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潇翻閱着汪好姐妹倆留下的筆記。
愈發覺得有人開啓了上帝視角。
因爲在筆記裏,清楚的記錄了邱婷芳爲何要回國尋親的原因。
上邊記錄:姐妹倆早在一年前其實就已經電聯過!這一次的回來,與其說是尋親,實則是爲了引出那個砍掉她們父母頭顱的兇手!
但關鍵信息卻遺漏了。
那個殺死她們父母的兇手到底姓甚名誰沒有記錄。
甚至連一些外貌特征都沒有留下!
這合理嗎?
完全不合理!
因爲她們都自祭了。
這說明她們爲了複仇,什麽準備都做好了。
包括自己複仇失敗身死都有了心理準備!
既然如此,那爲何會不留下有關于兇手的信息?
是因爲她們也不知道嗎?
不是的。
如果隻進展到這一步的話,兩人完全沒必要自祭。
所以這個屋子裏的一切,就像是刻意打造好,就等着陳潇他們鑽進來!
試想,當這麽重要的筆記,這麽令人吃驚的現場出現在每一個辦案人的眼前時。
誰會不激動?
誰會不認爲,兇手就要浮出水面了?
就算是陳潇,在剛進門來的那一刻,他的内心都有着一道聲音在不斷的告訴他,就要抓到兇手了!
不過陳潇就是如此。
他從不怕麻煩。
在調查一起案件時,他最怕的就是太順利!
陳潇看着客廳裏的幾人,在這時合上了筆記本道:
“所有人全都按照原先的軌迹退回去!”
“小吉,通知刑警隊的人來,對這裏進行最全面的檢測。”
小吉愣了愣,他的目光依舊死死的盯着筆記本道:
“哥,事實都很清楚了啊。而且,如果咱們把筆記本研究透的話,兇手就浮出水面了!”
陳潇能感受到小吉話語裏的激動。
“我給你兩分鍾的冷靜時間,兩分鍾後我再問你爲什麽我不願意再看這本筆記本。”
陳潇回了句,小吉立刻愣了住。
不過陳潇沒有去多說什麽。
等到所有人都退出了公寓後,他直接展開了捕捉之力。
他的眼神開始從門口往屋子裏的每一個角落搜尋。
認真的搜查之後,陳潇有發現一些女子的頭發。
甚至在觀察了屋子裏的環境之後,陳潇能感受到那個叫做汪好的女子的生活日常。
最後陳潇的目光又落在了那兩張黑白遺照上。
照片裏的兩人的眼神很堅毅。
就像是下定了決心要做什麽似的。
這個眼神對于陳潇來說,總覺得有着很多的誤導性。
最後陳潇索性不再去看她們,而是在腦海裏自行的分析起來。
“汪好對着徐福親口說過,兒時她的父母在火車站出了事兒。從那天開始,她和妹妹汪美就被人抱了走。”
“再後來汪好和汪美從人販子那裏逃了出來,從此一個在福利院,一個在外流浪。”
“再之後便是汪美被收養,她被收養的時候汪好應該是知道的。但,那個時候汪好爲什麽不求助鄭鑲的幫助?福利院裏救助了那麽多的孩子,按理說多一個汪好不會怎麽樣。”
陳潇想着,随後擡起頭來再次看向了她們倆的遺照。
這時,陳潇再看就覺得遺照上有問題了。
汪好的耳朵上是有戴着耳釘的,但作爲富家小姐的邱婷芳,不管是耳朵上還是脖子上都很素。
雖然這兩張遺照很可能是她們自己去拍的。
拍遺照的時候大都嚴肅,不會穿紅戴綠。
可是陳潇還是忍不住沖着門外的邱華生問了句:
“邱總,邱小姐平日裏喜歡佩戴首飾嗎?”
邱華生愣了兩秒鍾後,道:“喜歡啊,她最喜歡戴首飾了,每次要是買到喜歡的東西,她還會在木蓉的面前炫耀。不過一直以來,她最喜歡一個發夾,幾乎每天都戴。”
“那出事的那天她沒帶吧?”
“沒有,發夾在家裏的。”
“那我再問你,除了出事那天邱小姐還有獨自外出過嗎?”
“她經常外出啊,她很讨厭别人跟着她,尤其是家裏的司機和保镖。”
“她出去的時候有佩戴嗎?”
“這……這我就不知道了,她都這麽大了,我怎麽會經常留意她佩戴什麽首飾。”邱華生說着,回道:
“不過婷芳隻要穿裙子的話,就一定會戴那個發夾。”
陳潇看着遺照,問道:“那她拍這張照片的時候,身上的衣服是不是裙子?”
邱華生再次進來辨認,很快就點頭道:“是裙子。”
“那她爲何沒有佩戴發夾?”
邱華生一時無言,随後陳潇就起了身來:“走吧,去找那個發夾。”
陳潇說着,目光再次看向了汪好耳朵上的耳釘。
如果沒有這耳釘,陳潇還真聯想不到邱婷芳的妝容太素這一點。
邱華生連連點頭,陳潇也交代着小吉和劉大有:“伱們倆留在這兒,等警隊的人來。”
“好!”
陳潇沒有多說,直接坐着邱華生的車子離開而去。
在車上,陳潇接到了潘會萍的電話。
“已經讓人查了,确實存在一起你說的那樣的案件,被殺的是一對夫婦。但因爲當時沒有找到什麽線索,所以案子一直擱置到現在也沒有找到誰是兇手。”
潘會萍說着,随後也有點迫不及待的問道:
“陳潇,你說的那本筆記裏還記錄了什麽?有沒有兇手的特征!”
“沒有,關于兇手的一切她們都沒有記錄。”
“這怎麽可能?既然都留下筆記記錄了自己要做的事情,怎麽到最重要的兇手是誰卻沒有半點記錄?”
“所以我覺得那就是故意做給我們看的,殺死她們的那個人很清楚汪好的底細,所以在我們找到那套公寓之前兇手很可能提前去了。”
說到這裏,陳潇補充了一句:“你不要忘了,我們是怎麽發現第二個邱婷芳!她就被埋在我們要去現場的必經之路上,這說明背後的那個兇手他就喜歡和我們玩這一套!”
聽着陳潇的話,潘會萍沉默了好幾秒鍾,道:
“獻哥曾經和我說過你真正意義上破的第一起案子,爲何我覺得你今天的遭遇和你去抓你發現的第一個兇手很相似?”
陳潇聽着眼中都不由露出了笑意來,道:“是吧,連潘隊你都感覺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