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潇是爲了解壓嗎?
自然不是的。
他之所以對熊南學藝過的屠宰場感興趣,全都因爲熊南剛才解豬的動作很是幹淨利落。
被殺的焦國宣三人,所遭遇的死亡方式同樣有類似特征。
再者,陳潇也在想,常年做屠宰工作的人,在做這一起案子的時候是否會更加的便利?
帶着疑惑,陳潇和熊南一起到了屠宰場。
屠宰場裏。
屠宰師傅們全都在忙活着。
有人看向了陳潇和熊南,有人也和熊南點頭緻意。
但更多的人還是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熊南帶着陳潇到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面前。
“師傅,這是剛才我電話說的那位陳顧問!”
“你好啊陳顧問。”男子說着脫下手套,不過正要握手時,他還是不好意思的縮了回去:
“對不住啊陳顧問,我這手實在是髒。”
陳潇笑着搖頭:“沒事的莊師傅,你忙你的我就是來看看而已。”
“好,那伱們自便哈。”
莊師傅繼續忙活起自己的事情來。
陳潇也在認真看。
隻是随着時間的推移,熊南的臉上就露出了疑惑來。
“陳顧問,你對殺豬是真的感興趣啊?”
陳潇笑着點頭,熊南摸了摸腦袋嘟哝了聲:“難道你們查案子的人都有怪癖嗎?”
這話落進陳潇的耳中,讓他下意識的反問了句:“都有怪癖?你遇到過很多查案子的嗎?”
“沒啊,我之前犯事進了看守所裏在裏邊認識了不少獄友。閑的時候,我們就喜歡坐在一起聊聊自己的事情。說着,有些人就會講那些抓他們的警察。”
“有個獄友說抓他的警察抽煙很厲害,一旦辦案的話火機隻需要點第一根煙,後邊的一根接一根續上。”
“還有人說抓他的警察就喜歡吃面,而且就清水白面。”
“現在陳顧問也挺奇怪的,我還真沒聽說有查案子的人喜歡看殺豬的。”熊南笑說着,又問了句:
“看人殺豬,能激發陳顧問您的思維嗎?”
陳潇笑了笑:“這我也不确定啊,就是查案子的人你也知道壓力大的很,有時候總需要找個事情解解壓。”
“倒也是。”
熊南附和了句,也就不再多說話。
但陳潇這時卻主動的搭話了起來:“你覺得張瘋子會去哪兒?”
“我也不知道啊,昨天林警官傳喚我的時候我人都懵的。而且,他腦子不正常什麽時候去哪兒都讓人摸不透的。”
“那林警官應該沒和你說我們從水裏打撈起了他背的那個書包吧?”陳潇說着,看向了熊南。
後者瞪大了雙眼,驚聲道:“他落水了?!”
“暫時還不确定,隻撈起來了書包,沒有找到他的人。”
熊南愣了住,過了好幾秒鍾才道:“那書包可是他的命啊,他不可能自己把書包扔河裏的。”
“那你覺得他也跟着落水了是嗎?”
“我不知道,可從這兩個月我和他的接觸以來,那書包他從來沒有脫下來過。”
“既然如此,要是張瘋子落水,他不解開書包的話,書包又怎麽單獨出現在河面上?”
熊南再次愣住。
似乎這個問題把他給問住了。
“是啊,書包那麽小就正常想脫下來都有些爲難,怎麽書包飄河上了?”
熊南不解。
陳潇倒是沒有繼續再看殺豬,說道:
“我送你回去吧。”
“不看了嗎?”
“不看了,你忙,我也忙。”
熊南點了點頭,和莊師傅說了聲後又坐着陳潇的車子返回了市場。
送回了熊南,陳潇開着車一時間不知道去哪兒。
最後他又将車子開到了那座橋上。
陳潇站在橋上,觀察着河水的流速和流向,最後上車沿着河壩朝着上遊開去。
隻是沒開多久,陳潇就在一處河壩邊見到了韓再。
他坐在河壩上,目光凝視着河水似乎在思考什麽。
陳潇下了車,喊了聲:“韓老師。”
韓再轉頭,有些意外的說道:“沒想到這會兒居然能碰到你。”
“我尋思着看能不能找到張瘋子可能的落水處。”
韓再點頭:“小溪一直在和我分享小溪,她說她懷疑張瘋子的失蹤是一個障眼法啊。”
“确實,不過這個障眼法并不那麽容易施展的。一來,張瘋子必須很信任他,否則的話張瘋子那種狀态的人不可能在離開的時候連我都感應不到。再者,張瘋子失蹤确實是很絕的一個手段,現在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并不好分辨啊。”
“是啊,剛才坐在這河壩上我也在反複問自己,張瘋子的失蹤到底和案子有沒有關系。一個聲音告訴我沒有,可另一個聲音又告訴我有。”
說着,韓再轉頭看向陳潇:“你覺得張瘋子還活不活在世上?”
“這又是一個沒辦法回答的問題了。”
韓再長長一歎:“要是這會兒能找到張瘋子可能就要好很多了。”
“比起找到他,韓老師有想過誰能導緻一個瘋子的失蹤嗎?還有張瘋子的精神狀态,有沒有醫院爲其出具過診斷書,能否确定他是徹底的瘋掉還是間歇性的?”
“他連親人都沒有了,至少這幾年不會有人帶他去醫院的。”韓再回答着,随後皺眉道:
“不過你說的也對,現在誰導緻張瘋子失蹤是個很重要的問題。能讓一個瘋子聽話的避開你的視線,并且還是在那麽巧合的情況下,這個人似乎有點像某個人啊。”
“你說的是熊南對吧?”
“對,他對張瘋子有恩,張瘋子又喜歡跟在他屁股後面,如果他說的話張瘋子肯定會聽。隻是,熊南何必要這麽幹?就算整個案子裏沒存在仇殺情殺或者爲财殺人的特征,可幾乎滅人滿門怎麽能不需要理由?”
韓再緊鎖着眉頭。
陳潇則是很冷靜的回道:“兇手最大的優勢在于他掌握了很多信息,而且對張瘋子有恩的人從來就不隻有熊南一個人。”
“你說的對,他确實掌握了很多信息。還有我聽小溪說,張瘋子的側臉和喬志淵還有點相似對吧?”
“是。”陳潇點頭,跟着道:“現在我心裏有一個懷疑愈發的強烈,那就是張瘋子會不會是一把刀?”
“刀?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借張瘋子之手?可他都瘋了,難道說真是你懷疑的間歇性?”
韓再話才說完,陳潇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林溪打來的。
“陳潇,西裝上的血迹鑒定出來了!”
一直不想減更,晚更。因此前些天外婆去世時,我一直在堅持也未曾與書友們提起過,但今天奶奶又離世,這一波倒春寒帶走了我兩位親人。坐在電腦前腦子空白了很久,所以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大家多擔待擔待,暫定一天兩更吧,晚上有時間還會再更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