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有肯定是沒法以一敵多的。
甚至一對一單挑,劉大有也百分百得落下風。
但有些事情,作爲男人作爲人子。
明知不可爲,卻必須得爲。
不管他爸媽是因爲心疼女兒也好。
還是因爲骨子裏就覺得在人家面前卑微也罷。
劉大有這口氣必須要出,出完了關上家門怎麽說自己的父母,那就是關上家門的事情。
陳潇一直看着劉大有手持着一根木棍,氣勢如虹。
仿佛一手持逆天神器,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戰神般打的吳家人四處逃竄。
不過氣勢這東西就是一而勝再而衰三而竭。
劉大有一頓操作猛如虎,實際卻并沒有造成什麽傷害。
很快,他妹夫也順手拿起了一根木棍,趁着劉大有不注意直接就想對着後腦勺砸過去。
這一棍子如果砸結實了,說要了劉大有的命都不爲過。
陳潇立刻出手,抓住了那根盛怒之下的棍子。
“你想殺人?”陳潇冷冷的看着劉大有的妹夫吳寬。
後者怒目圓睜的吼道:“你他麽誰啊,滾開!”
陳潇也不解釋,奪過棍子之後直接雙手就給折斷扔在了一邊。
吳寬見狀氣焰頓時消散了不少。
緊接着陳潇亮出了證件:“我是警察,你說我是誰?”
他的顧問證,如果是懂的人肯定不會把他當真警察。
但不懂的人,立馬就老實了。
劉大有這時站到了陳潇的身邊。
雖然他很想趁機再給他妹夫來幾巴掌,可他清楚這幾巴掌真下去了,指不定要給陳潇帶去什麽負面影響。
看了看自己忍氣吞聲的爹媽,又看了看隻知道哭的妹子。
劉大有的内心其實挺絕望的。
他覺得自己父母還有妹妹但凡反抗一下,他也不至于如此難堪。
“陳哥,我們走吧,這裏的爛事兒我不管了。”
劉大有說着,看向了自己的父母:“伱們走不走?小英的事情是她自己的選擇,過的好與壞都是她的事兒,以後你倆少操心。”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了。
劉大有的父母也隻能默默的站到自己兒子的身後。
劉小英哽咽着喊了聲爸媽,但除此之外并沒有再多說一句。
劉大有怒其不争,看向自己的父母:“帶來的錢,你們沒給她吧?”
“原本是想着等走的時候讓她偷偷留着用的。”
“還給我吧,那是我找陳哥借的。你們不用給她留了,她連自己的良心都弄丢了,留錢有什麽用。”
劉家父母将陳潇給借的三萬元拿了出來,劉大有都全部交到了陳潇的手裏,随後轉身。
隻是陳潇卻在這時說道:“等等。”
劉大有好奇,陳潇看向了院子裏的那些半成品木雕,問着吳寬:
“你家做木雕生意的?”
吳寬一臉不服氣,卻還是回道:“是,又怎麽樣?”
“不怎麽樣,你們聽說過十魔子這件作品嗎?”
陳潇記得郭正昌說過,十幾年前《十魔子》最後一次出現的地方就是在秀州。
“什麽十魔子?沒聽過!”
“一件木雕,十幾年前出現在過秀州。人腹部造型,裏邊雕刻了十個栩栩如生的孩童。”
吳寬不耐煩了起來。
可下一秒,他的父親卻皺眉說道:
“我見過!”
陳潇心頭大喜,問道:“你見過?”
“對,你說十魔子我不知道,但你要說那麽奇怪的造型我就想起來了,當時交易的時候我還在場呢。”
“那是你誰買誰賣的你知道嗎?”陳潇再次追問。
吳寬的父親想了想,道:“那件作品聽人家說好像是很多年前一個沈姓大家的作品,賣的人是一個老外,買的人是一個姓秋的男人。”
此話一出,别說陳潇了,就算是劉大有都忍不住驚呼道:
“你說他姓什麽?”
“秋天的秋,人家都喊他秋老闆,好像是海城人!”
劉大有直接驚得目瞪口呆。
連陳潇都一時說不出話來,内心隻感慨:難道這世上真有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好事兒?
沒等陳潇開口,劉大有直接拉住了吳寬父親的手腕,滿臉笑容的說:
“吳叔,咱們借一步說話!”
剛才還說要人全家滾到他面前的劉大有,這時候突然就笑容滿面客氣熱情了。
陳潇知道劉大有是爲了他,笑了笑就道:“嗯,借一步說話吧。”
吳寬的父親沖着劉大有冷哼了聲,但還是給了陳潇面子。
當然他也不得不給這個面子。
剛才陳潇那輕輕松松折斷手腕粗的實木棍子的畫面,他可是忘不了。
到了一旁,陳潇就對着劉大有說:“你去車上幫我拿紙和筆過來,我問他就行。”
劉大有快速的跑了出去。
陳潇對着吳父道:“你知道那個秋老闆的名字嗎?”
“全名不知道,隻聽别人喊他秋老闆。”
“他的生意做的很大嗎?”
“那倒不是,我們這兒的人對于做生意的都喜歡稱呼老闆。”
陳潇點點頭:“你見到他的時候,有見到過他的家人沒有?”
“就他一個人,好像就是奔着那件木雕來的。不過他好像很聰明,賣木雕的外國佬原本還想耍心眼提價,可他在那外國佬的耳邊低語了幾句,最後還給打了折扣。”
“你對這件事情爲何記得這麽清楚?”
“都是木雕行裏的人,沈大師的名頭和事情我們都聽說過一些。最主要的是,那件作品看在眼裏讓人渾身不自在。第一眼的時候,我還被吓到了,所以提起來就記憶深刻啊!”
這個回答倒是合理。
不過陳潇覺得光是姓秋這一點,絕對算的上是這一趟最有價值的驚喜了。
但驚喜之外,更震驚的是《十魔子》很可能還和海城正在發生的雷公山女屍案有關聯!
很快,劉大有拿來了紙和筆。
陳潇也就對着吳寬的父親,道:“你對他的長相應該還有印象的吧?”
“有是有,不過那個人墨鏡不離的,就連大晚上的他也戴着墨鏡。”
陳潇皺眉,卻也隻能接着道:“那你就描述你看到的關于那個人的長相,要描述仔細最好不要遺漏什麽面部特征。”
聞言,吳寬的父親也認真了起來。
隻是在描述長相之前,他冷不丁的冒出了個問題:“他是不是做什麽事兒了?當年見到他我就覺得他不是個好人,後來還聽說他……是個人販子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