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潇暫時征用了那對夫妻的房子。
雖然他說過,讓對方自己過自己的生活,但整整一下午的時間兩個人都呆呆的坐着。
這也不适,那也不是的。
陳潇坐在窗簾後,笑着搭起了話來:
“你們倆認識多久了?”
“啊……186天,嗯……17個小時了!”
男生回答着陳潇,女生愣了愣似乎是想糾正一下的,但突然臉一紅就低下了頭去。
陳潇見狀,問道:“嘶……連小時都精準了?怎麽不精準到分啊秒啊。”
“這是你不懂啊,我是在0點0分0秒的時候……唔唔唔。”
男生就要說的時候,女生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那通紅的臉和刀人的眼神讓男生也意識到了什麽,忙不疊的縮起了頭。
隻是看向陳潇的眼神時,卻透着些許的得意。
陳潇暗暗朝他豎起了大拇指來:“看樣子你們的感情很不錯啊。”
“他對我很好的,當初我媽媽生病都是他出的錢。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在心裏發誓這輩子非他不嫁。”
陳潇點頭:“那看樣子伱們好事将近了?”
“是的,我們決定今年年底在鄉下舉辦婚禮。另外,我媳婦兒的肚子裏已經有小寶寶了!”
陳潇頓時說道:“那真是雙喜臨門,恭喜恭喜啊!”
“嘿嘿,警察同志你結婚了嗎?看你的年齡應該和我們差不多大吧。”
“我結婚了,我很愛我的妻子。”
“那她愛你嗎?”男生下意識的問了句,女生立刻瞪眼了過去,還低聲罵了句:“不會問别亂問。”
男生正要解釋的時候,陳潇笑道:“她對我的感情,早已不隻是愛能形容的了。”
“那她一定長得很美吧?”
“當然,你在你老公的眼裏也是最美的那一個。”
女孩被陳潇一句話說的滿臉甜蜜,男生鄭重點頭,但突然來了句:
“警察同志,你明明和我們差不多大,爲什麽你給人一種經曆了很多事情的滄桑感啊?”
陳潇怔住:“是嗎?”
“是的,尤其是在你說到你的妻子時,我都看出你的眼裏全是對她滿滿的愛戀,但不知道爲什麽你的眼神又讓人覺得好多的故事。”
女孩跟着說道,陳潇笑了笑:
“我能有什麽故事,隻是我比一般人多了……。”
陳潇正說着,他的目光忽然一凝。
征用這間房子之後,陳潇打出去了好幾個電話。
第一個電話他是打給喬忠的。
電話裏,他和喬忠聊了會兒,随後引誘了喬忠的思維。
現在,喬忠果然來了。
他看到對面那原本随着天色也一起黑下來的房間裏亮起了燈光。
喬忠就站在客廳裏面,一頓翻找。
兩棟樓隔的很近,陳潇直接動用了捕捉之力。
那對夫妻見陳潇突然不說話了,原本還想繼續找話題的,但被陳潇伸手制止。
陳潇觀察着屋子裏的喬忠,随後問道:
“對面那屋子從昨天到今天亮過燈嗎?”
女孩看向男孩,男孩搖頭:“沒有!”
“你能确定嗎?”
“沒法,無時無刻确定。但昨晚上我家剛好來了朋友,所以我和我的朋友們喝酒到了淩晨兩點。在這段時間裏,那邊都沒亮過燈。”
陳潇點頭沒有吭聲,男孩問了句:“警察同志,對面不會住了什麽兇神惡煞的罪犯吧?”
“警察的出現不一定意味着就一定會有罪犯在,有時候警察也要做選擇題。大部分時候會選到正确答案,但也有一些時候會做錯。”
“所以假如你們看到從一個房子裏将一個人給铐出來的時候,那麽他才是犯罪嫌疑人。至于他會不會就是罪犯,警察說了不算,需要法庭的宣判。”
陳潇說着。
那頭的屋子裏燈光突然暗了下去。
陳潇的目光再次一縮,内心更是有一道聲音在呼喊:
“不會吧?不會真的就和我猜的一模一樣吧!”
“難道真被我一匹給打中了吧?”
陳潇的目光始終沒從喬志淵的屋子裏挪開。
所以他清楚的看到喬忠是站在大廳裏的,根本沒有去按燈。
既然喬忠沒去,那屋子裏的燈光誰熄滅的?
陳潇深吸了口氣來,問道:“你們家有手電筒吧?”
“有的警察同志!”
“好,借我使使,記住你拿來的時候屋裏不要開燈。”
動用了捕捉之力的陳潇,能從對面屋子裏的黑暗中看到有着一道人影走到。
那道人影并不着急!
甚至他還走到了窗戶處,慢慢的拉上了窗簾。
陳潇拿起手機再次撥通了林溪的電話:
“該……。”
陳潇剛要開口,卻又話語止住。
這讓林溪很着急:“怎麽了陳潇,是動手還是不動?”
“我在想待會兒你們破門而入的時候,他會怎麽做?他真的會對喬忠下手嗎?”
“這個問題剛才咱們不是說過嗎?他有可能因爲滅口而動手,也有可能因爲喬志淵而隻是讓喬忠沒看見他,除了這兩種可能哪裏還有别的可能?”
林溪回答着,陳潇看着那逐漸閉上的窗簾,道:
“越是關鍵時候越是要沉着冷靜,再想想……好好想想,還有沒有另外一種可能?”
“另外的可能?”
林溪的内心是很着急的。
但陳潇的勸告讓她逐漸冷靜了下來。
“如果一切都是在你猜測的基礎上所發生的話,那麽他們三個就是想耍警察玩。但現在這種情況,他們還能做什麽妖?”
“能不能作妖得看張瘋子此刻是正常的還是不正常的?不正常的話那什麽都白搭,可我看着他的動作這個時候應該是很正常的。”陳潇說着自己的所見。
林溪聽着,也在當不斷的分析:
“如果是耍警察玩的話,那麽警察錯的越多他們越有成就感。隻要錯到底了,那麽在他心裏摘心案這件作品就宣告完成!而我們現在在對張瘋子甕中捉鼈,隻要捉住了那我們就會認爲自己全對了,因爲在我們的思維裏張瘋子是那把刀!”
陳潇已經感覺自己接近對方的真實意圖了,他遲疑了一兩秒鍾後,道:
“如果那把刀不是張瘋子呢?”
“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張瘋子就是故意讓焦悅看到的!他在整個案子裏的作用,從頭到尾都隻是一顆煙霧彈!策劃者,實施者,煙霧彈各司其職!到最後,煙霧彈化身兇手讓我們抓個現成,再最後這個煙霧彈被鑒定出來是個精神病患者!”
“大罪化小,所有人全部淪爲一個笑話!”
陳潇說到這裏,眼中閃過一絲兇狠:“如果我是那個策劃者,如果我這個策劃者還足夠狠辣的話,那麽當煙霧彈陷入絕地的時候,我會最後一次利用他!”
“我要他死,并且是畏罪自殺!”
陳潇說完,林溪直接愣住。
但陳潇已然提醒她:“将這個想法在專案組裏傳揚下去,韓老師雖然說過人命大于天,但有利于咱們的時候爲什麽不能用?傳開來,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林溪已經領先兇手很多步,窺探到了他所有的計劃!”
陳潇說完,直接挂掉了電話。
他不想給林溪更多的思考機會。
因爲他的女人他最了解,林溪一旦思考多了就會将所有的功勞都推到他的身上。
很快,陳潇看到對面的那間屋子燈再次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