”
張一行不置可否,但理解周興國的這種不甘心,畢竟他也曾經曆過,“那你離職後打算做什麽?”
周興國搖搖頭,“就是不知道該幹什麽,我才發愁嘛?似乎離了我媽的關系,我什麽都幹不成!”
張一行點點頭道:“有自知之明就很不錯了!”
周興國雖然早就習慣了将張一行當大人看待,但被這麽一說還是有點丢面子,騰出手敲了張一行腦袋幾下,“怎麽說你哥呢!”
“好好開車!”張一行揉揉腦袋,心中有了些想法。
他沉思一會兒,組織好語言,這才開口道:“我在魔都也算見了不少世面,有個建議你聽不聽?”
周興國嗯一聲,“說說,反正閑着也閑着!”
“我覺得,伱去做動畫吧,開一個動畫公司。你們電視台的節目不是經常做那種宣傳動畫嘛,這些都可以做,前期還能做動畫廣告,腦百金那種,現在這種廣告越來越多了,而以後成熟了還可以做動畫片、電影!”
周興國原本就當解悶兒來聽的,聽完後,不禁沉思起來。
電台節目的一些節目宣傳動畫,還是他與外包公司對接的,怎麽可能不熟悉。
隻是他對這行不了解,而且聽說做這個挺費錢費設備的。
張一行當然有自己的私心,無論是他的第一本小說《夏木友人帳》,還是即将推出的《終極幻想》,尤其是《終極幻想》,裏面的每一個故事,将來肯定還是要還原成動畫動漫的。
版權賣給别人的話,他不甘心,不是錢的問題,主要還是怕會被做成一堆視覺垃圾,毀掉記憶中的經典。
但如果按照記憶中的軌迹,等到華夏動漫水準真正提升上來,那時他都要二十好幾了。
還不如自己去參與開拓這條道路,憑借這些IP和記憶,既搶占紅利,也能培育華夏的動漫市場,将來和醜國倭國好好較量一番。
拿你們的作品幹死你們,畢竟藝術無國界嘛!
也算“師夷長技以制夷”了!
看到周興國一副又心動又猶豫的模樣,張一行繼續拱火道:“别擔心不懂行,有錢你可以招聘懂行的人才!”
“問題是我既不懂行,也沒錢!”周興國沒好氣道。
張一行笑笑,“不好意思,錢,我有啊!”
……
時間轉眼就到了六月。
張一行再次拿到了班級第一,語文數學仍舊滿分成績。
趙金麥并列第一,同樣雙科滿分。
劉波拿了兩顆鴨蛋,因爲他沒參加考試,騎自行車玩大撒把将胳膊摔骨折了。
于此同時,遠在魔都的韓涵高一期末考試連挂七門,被學校強制留級。
頂着新概念作文大賽冠軍的稱号,韓涵挂科的事情引起了社會媒體的廣泛報道。
張一行即使身在小地方,都看到了不少關于韓涵的報道。
對此不得不道一聲牛逼,不愧是近幾年的氣運之子,挂個科都能挂出這麽大的陣仗。
《三重門》都還沒出來呢!
當時自己得到這種大面積的媒體曝光,還是因爲寫了《相約一九九八》。
于此同時,一些原本死死盯着張一行的文學批評家也找到了新的流量密碼,不少人轉移了攻擊目标,大肆批判韓涵。
以至于關于韓涵挂科的新聞報道,最終上升到了讨論學校應該培養專才還是全才的高度,整個教育界都被這次讨論震動。
張一行頓時輕松了好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