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叫許再生。哥,你怎麽知道他全名的?”
陳潇并沒有解釋他爲什麽知道許再生這個名字,交代了小吉他們注意安全後便挂掉了電話。
隻是拿着手機,陳潇卻并沒有立刻回到陳顯祖的墓碑前。
他需要消化一下這個消息。
這個消息對于他來說,很震驚!
猶記得當初在野河邊垂釣時,陳潇和釣魚大叔張壯聊到了玉冰燒,也聊到了從東州走出的大小人物。
很多下海奮鬥的人,都獲得了他們想要的東西。
有人在南方靠一雙勤勞的雙手,爲父母養好了老,讓孩子讀上了學,買上了新衣裳,建起了新房子。
也有人在南方,命運多舛,始終掙脫不開貧困的牢籠。
也同樣有人鶴立雞群,在那裏掙下了難以想象的家産。
釣魚大叔張壯和燕姐是第二種,許再生就是最後一種。
張壯曾說過,許再生的酒店裏很精彩,裏邊的人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爲此,陳潇還刻意虛構編排了一段故事。
隻是陳潇怎麽都沒想到,張壯随口提的一個許再生,竟然會第二次出現。
而且許再生的再次出現顯然在告訴着陳潇一件事。
許再生他很有可能不姓許,他有可能姓陳!
因爲許再生是盧玉玲背後的男人,盧玉玲在95年收到了陳遠的二十萬彙款。
陳遠和盧玉玲應該是素不相識的,所以陳遠的彙款隻有可能彙給對他而言很重要的人。
這個人,他會不會就是該在墓裏邊躺着的陳顯祖!
陳潇仍舊沒有急着回去找陳定,而是給燕姐又撥去了一個電話。
“燕姐,你聽說過許再生嗎?”
“誰人沒聽說許生啊!那可是從咱們東州走出去的大人物!”燕姐毫不吝啬的誇贊道。
陳潇再問:“那你或者你們見過許再生嗎?”
“啊?這……這還真沒見過,人那麽大一老闆,怎麽會見我們這樣的小蝦米不是?”
“那有人見過嗎?”
燕姐想了想:“好像沒聽人說見過,一些說見過的,就我所知很多都是吹牛。”
“那你們怎麽知道他是咱們東州人?”
“大家都這麽說啊,說許生講普通話的時候全是咱們東州的口音,還有人笑話過許生的東普話勒!”
聞言,陳潇不由皺眉了起來。
他覺得這還不夠,肯定有人見過,不然光口音如何确定許再生是東州人?
“燕姐,你再好好想想确定沒有人見過許再生嗎?”
“這我真不知道,但我可以打聽。反正我認識的那些老鄉,都沒有見過許生的。”
“好,我等你電話。”
陳潇結束了通話,這才回到了陳定的身邊。
陳定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看着在拔草,實際上這麽久過去連巴掌大的地方都沒拔掉。
“你今天怎麽回事?一直丢了魂一樣?”陳潇平靜的問着。
陳定手一頓,笑道:“可能這些天事情太多了,沒休息好吧,總是喜歡走神。”
“嗯,你和顯祖哥的關系以前很好吧?”
“一母同胞的兄弟,關系肯定好啊。你還記得留級王這個稱号不?當初他剛上小學,笨的我是恨不得天天把他吊起來打。我是真想不明白咱們老陳家,怎麽會出一個那麽蠢的人。”
“但後來我才知道,那小子是在跟全家唱反調。他不是學不進去,他就是不想學。再加上家裏寵他,他就一直無法無天的。後來被我打了幾頓,他開始慢慢學乖,也終于展現出來了他的天賦。”
“那個時候我心裏每天都是有幹勁的,沒有人比我更想把家裏搞好。但我知道就算我掙再多的錢,家裏沒有文化底蘊那都是暴發戶。暴發戶長久不了的,所以我天天就盼着他趕緊長大,趕緊學成有出息!”
“也可能是因爲我天天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吧,所以老二恨我,從小到大都和我不親,長大之後甯願在外邊餓的幾天吃不上飯也不會找我要一分錢,從而走上了傳銷那條路。”
“還有老三,老三也和我和其他兄弟不親,親的話那年他就不會一個人去玩水,不一個人去就不會淹死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陳定都不由狠狠的搓起了臉來。
陳潇幾乎是同時的問了句:“那你後悔嗎?”
“我……。”陳定說着一頓,而後才說道:“當年不後悔了,爲了整個家着想我肯定要多培養老四的,這毋庸置疑怪不了我,怪隻能怪老二老三自己不争氣。隻是老四短命,我那些年的努力也就全泡湯了。”
陳潇笑了笑:“要不是我知道,我都差點以爲你是你爸。”
“難道有區别嗎?我爸他這一輩子沒幹過什麽正經事,更沒做出過什麽名堂。家裏大大小小全由我主持,我說一聲長兄如父老二老三老四他們可以嫌棄我,卻都不能反駁我!”
陳定說着默不作聲了起來。
陳潇将其拔出來的雜草踢到了一邊後,突然來了句:“你記得91年咱們這一片,突然興起的狗肉館不?”
說這話的時候,陳潇的眼角餘光一直在注意着陳定的。
他清楚的看到陳定的身體猛的僵直了起來,雖然很快又恢複了正常,但在陳潇的眼前一個細微的動作就足夠說明問題了。
“知道啊,現在咱們松坦鄉還有松坦狗肉這一招牌勒。”
“是啊,因爲這個牌子狗都沒法在咱們這一帶生存了。隻要出現,就會被人夾走偷去賣錢。”
“隻要是能掙錢的事兒,一下子就能全給掃光,人不都這樣嗎?”陳定攤手。
陳潇點頭:“嗯,不過第二年咱們村裏來個很牛的人,你知道不?”
“我不知道,誰啊?”
“韓再,你聽說過嗎?”陳潇看向了陳定。
後者一臉的疑惑,搖頭說:“不認識,什麽人啊?”
“當時咱們東州堪稱是警神一樣的存在,他在咱們這兒封山抓逃犯。”
陳定恍然:“哦,你說的他呀,我記得我爸和我提起過,說當時鬧的人心惶惶的。”
“你爸也心惶惶嗎?”
“誰不心惶惶啊!”
“陳顯祖呢?”
“都說了咱們這一帶都是人心惶惶的,小祖估計也沒見過那陣仗肯定心惶惶咯!”
“你說錯了,當年我就不怕,我還搖着旗子跟在韓再的屁股後面嚷嚷着要進山抓逃犯!”
陳定一笑:“呵呵,你小子打小也不是個讓人省心的主,爲了你你爸可沒少遭罪!”
“那陳定哥,你覺得我小時候聰明嗎?”
“你現在都能成大神探了,肯定是打小就聰明的啊!”
“既然連我都不怕,那顯祖哥作爲咱村多少年來出的第一聰明人,他爲什麽會害怕?”
陳潇說着,陳定的神色一變,但陳潇根本不給他時間,再次說道:
“要不我把他墳墓挖開,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心惶惶吧!”
陳潇笑說着,直視陳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