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男是開了擴音的。
當聽到盧玉玲的話時,陳潇不由眯起了眼睛來。
看來離譜的背後,确實是有心爲之。
但是不是算計,待會兒見到了盧玉玲也就清楚了。
見到陳潇點頭,刀男也就回道:“那你來吧玉姐,我們在這等你。”
“好。”
盧玉玲挂掉電話,沒多久就敲響了三人的房門。
一開門,盧玉玲先沖着刀男微微一笑,而後還沖小吉揮了揮手。
他們三都是認識的,唯獨沒有見過陳潇。
而盧玉玲似乎也不急着跟陳潇搭話。
幫刀男整理了下沒注意到的衣領後,拍了拍他的胸脯說:“你不用和我解釋什麽,那些都是我自願的,何況我比你大那麽多,占便宜的是我。”
這話一出口,刀男的眼中不由又露出了複雜之色來。
盧玉玲沒有去管他,這才走到了陳潇的面前,主動伸出了手來:“你好,我是盧玉玲,大家都喜歡叫我阿玉,不知您怎麽稱呼?”
“陳潇。”
“陳先生好,在我們談正事之前能否先問幾件事情?”
“可以,剛好我也有幾件事情想問你。”
“你我交換,再好不過。我先問吧,你來自哪裏?所爲何事?”
盧玉玲看着陳潇,她人比之前彩信上的照片要好看。
半老徐娘,對刀男這個還未滿20歲的少年來說,就像是一朵熱情似火的紅玫瑰,無處不散發着熟果的香味、
陳潇微微一笑:“江省東州,爲了調查許再生來,我想你跟他相處了這麽多年,應該知道他原本還有個名字的吧?”
盧玉玲點頭:“是,但他從不告訴我。不過你來自東州,倒是和他同一個地方,隻是你是警察嗎?”
陳潇并不喜歡炫耀自己。
可有時候他發現,與一個人對話不亮亮實力還真的不行。
也就是林溪心思玲珑,在送他到機場時還往他包裏塞了兩份報紙。
一份是陳潇在東州時留下的背影報,還有一份是張獻從青西帶回來楊子萍給他下跪的畫面報。
将兩份報紙遞給了盧玉玲後,後者不由意外道:“原來你不是警察,隻是個很厲害的偵探?”
“可以這麽說,所以盧女士覺得咱們可以交談正事了嗎?”
“不行,說好聽點你是偵探,說難聽點你和狗仔有什麽區别?就算你和警方關系很好,甚至你能代表東州警方,但你終究隻是外地佬,你動不了許再生的,至少我看到的這些還不夠。”
盧玉玲說話時一臉的失望。
小吉聞言有些不高興,尤其是那一句狗仔更是讓小吉眼中閃過了一絲怒意。
但小吉還沒說話,刀男就認真的說道:“玉姐,我希望你注意自己的言辭。現在我糾正你一次,也隻糾正這一次,陳哥不是你所說的不入流的狗仔,他是很厲害的偵探!”
盧玉玲苦笑:“小鬼頭還怪霸道的,也确實怪我形容不貼切,但陳先生應該明白我意思。”
陳潇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說一千道一萬無非就一句:強龍不壓地頭蛇。
略微想了想後,陳潇才道:
“如果不出意外,許再生算是我的堂兄,我是他的堂弟,當然關系已經隔了好幾代,另外……。”
陳潇正說着,郭正昌的電話卻很及時的打了過來。
“喂,郭老,怎麽樣了?”
“我賣了回老臉,讓人把宗元茂請到京州那邊去叙舊飲茶了,短時間内他回不去。不過也是湊巧,他家裏有個長輩剛好昨天就火化安葬了,不然的話今天天大的事情也沒法讓他離開香都的。”
陳潇臉色一喜,也清楚郭正昌爲了他這次必然是真賣了天大的人情。
深吸了口氣,陳潇感激的說道:“多謝了郭老,等回省城我去親自給你做頓飯吃吧,外頭的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是你沒吃過的。”
“哈哈,我的老臉就值一頓飯啊?”
“那随您講,隻要我能辦到的必然不猶豫!”
“同你開玩笑的啦,我這老臉還能賣幾年喲,偶爾賣賣也不值錢。倒是你,這次的案子不至于搞這麽大動靜吧?”
郭正昌的意思,就是在好奇陳潇爲什麽這次要找他。
他可是很清楚,一直以來陳潇是有意在和郭家保持距離的。
陳潇也就将萬德的事情說了出來,郭正昌聞言恍然道:“那确實該傾盡全力,畢竟他不止一次爲了你的生命而傾盡全力了。雖然他做的那些時候不是爲了和你的情義,但最後還是爲了你。”
“嗯,所以我必須要找到他。”
“行吧,有麻煩再和我說。還有我做這些你不用有什麽心理負擔,老年人的心思你也别去猜。”
郭正昌說了些奇奇怪怪的話,就挂了電話。
陳潇想了會兒,最後也就真的沒去猜想,看向盧玉玲道:“宗元茂已經離開香都了,他現在和我認識的一個長輩的朋友去飲茶了。”
盧玉玲臉色震驚:“你還有這麽大的能量!”
“這個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你到底知道多少許再生的事情?”
“我隻知道他是江省東州人,這麽多年他一次家都沒有回去過,一直就待在香都。一開始我以爲他和他的家人感情不好,但後來那二十萬我就覺得是我想錯了,也曾問過他爲什麽不回去可他不說,甚至有一次我逼問他他發了很大的火,那也是他第一次打我!”
“從那之後我就再不敢問他以前的事情了,不過我知道他看電視的時候特别喜歡看江省的新聞頻道,甚至隻要有機會他都會安排人去那邊收集一些報紙回來看。一開始我不知道他爲什麽那麽做,後來我就懷疑他肯定在東州老家的時候做了些什麽。”
陳潇的眼神也是警惕了起來。
許再生這一系列的行爲,顯然就是想随時獲悉到東州那邊的動向。
他想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情到底有沒有被發現,但他卻又不敢直接跟自己的家人聯系。
原因無他,隻因他心裏有鬼!
就在陳潇思考時,盧玉玲又交代了一件事情:
“哦對了,他還特别喜歡雕刻,尤其是骨制品。”
聞言,陳潇頓時目光一凝,趕忙追問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他就這樣,他還有個箱子全是他的作品,但他雕刻的作品也是他的禁忌,連我都不能碰看都很少看到過。甚至前不久我提前回家,看到他完成了一個作品之後竟然還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往那骨頭上喂血!”
“喂血?”陳潇不由驚駭。
盧玉玲很笃定的點頭:“對,那次他雕的好像是一個動物,他割破手指之後就往那動物的嘴裏滴血!”
“那那次你看到了,許再生沒做什麽嗎?”
盧玉玲眼神心有餘悸:“做了,他當時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眼睛通紅手更是第一時間抓起了一把雕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