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到住處。
陳潇腦海裏在思考着羊湖魅影的事情。
這個傳說是始于很久很久以前,甚至都沒幾個人能夠說的清楚到底是哪個年代。
但近二十年來,唯有十二年前的那一次,影響力最大。
不僅僅是死了四個人的緣故。
還有謝延的一重身份,以及當時整個深城的環境,都導緻了羊湖魅影在十幾年後再次發生,仍舊引來許多人的讨論。
陳潇離開的時候,謝文升也沒有說分局會不會去找陳潇。
因爲這幾乎是可以預見的事情。
羊湖魅影再次發生,謝文升又直接躺進了醫院。
一起誰都沒把握,甚至可以說誰都不願意去查的案子,最最适合的自然就是陳潇了。
因爲陳潇查沒查出來,對于很多人來說都是沒什麽影響的。
就算最後案子再次不了了之,也不會有人追究陳潇的責任。
當然,在謝文升的心裏,羊湖魅影一定會查出真相,他相信陳潇,所以才不惜毀掉自己的名聲來擡高陳潇。
躺在床上,陳潇不禁再次失去了睡意。
不過他也沒有去喊小吉他們三個來,畢竟現在的他對于事情沒有什麽了解,也覺得謝文升的提醒可以參考。
在沒有絕對的憑證之前,分案來查!
想了好一會兒,陳潇這才逐漸的睡去。
等到第二天一早,陳潇就接到了焦虎的電話。
“喂,陳先生還在深城吧?”
陳潇絲毫不意外這樣的問題:“在的焦局,請問有什麽事情嗎?”
“能否請陳先生來一趟,就刑警隊吧,有一起案子我們想聽聽你的意見。”
“很棘手嗎?”
陳潇會不知道棘手不棘手?
隻是對話的人不一樣罷了。
“有些麻煩,牽扯到了一樁陳年舊案,聽說陳先生也有調查陳年舊案的經驗在,所以大家一緻都認爲你的意見很重要啊。”
“那行,我晚點兒便到。”
結束了和焦虎的通話,陳潇又給郭擎打了過去。
後者聞言,滿是立刻一臉認真的說道:“出這麽大的案子了,那你趕緊去分局。其他的事情交給我,伱放心現在我不會再自作主張了,一切聽你安排。”
郭擎有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這一次不需要做任何的安排,謝隊已經把我給推到最前邊來了。不過風險與機遇并存,如果真查出來了那我的名氣必然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可如果沒查出來多多少少會有些影響。”
“不用太過在意,咱們這些天的奔走借着之前的那一起案子早已确定了不少的關系。盡人事,聽天命吧!”
陳潇嗯了聲沒有再和郭擎多說。
他現在已經有了計劃,等到羊湖魅影的事情查清楚了,也就是他回東州的時候了。
很快,陳潇吃了個早飯就開着車往刑警隊去了。
焦虎已經在等待,陳潇推開會議室門的時候裏邊已經坐了不少的人。
見到陳潇來了,焦虎第一個起身笑着歡迎。
“陳先生抱歉啊,又麻煩你了。”
焦虎客氣,陳潇連連擺手:“焦局,我現在可還頂着咱們分局顧問的名頭呢,所以也算是我的分内事情。”
陳潇說話間目光看了眼,此刻原本屬于謝文升的位子,目前坐着一位之前的副隊。
後者見狀也走了過來:“焦局,陳先生,咱們先入座吧。”
“嗯,繼續開會。不過這次會議就由覃飛來介紹吧,文升他因爲突發疾病住院,所以隊内他的工作暫由覃飛代替。”
陳潇默默點頭。
謝文升住院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焦虎不細說謝文升,陳潇不會提。
紛紛落座後,覃飛也開始介紹道:“9月10日早間,轄區内接到一起報警,稱有人在家中自缢。派出所接到報案後第一時間趕到,确定自缢者已經失去了生命體征。”
“自缢者:煉玉紅,女,24歲。家住長隆村67号,未婚已有身孕8周左右。家中親屬父親于1994年去世,父親去世之後母親改嫁他地,而後與祖父母一起生活。祖父母在前兩年陸續去世後,就和男友同居。”
“不過煉玉紅原定于下月也即是10月3日結婚,未婚夫李玺在9月9日晚間九點四十五分開始與死者煉玉紅聯系,通話一直到晚上10點21分結束。通話中兩人約定10日早上八點見面,一同去往醫院做産檢。”
“八點剛過的時候李玺已經到了死者家門口,但多次喊門電聯都無法聯系到人後,李玺和其他人一起踹開了門。一踹開門,就發現煉玉紅已經自缢于橫梁上了。”
說到這裏,覃飛暫時停頓了下。
陳潇也開口說道:“她家裏沒人了,并且懷孕八周怎麽還獨居?”
“這和煉玉紅的母親有關,原本死者煉玉紅是和男友李玺同居的。不過她母親強烈要求婚前一個月必須回家住,說是風俗不允許。”
陳潇:“那她母親放心?”
“她母親陪了幾天,但很不巧案發前兩天,她母親改嫁後的繼子住了院所以又跑去醫院陪床了。據鄰居說,爲了這件事情兩人吵的很厲害。李玺從中調和也不見效,煉玉紅後來有可能是賭氣選擇的繼續獨居。”
“謝隊帶隊去現場之後,也見過了死者的母親,不過……。”
“不過死者母親在接受了我們的問詢之後,返回家中就喝了百草枯,現在正在醫院接受治療,早上有安排警員過去,今日的狀況還算好就是呼吸開始變得困難了。”
陳潇頓時有些錯愕。
經曆了這麽多的案子,他遇到過很多一言難盡的事情。
萬德的親人,薛想娣的親人,現在煉玉紅的母親。
但這是他第一次碰到會有親人因此也尋短見的。
而且,還是喝的百草枯!
“她知道百草枯的毒性嗎?”
“知道,她的母親一直在醫院工作。我們去見她的時候,她自己說她專門挑的百草枯,說她沒有臉再活着了,作爲懲罰她選擇讓自己在痛苦中死去。”
覃飛說完,陳潇也不由沉默了起來。
十幾秒鍾後,陳潇擡起頭,帶着質疑的語氣問道:
“那如何确定煉玉紅之死是刑案,而不是真的自缢?她不是已經具備了自缢的理由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