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潇和潘會萍一起來到了秀州市木雕協會。
到地方說明來意之後,兩人很快就見到了協會的負責人。
他帶着陳潇二人到了檔案室裏,開始尋找1990年展覽會的資料。
找了好一會兒,陳潇最先在一摞資料裏找到了90年的合影。
“是這張了!”
陳潇第一眼就看到了合影上的日期。
接着,陳潇開始辨認合影裏的幾十個人。
很快他在合影裏找到了吳觀生!
找到吳觀生之後,陳潇又繼續尋找秋老闆的身影。
不多時,陳潇在中間一排,前後都有高個子的群體裏他找到了秋老闆。
陳潇将照片交給了潘會萍後,也問着那負責:
“嚴會長,我在照片上好像也看到了你,當年你參會了是吧?”
“是的,不過當時我隻是一個小角色,也就合影的事情湊了個熱鬧。”
對方很謙遜的說着,陳潇笑了笑,随後指着合影裏的秋老闆問道:
“這個人你還有印象嗎?”
嚴會長認真看了起來。
照片有些模糊,而且看秋老闆合影的位置,就可見他在當年的木雕行裏可能也是小人物。
不過陳潇倒也沒着急,而是讓對方好好想。
終于,嚴會長開口道:
“記得沒錯的話,他好像姓秋吧!秋天的秋,這個姓氏不怎麽常見啊!”
“對,伱記得他的全名嗎?”
嚴會長仔細想了想,随後從那一堆老資料裏找到了一本簽名簿。
“秋禹!對,就叫這個名字!”
“那你記不記得他從一個外國人的手上買過一樣木雕?”
陳潇一邊問着,一邊也翻起了那本簽名簿來。
隻是不管是合影還是簽名簿,都不見外國人的身影和名字。
嚴會長搖頭:“這我就記不住了,要不是有這本簽名簿,我都記不住他是誰,好像後來也從未再見過。”
“那他之前算是木雕行裏的嗎?”
“不清楚。”
雖然嚴會長一問一個不清楚。
但陳潇卻也能理解。
何況,現在已經得知了秋老闆的全名,也算是有收獲。
隻是可惜關于《十魔子》,依舊沒有太大的收獲。
很快,陳潇和潘會萍又一同離開了木雕協會。
在車上,潘會萍并沒有立刻開車,而是坐在駕駛座上揉着太陽穴。
陳潇看了她一眼,感覺她應該很疲憊。
至少陳潇知道,她昨晚上是一夜沒睡的,并且還落了一次水。
“要不事情交給我,你找個地方眯會兒?”陳潇問道。
潘會萍往太陽穴那裏搓了兩滴風油精,搖頭說:
“不了,我現在就是覺得有點亂。”
“确實有點亂,先是邱婷芳,再是木蓉,接着又來一個邱婷芳,現在鄭鑲還有秋老闆,五個人了。”
潘會萍嗯了聲:“所以我覺得案子已經不再是明面上的樣子了,真正導緻這一切發生的極有可能還是十六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個問題,正好能讓陳潇打開話題。
“潘隊知道婁曉東吧?”
潘會萍訝異的看向了陳潇:“你也認識?”
“嗯,他兒子我抓的。他出事之後,讓胡躍給我寄了一件木雕作品,那件木雕就是秋老闆在展覽會上跟外國人買的。”
潘會萍頓時驚訝了起來:“原來你們之間還有這樣的淵源,不過你這麽說,難道兩件事情有關聯?”
“我不知道,但随着事情越來越麻煩,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什麽?”
“咱們會不會風兵草甲了?”
陳潇反問着。
潘會萍愣了愣:“什麽意思?”
“就是猶言草木皆兵!咱們會不會太緊張,所以導緻看什麽都覺得像是敵人?”
潘會萍原本的滿是疑惑的眼神,瞬間清明了不少。
但她的清明不是因爲明白了風兵草甲的意思,而是陳潇話語的深意。
“你是想做減法?”
“也算不上絕對的做減法,而是我覺得很多事情已經回歸到一個點上了。所以,說是做加減法,實則是做選擇題!”
“怎麽選?”
“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有邱婷芳被殺,鄭鑲之死,秋禹之死,這三個人的死在目前看來都是圍繞一件事情發生的。所以,咱們要選個事情來注重調查。”
潘會萍回道:“我已經給隊裏打回去了電話,通知他們組織警力對雷公山進行搜查,看能不能找到鄭鑲的屍骨。”
“找到之後呢?”
“嗯?”
這個問題反倒是一下子把潘會萍給問住了。
是啊。
假如鄭鑲的屍骨找到了,那之後該怎麽辦?
他們之所以對鄭鑲的墳墓感興趣,原因無他隻是想确定鄭鑲的死到底有沒有問題。
現在有問題已經是闆上釘釘了,所以再繼續耗費大量的警力和人力仍舊是一件可能沒有回報的事情。
潘會萍眉頭緊鎖:“那你覺得該怎麽辦?”
“回原點去。”
“你是說就盯着邱婷芳的死來?”
“對!”
“可是邱婷芳的死我們前前後後已經查過很多了,并沒有什麽進展啊。”
“我說的是另一個邱婷芳!”
潘會萍恍然:“那秀州這邊?”
“麻煩潘隊留在這善後吧,等我回去之後如果找到線索了,再立即通知你回來。”
“好。”潘會萍也不糾結。
不過緊接着陳潇又道:“我還有一件事情要麻煩你,我現在很懷疑婁曉東獲得的那件木雕可能是前後兩次來海城時所獲得的。”
“所以我需要潘隊幫我找一找他在海城見過的所有人,最好是打探到他是怎麽得到那件木雕的。”
“行,這件事情我來幫你打聽。他前後兩次我記得沒錯,都是住在同一家賓館的,應該不是很難排查。”
陳潇點了點頭,随後也沒有再多話。
等着再次回到了鄭鑲的墳前時,陳潇喊上了劉大有又一同回去海城。
在路上,陳潇讓劉大有開車,自己則是坐在後座一直思考着。
案件調查到這裏,陳潇其實覺得每一個被害死的人都很重要。
那些人緻命的原因一經查出,那麽整個案子也就會變得透徹。
隻是那個原因是這個案子裏的重中之重,一切也都是因爲那個原因而起。
所以陳潇便不由嘟哝了聲:“大有,你說到底是鄭鑲先死,還是那位秋老闆先死?”
“還有秋老闆,真的會是邱婷芳在邱華生之前的父親嗎?”
陳潇詢問着,劉大有緊皺着眉頭說道:“後邊一個問題我倒是無法解釋,不過哥你覺得誰先死的?如果誰先死,那麽肯定誰先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
聽着劉大有又把問題抛回來的話,陳潇笑了笑,随後神色嚴肅了起來:
“那就先不管誰先死,咱們根據時間線來,先去鄭鑲之前工作的福利院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