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圍着的陳潇,面色平靜的應付着記者們的每一個問題。
“陳顧問,警方已經發布通告,十二年前的羊湖魅影案成功告破!您能和我們說一下,一起懸置時間這麽久的案子,您是如何破獲的嗎?”
陳潇回道:“這一起懸案,由于時間,還有當年的技術手段有限,導緻案子調查起來難度巨大。但我很感謝當年調查案件的謝延警官,正是因爲他才能夠讓十二年後的我更好的掌握了真兇的線索!”
在任何一起案子的最後。
陳潇都不喜歡對有着巨大功勞的人做出負面評價。
雖然謝延确實沒有留下什麽有利于案件破獲的線索,但謝延是一個有偉大奉獻的警察。
這樣的警察,不能因爲他辦錯了一次案子,就将他釘死在恥辱柱上。
所以陳潇在面對記者的時候,沒有說錯案的事情。
因爲他知道,記者或許會客觀評價,但群衆絕對不會理智的去判斷。
他們很可能将所有的過錯全都放到謝延的頭上。
是謝延沒有查清楚鹿鳴嶺水庫案,導緻李金刀有利可趁。
也是謝延查錯了林笑齊的死,所以才會導緻真兇李金刀一直逍遙法外十二年。
可警察也是人,是人就會有出錯的時候。
何況當時被懷疑殺死了林笑齊的司機,他如果配合調查的話,又怎麽可能會死?
他若是活着,那謝延很可能會察覺出端倪來。
他一死,所有人都以爲他是在畏罪拒捕!
記者們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但也有人掌握了關鍵信息,很敏銳的問道:“那十二年前謝延警官爲何會殉職?他的殉職是不是死于兇手的謀殺?”
陳潇搖頭:“當然不是,我現在可以很清楚的告訴大家。羊湖魅影案裏的每一名死者,他們都死于兇手一環扣一環的設計之下。包括謝延警官,他當時已經臨近退休了。”
“但是,因爲數十年如一日的工作,他的身體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有些垮了!原本這些我是不知道的,直到有一天我去了謝延警官的住宅,在他睡過的床邊我看到了一道道抓痕!”
“那些抓痕都是因爲身體長久的傷病讓他在痛苦之下,以此來緩解的!”
“所以謝延警官,他一直是靠自己的意志工作到了最後!還有,謝延警官在生前就曾經交代過他的家人。”
“一旦哪一天他走了,那麽他的遺體不要火化,不要安葬。他的身體應該在他死後繼續發揮光和熱!”
“爲此,十二年來他有了另外一個職業,那就是很多醫學生的大體老師!”
陳潇逐漸繞過了謝延死亡的原因。
而記者們聽後,也全都肅然起敬。
他們不會,更不忍去對一個将一生都奉獻了的警察,抱有惡意!
“那陳顧問,我們從警方通告的結果可以看出,真兇的身份似乎……。”
記者的話還沒問完,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嘶吼聲:
“陳潇,你害得我家破人亡,卻還有臉在這裏接受追捧!”
“你該死,我要你死!”
怒吼聲傳來,李玺抓着一把刀已經沖了過來。
那些原本站在陳潇面前的記者們,頓時驚慌的躲避。
陳潇平靜的看着李玺,任由那把刀自他的面門砍下。
“啊!”
一些女記者直接尖叫着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隻是,當她們再次看向陳潇的時候,卻發現李玺的手腕早已被陳潇抓住。
那把刀懸在頭頂,如何都無法再砍下去!
李玺滿臉猙獰:“陳潇,伱爲什麽要這麽針對我家!之前就抓了我媽,現在又說我爸是什麽羊湖魅影的真兇!”
“你放屁,你就是想害我們李家!”
“我要你死,要你死啊!”
李玺已經徹底瘋狂了。
可惜,他就算再疊加一些憤怒buff,在陳潇的面前也依舊翻不起任何的浪來。
陳潇漠然的看着他:“你們李家有什麽值得我針對的?我是一個偵探,也是警隊的刑偵顧問,我隻做一件事情。”
“那就是查明案子的真相!”
“你的母親被抓,是因爲她逼死了你的妻子煉玉紅!”
“你的父親被抓,是因爲他多年前策劃殺人,最後爲了滅口又陸續逼死了數人!他們的下場,全都是咎由自取!”
說着,陳潇頓了頓,跟着道:
“你父親李金刀多少還是有些腦子的,可你看看你,原本你沒有任何的犯罪行爲,也不會有任何人會對你做什麽。”
“但你現在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你在意圖殺我!你在犯罪!”
陳潇冷聲斥責着李玺。
後者一陣恍惚,滿臉蒼白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誰報了警,不多時警察過來立刻将李玺給控制了住。
警察離開時,記者們終于反應了過來,一個個對着陳潇就是一頓拍。
“陳顧問,剛才那麽危急的時刻,您怎麽能做到如此鎮定啊!”
“是啊,當時那個人提刀來的時候我大腦都一片空白了!還好陳顧問臨危不亂,不然的話不敢想象會是什麽場景!”
陳潇沒有去理會這些話。
李玺的出現讓他很意外,尤其是李玺剛才提刀出現在醫院,已經影響到了很多人。
所以,陳潇對着記者們說道:“各位,若是簡單的詢問原本我覺得我應該回答的。但現在出了這種事情,我希望大家先行離開,不然會影響其他的病人!”
記者們倒也懂道理,于是又紛紛遞上了名片,希望能對陳潇進行專訪。
陳潇一一接過,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
等着記者們離去,陳潇也沒有在醫院多做逗留。
第一時間下了樓回到自己的車上,隻是當他準備開車走的時候,卻突然發現車窗上居然夾着一張紙條。
陳潇打開車門拿起紙條一看,目光瞬間掃向了四周。
“我很期待我們的相遇!”
短短幾個字。
筆迹卻讓陳潇異常熟悉。
正是殺人筆記裏的字迹!
陳潇收回目光,他沒有從四周看到那個讓自己起疑心的人。
但可以确定,那個人應該就在不遠處。
陳潇将手上的紙條很整齊的折好,放進了口袋裏。
再次看了眼四周後,陳潇這才上了車去。
拿出紙和筆,同樣寫下了一行字後,将紙條扔出了車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