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孩子,我當然了解!”
“知子莫若父!”
知子莫若父母,這話在很多時候是對的。
畢竟傳承了這麽多年。
但,這句話并不絕對。
陳潇也不是在懷疑喬志淵什麽,他其實在做一個嘗試。
他想激化一下矛盾試試。
而他這一激化,喬忠的情緒明顯有了起伏,話語也重了許多。
“陳顧問,是不是在你的心裏也認定了焦國宣那家子就是我家志淵殺的!”
“我并沒有這麽說。”
“你沒有這麽說,那你問我是不是對他足夠的了解?”
“有些問題我當然問。”
“可伱這麽一問,不就是在暗示我,我不懂我的兒子!而且他還是個有前科的人,指不定背後裏無人時是個什麽樣的殺人惡魔嗎?!”
喬忠越說越激動。
陳潇倒是平靜的回道:“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他,除非他能證明自己确實不具備作案時間。”
“怎麽證明?當天晚上連我們都是後來才知道他在另外的房子裏。”
“你們又是怎麽知道的?”
“第二天我知道出事了之後,第一時間就去找了他,當時他是被我從床上給拽起來的!”
“那又如何?誰能證明他是早上睡的,還是昨晚就睡的?”
“我……。”喬忠被問的無言以對。
陳潇看他都面紅脖子粗了,于是起身。
隻不過喬忠正在氣頭上,見陳潇看向自己的時候,還冷哼了聲将頭撇到了一邊。
陳潇不由笑道:
“喬先生,僅僅隻是咱們這麽交流了幾句話,你就找不到任何的話來反駁了。那你有想過,在以後面對法庭的審理時,你又該如何幫助到你的孩子?”
喬忠臉色一沉,陳潇接着道:
“在這樣的案子面前,不管你有什麽樣的關系都沒用的。而和你有關系的那些人,這個時候他們做的很明智。”
“眼下我需要你和我說清楚,你所認爲的喬志淵是個什麽樣的人。我不想聽好話,所以你要放大喬志淵的缺點才行。”
氣歸氣,喬忠還是很清楚,自己必須要配合。
冷靜了之後,喬忠也開口道:“陳顧問,剛才對不住了。”
陳潇搖頭:“你認識熊南嗎?”
“當然認識,他是和志淵是在監獄裏的好友,兩人差不多時候出來的。不過也就是來我家裏吃過一頓飯,就再也沒見過了。”
說起熊南,喬忠面帶疑惑不太清楚陳潇問這個人做什麽。
“那也就是說,在此之前你并不認識熊南?”
“是的,以前并沒有見過。後來其實我也不太想見坐過牢的人,隻是志淵和我說他入獄的原因,以及在看守所裏他一直被那個熊南關照,我這才請人到家裏來以示感謝。”
陳潇點頭:“那柏興虎這個人你還有印象嗎?他和焦國宣之間有沒有發生過什麽?”
“柏興虎?康馨醫院的骨科醫生?”
一如柏興虎自己所說的那樣,以前的他和喬忠是關系很好的朋友。
但自打喬忠落魄之後,兩人的接觸就很少。
所以喬忠和柏興虎,确實是很典型的朋友。
“柏興虎那個人不怎麽樣,至少我看清楚了不少。但要說他和焦國宣,算不上有什麽交集吧,隻能算是認識。”
“那喬志淵當初揚言說要殺了焦國宣全家的時……。”
說到這裏,陳潇的語氣忽然一頓。
“先不說柏興虎,喬志淵揚言說要殺了焦國宣全家,以及焦嫣車禍骨折這兩件事情裏有沒有人同時在場的?這件事情很重要,你得好好回憶。”
沐浴之力,讓陳潇的記憶精準到了焦嫣的手肘骨折的舊傷。
陳潇沒有忘記能力給予他的這個提醒。
這也是他在接觸這起案件之後,一個能夠讨巧的優勢。
喬忠認真的想了起來,但陳潇卻在沉默了幾秒鍾後突然道:
“我聽得沒錯的話,喬志淵當時開着車載着焦嫣是撞到了牆才出的車禍吧?”
“是的。”
“那撞的誰家牆啊?”
喬忠一愣:“這……這和案子有什麽關系?”
陳潇看了他一眼:“算了,你直接帶我去那戶人家。”
喬忠百思不得其解,但見陳潇這麽肯定還是點了點頭。
兩人一同出了門,爲了省去指路的麻煩,陳潇讓喬忠開車。
十多分鍾後,喬忠指着面前的一棟房子說:“當時就是撞的這戶人家,出事之後我第一個到現場的,安排志淵和焦嫣去醫院後,我就第一時間和他們家聊賠償的事情。”
陳潇點頭:“對方好說話嗎?”
“不難說話,估計人當時也是懵的,人在家中坐,好端端的一輛車沖進了屋子裏。也可能是,是我洽談的及時,他們說多少我就給了多少。”
“當時賠了多少?”
“賠了五六萬,那時候可不是一筆小錢啊,就他現在的這個房子就是後來拆了重新做的。不說一半吧,至少三分之一是我幫他做的。”
“那咱們進去瞧瞧。”
喬忠其實是不太願意的。
雖說撞了人家牆,賠償是理所應當。
但他覺得自己當時的賠償已經夠意思了,所以這麽多年過去他并不想和人再有什麽接觸。
在陳潇的建議下,喬忠硬着頭皮去敲響了人家門。
等人開門的時候,喬忠還問了句:“需要直接透露你的身份嗎?”
“不用,有心者一眼就能看出我是誰,無心者就算知道我的身份也不會有什麽特殊。”
說完,一個中年男子來開了門。
喬忠扯起一抹笑來,而陳潇則是第一時間注意着對方的臉。
男人開門之後,似乎對喬忠有印象,喬忠也笑着打招呼:“老兄弟,不記得我了?”
“你是晟煌的喬總?當年撞我家牆的?”
喬忠連連點頭:“是我,老兄弟好記性!”
對方也沒擺臉,笑着說:“這我哪裏能忘啊,到現在我們這的人有時候都還笑話我說白撿了個房子。”
男子說着,随後問道:“喬總今天怎麽突然就來了?”
喬忠回道:“我這不是恰好路過這裏,想起了當年的事情于是過來找你叙叙舊。”
“那還等什麽,快請進!”男子說完,目光不由看向了陳潇:“喬總這是您的司機吧?小夥子,你也快請進。”
陳潇并沒有解釋。
不過一進入到屋子裏邊,他就發現屋裏有着很多的衣服。
小孩的,大人的,成箱成箱的堆在一邊。
喬忠察覺到了陳潇的目光,于是主動開口問:“老兄弟,你家裏怎麽這麽多衣服啊!”
男子看了眼,哈哈笑道:“還不是爲了掙點錢,所以前兩年搞了個制衣作坊,給服裝廠做做小加工什麽的!原本是準備去送貨了,沒想到你們來了不是!”
“你作坊加工的童裝比較多嗎?”
“是的,尤其是女童的服裝單子最多!”
“原來如此,那能問下……大叔,你尊姓大名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