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潇在查案的時候對商業上的事情并沒有太大的興趣。
除非,是與他有關的商業行爲。
林祖銘也看出了,陳潇對林家和申家的争奪并不感興趣。
頓了頓,林祖銘繼續說出了當年的事情:
“事情想必你們查的也差不多,原本我也不是一個那麽封建迷信的人。”
“但是現實中的事實,讓我一個原本的唯物主義者也不得不去信封那些東西。”
“林家偌大的家業,實話說在一開始我并沒有想過交到我大哥的手裏,我依舊還想靠着自己爲林家生個後人出來。”
“可惜啊,最後怎麽樣也隻有兩個閨女。也是在我心灰意冷時,張舵居然給我帶來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他說有一個人可能了解我們林家的詛咒。”
“在張舵的撮合之下,我見到了吳元中。并以另外一個古墓作爲代價,與他交換。于是,便有了後來的金光山之行。”
“隻是在吳元中說出盜墓細則的時候,我的内心是有了很大的抗拒。”
“因爲他說了,要獻祭子嗣是嗎?”陳潇問了句。
林祖銘點頭:“是,獻祭子嗣的這種做法簡直刷新了我的認知。我甚至一度以爲他是别有目的,直到他給我說出了一些關于他的事情,我才确定。”
一些關于吳元中的事情,這個問題不需要林祖銘去說出來,陳潇也清楚是什麽。
也正是因爲那些事情,讓吳元中這個父親的形象在吳六閑的心目中直接崩塌。
看着陳潇的表情,林祖銘苦笑着說道:
“看來連這些你們都已經查到了,哎……強,你是真的強,甚至強到有些令人恐懼。”
陳潇撇撇嘴,林祖銘明白意思的苦澀道:
“不過在我們到了金光山上的時候,我還是下不去手。”
“當時看着頭頂的明月,我就一個勁兒的反問自己,真的要這麽做嗎?這樣做真的能解除掉那所謂的詛咒嗎?”
“如果詛咒都是假的,這就是我的命,那我如果再搭上一個孩子,豈不是一敗塗地?”
“抱着這樣的想法,我最終沒有下手,也真的下不去手。當然,我也很現實的問過自己,假如是小禾和阿魚在一起,面對小禾我是不是能下得去手?”
林祖銘說着,狠狠的搓了搓臉。
盡管他沒有說出答案,但陳潇從他的臉色看的出來,如果蘇禾也和阿魚一樣的年紀,他很有可能就下的去手了。
想到這裏,陳潇忽然想到了什麽,說道:
“看來蘇秋說的也沒錯,伱對高琴芳确實付出了真心。”
“我愛她,她也愛我。有句話叫什麽來着?嗯……相愛抵萬難,呵呵……!”
陳潇皺起了眉頭。
因爲林祖銘的語氣,愈發接近了陳潇剛才有的猜測。
“呵呵?高琴芳的死,不會也是你……。”
陳潇的話還沒說完,林祖銘就擡起了頭來,死死的看向了他。
陳潇看到,那雙眼睛裏全是一根根猩紅的血絲。
就連林祖銘的手都是緊握着的。
“相愛或許可以抵萬難,但對于我這樣的人來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才對。或者更準确點說,如果她有可能阻攔我高飛,那麽我就得剪去她的翅膀,甚至讓她永遠的從這世上消失!”
“我太了解她了,她雖然沒有文化,沒有見過什麽蘇秋口中所說的世面。但她很傲的,當初如果不是我煞費苦心的話,她對我一直不屑一顧。”
“隻是後來阿魚在她不知情之下被我抱走了後,對她的打擊也很大。她需要錢去找阿魚,而一個女人要怎麽樣才能來錢快?”
說到這裏林祖銘停頓了下,跟着道:“可縱使如此,她居然從未開過問我要過一分,隻是每一次見我的時候她都在懷疑我,再後來她不知道從哪裏聽說了金光侯墓案,于是就找到了那裏去。”
“她一邊工作,一邊裝作鄉間的賣貨人。她不敢和阿魚相認,其實不是怕别人,怕的就是我!”
“她怕我一旦出手的話,阿魚再也不可能活着了。也可能,是那位老阿婆對阿魚确實很不錯,雖然生活過的苦,可苦則苦矣,阿魚的生活在那位老阿婆去世之前是幸福的!”
“至于琴芳的死,是……是我設計的!她是世上唯一一個讓我無法足夠信任,卻又知道所有秘密的人。所以,她必須得死!”
“若論阿魚和小禾,我會選阿魚。可若是在面對同樣的情況,我甯願相信蘇秋也對琴芳難以絕對信任。因爲蘇秋的心在我的身上,而琴芳或許也在,可更多的時候她是一個很理智的人。”
“理智這兩個字,有時候是很緻命的!”
林祖銘說着,不由低下了頭去。
一旁做着記錄的林溪,在聽到高琴芳殺人居然是林祖銘暗中安排的時,眼中也露出了驚駭之色。
陳潇看着林祖銘,問道:“那被高琴芳殺死的那兩個人你沒有直接接觸?”
“不需要接觸,甚至都不需要對話,隻需要讓他們知道在哪家店有哪個女的比較開放就行。那樣那些酒鬼在發現自己見到的和自己了解的不一樣時,就會惱羞成怒。”
“酒鬼們不會懷疑其他,隻是會覺得是那個女人根本瞧不起他們,甚至連他們多願意付出的錢都不要!”
聽到這裏,饒是以陳潇都不由深吸了口氣。
當擅于拿捏人性的犯罪分子出現的時候,所揭露的事實盡管有所心理準備。
可還是會因爲他們的狠辣而受沖擊。
陳潇冷漠的又掃了林祖銘一眼,道:“還有什麽要交代的嗎?”
林祖銘那張猙獰的臉龐,不再和之前那樣的抽搐,反而很平靜的說道:
“張舵,還有他的兒子張一北以及萬齊,柯長泰我會全力配合你們讓他們回國。”
說着,林祖銘咧嘴道:“既然連我都被你們抓了,那他們也就沒必要再這麽逍遙快活下去了。人呐,做什麽事情都是有報應的。”
“今日不還,明日不還,他日必将付出全部!這在聖心堂會的時候,不少人都曾與我說過,我認爲這是至理!”
林祖銘的話音剛落,陳潇和林溪幾乎異口同聲的問道:
“你說什麽?聖心堂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