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面。
那正在墳前磕頭的女孩一點點的轉過了頭來。
當她轉過頭來的那一刻。
陳潇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感覺有變化的。
她覺得那不是一個女孩,而是一個女子。
她應該有些年紀的。
但不知道爲什麽,陳潇明明看不清楚她的臉。
卻總覺得在哪裏見過她。
就算是在一種灰暗的環境裏,陳潇卻在她的身上有了一種歲月安靜的感覺。
當陳潇想努力的去看清楚她的臉時。
陳潇卻一下子從夢境裏驚醒了過來。
睜開眼後,陳潇的眼睛裏明顯有着濃濃的疑惑。
他不知道爲什麽會在大白天的做那樣的夢。
可他能感受到,那個林子,那個土包,就像是張獻描述下死者邱婷芳被殺的第一現場一樣!
如果是,陳潇覺得出現在他的夢境倒也合理。
畢竟有所思就有所夢,這在生活中是很常見的事情。
隻是,在夢裏他爲什麽會覺得那個在墳前磕頭的女人,他曾見過?
而且那種氣質,那種感覺,陳潇的心頭都有一個人能夠重合。
不過那個人陳潇其實也沒有見過,因爲他和她的第一次相見,她已經是一具屍骸。
所有關于她的信息和對她的感覺,全都是她的家人,她的愛慕者口述的。
夢境裏的那個女子的氣質,和一個叫做司影的女子很相似。
陳潇坐在床邊,深深的回味着剛才的那個夢。
但下一秒,陳潇就擡頭看向了門口。
羅大立走了進來,問道:“陳哥?你幹嘛了,怎麽感覺好奇怪?”
陳潇吐出一口氣:“做了個夢,找我有事兒嗎?”
羅大立點了點頭:“你睡着後沒多久,我老頭就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他請的先生幫我和小秀算好日子了,就在八月十五當天訂婚!”
“中秋那天啊!”
“對,那天你趕得回來不?”
陳潇算了算日子:“也就八九天的時間了,應該可以。”
“那就好,雖說隻是訂婚,但我和小秀全因爲伱才能認識。不然的話,我這輩子都可能不會去青西的。”
陳潇笑了笑:“一切都是天注定,算好日子就帶着小秀好好準備,她的親人不多了,來了東州你要好好照顧。要知道她可是遠嫁,不能讓她受委屈。”
“哥你放心,就爲了你那句天注定我也得好好做個爺們。”
陳潇嗯了聲:“那行,我就不再你這逗留了,你好好幹。”
“開車了嗎?要我送不?”
“不用,車停你們樓下車庫的。”
陳潇說着揮揮手,就徑直的離開了四福電器。
而後去找到了小吉和刀男,提醒他們有心理準備,可能随時離開東州前往海城。
小吉和刀男早就閑的不行,一聽陳潇有新活兒了,全都摩拳擦掌了起來。
通知了他們,陳潇就回到了家。
原本他是準備帶劉大有的,可一想劉大有的家中有事兒,陳潇也就打消了通知他的念頭。
晚上林溪下了班,老丈人還有陳潇的父母仍舊和羅四福在外遊玩沒有歸來,所以陳潇也不需要準備多少菜。
弄個兩菜一湯,對于他們小兩口來說最是合适了。
隻是現在的林溪越來越粘人了。
下班後,明明看到陳潇在做飯,卻還是環抱着他的腰不放。
等到陳潇做好了飯,林溪這才撒開了手,說:“真香,我去洗手準備吃飯了!”
“去吧。”
林溪開心的去洗了手,陳潇則是将做好的飯菜都端上桌。
隻是當陳潇将蓋着的湯蓋子揭開時,林溪撈了撈裏面的底料,不由說:
“老公,你爲啥不炖點補的?”
陳潇頓時停住了夾菜的動作,皺眉道:“什麽意思?”
林溪趕忙解釋道:“老公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就算你不要補,我也得補一補的。好吧,我錯了,等吃完飯了好不好?”
陳潇也就是逗逗林溪,笑着說:“趕緊吃飯。”
“好的,吃完飯咱沖喜!”
陳潇很滿意的點頭。
很快,夫妻倆甜甜蜜蜜的吃完了晚飯。
原本陳潇是要去洗碗的,但被林溪搶了去。
陳潇隻能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
看了會兒後,陳潇還是覺得給謝文升再通個電話。
但,給謝文升的電話還沒打過去,郭正昌的電話卻是先打了過來。
陳潇看着來電顯示,也清楚郭正昌給他來電應該是從那些木雕大師的口中探知到了一些東西。
“喂,郭老。”
“陳潇,那件十魔子還在你手上嗎?”郭正昌的語氣有些焦急。
陳潇一怔,暗道他給毀掉十魔子不會壞事吧?
“不在了,郭老怎麽了嗎?”陳潇詢問着,沒想到郭正昌竟然語氣輕松了幾分:
“不在了就好,自從接到你的電話之後,我就一直托人詢問。這不問還沒什麽,一問我自己都吓了一大跳。那東西,竟然是一件邪物!”
陳潇的心頭不由一驚。
他之所以毀掉《十魔子》,倒不是對劉大有的蔔卦深信不疑,而是他不想去賭一個不确定。
但現在郭正昌也這麽說,這讓陳潇不得不懷疑《十魔子》真的非同凡響!
“郭老,有人認識那個東西?”
“對,我現在認識幾十年前聞名全國的一位老大師。他說那東西,就源自于幾十年前。而每一個擁有它的主人,最後都會莫名其妙橫遭禍事,死于非命!”
“那是一件被詛咒的木雕!”
陳潇皺起了眉頭來:“被詛咒的話,也就是說那位老大師清楚木雕的來曆?”
“嗯,那件作品出自六十多年前木雕大師沈洞明先生之手。而他之所以創作這個作品,是因爲他自身的遭遇。年輕時,沈洞明先生與一個女孩相戀。但礙于當時的年代動蕩,爲了生計沈洞明被迫離開家鄉讨生活,将年邁的父母托付給了女孩。”
“待到兩年後沈先生帶着榮譽歸來,父母卻已逝,那女子也早已嫁給他人還生下了孩子。原本父母留下的房子以及一些田地,也全部那女子賣了掉。于是沈洞明先生就心生仇恨,創作了那件木雕,并在孩子周歲的那天送了過去。”
“據說孩子周歲那天,沈洞明先生懸梁自盡,縱使封棺的最後一刻他也仍舊死不瞑目。而當時因爲他已經有所成就,并且随着他的死去,作品也水漲船高愈發值錢。女子的丈夫,一直在保存着。”
“終于,他們遇到了一個國外的富商,最後高價售出了《十魔子》。可也是在木雕售出的那一天晚上,女子和丈夫暴斃在床,就連那購買木雕的富商也是離奇死亡!”
“至此,《十魔子》變成了一件具有詛咒的木雕作品。幾十年的時間裏,它經手了很多的人,但每一個擁有過它的人都是不得好死的下場!”
說到最後,郭正昌忍不住沉聲喝了句:
“婁曉東,其心可誅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