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潇開着車離開了縣局警隊。
隻是車子還沒駛出縣城的時候,陳潇忽然接到了一通電話。
電話是燕姐打來的。
陳潇曾拜托她幫忙詢問盧玉玲的事情。
電話接通,燕姐直入主題的說:“陳先生,我打聽到一個叫盧玉玲的女人的事情了,但我不确定她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一位。而且她的故事挺多的,你現在有空當面說嗎?”
見燕姐這麽講,陳潇也就調轉車頭,随後在她的按摩店門口接上了她。
陳潇看了眼,說道:“你介意跟我跑一趟嗎?我這會兒要回去一趟,去萬莊!”
“去萬德家啊,那行……剛好我熟門熟路。”
燕姐去過萬德家,陳潇想了想也沒有廢話讓她上了來。
不過一上車,燕姐就問:“你身上有現金嗎?”
陳潇以爲是她要用錢,道:“有一些,你要多少?”
“不是我要,是萬德家的人。我跟你講,他們家是我見過最奇葩的,過去問事他們全跟沒耳朵一樣,但你要是提了禮物或者給他家那些小子們塞紅包,一個個全跟見了親爹親娘一樣。”
陳潇皺眉:“問他們親人的事情也這樣?”
“對,你别覺得我誇張,待會兒去了你就知道了。不過陳先生,你要是着急的話我覺得還是準備幾份紅包吧,一個紅包包個一百給小孩就行。前幾年我去的時候,萬德的父母是住在他大哥家的,家裏現在應該有個三個小孩吧。”
“當時我去的時候沒準備,口袋裏隻有一些零錢,給那些娃娃一個二十,兩個老的當我面就甩臉子了。”
說起當年事,燕姐一臉的無奈,眼睛裏卻是濃濃的鄙夷。
這樣的事情如果不是她當初親身經曆,她是真不相信還有那樣的人家。
尤其是那樣的人家,居然會有一個在她心目中很有安全感的萬德在。
陳潇已經記不清楚他到底有沒有去過萬德家的事情了,想來他應該是沒去過的。
畢竟在他印象裏,貌似連老陳都沒有去過。
如果萬德的父母是正常的長輩,就老陳和萬德關系,這些年老陳絕對經常去的。
陳潇沒有多想,拿出了幾百塊錢來放在一旁。
燕姐有些尴尬的笑道:“我臨時沒想到你要去那,所以身上沒帶錢。”
陳潇搖了搖頭示意沒事,随後就徑直的開車駛向萬莊。
等到萬莊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陳潇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問出萬德每年祭墳會不會去老虎山。
至于其他的,光是聽燕姐說的那些他就不想再多做糾纏,問完馬上撤離。
很快在燕姐的帶領下,陳潇在了一戶人家門口。
裏邊沒有燈,看來屋子裏的人都睡下了。
燕姐敲了好一會兒門,樓上亮了燈,樓上一個女人打開窗戶,張口就是大罵:
“是要死了是吧?大晚上的敲魂啊!”
陳潇目光一凝,看向燕姐,見燕姐苦笑點頭時,也明白爲什麽他們家位于萬莊最後邊的田野間了。
這樣爲人處世的态度,誰願意和他家做鄰居啊。
“紅姐,我是文燕剛路過這兒想有些事想問問你,這會兒方便不?”
文燕說着還揚起了剛才買紅包時順帶買的一箱牛奶。
樓上的女人見狀,這才語氣緩和的笑道:“哦是燕子來了,你是來看我幾個孫孫的吧,你等會兒哈。”
陳潇見狀,問道:“她那不是萬德叔大哥的老婆嗎?怎麽也這樣?”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等待會兒見到她了你還會被吓到,真的……我這輩子沒見過這麽奇葩的一家人!”
燕姐再次給陳潇打了一劑預防針,陳潇嗯了聲。
不多時樓上的婦女下來開了門,隻是當屁股後面還跟着幾個六七歲的孩子時。
陳潇終于忍不住厭煩的皺起了眉頭。
他現在相信燕姐之前說的已經很客氣了。
畢竟誰家大半夜的,還領孩子來見有事造訪的人啊。
最關鍵的是家裏男主人沒起來,卻光喊了幾個孩子。
是文燕和孩子關系好?
顯然不是。
對方就是直接做出她想要的态度來,并且還告訴來訪者有屁你快點放,完事趕緊走人,小孩子得睡覺。
燕姐也知道這地方不便多待,于是一人發了一個紅包後,笑着說:“紅姐我今天來是有點事情要問你的,聽說萬德失蹤的時間是清明過後,清明節他去祭墳了嗎?”
爲了能盡快問出,燕姐也沒有繞彎子。
萬德大哥的老婆點頭,燕姐也就接着問:“那他以前祭墳會去老虎山嗎?”
“不知道,以前隻有他惦記那些事情。反正我家的不會去,山上的都不知道死多少年了做那個樣子給誰看啊!”
燕姐一陣無語:“那大爺大媽睡了不?”
“倆老不死的早送敬老院去了,這些年光吃不幹我家才不做那個冤大頭呢。”女人說着看向了陳潇。
陳潇出于想趕緊問完走人,還是微笑着點頭緻意。但沒想到,女人居然立馬陰陽怪氣了起來:
“燕子這小夥誰啊?看着好像沒什麽禮貌,連招呼都不知道打!”
陳潇一愣,心頭冒出句:我他麽沒禮貌了嗎?我不是跟你點頭了?你像是想聽打招呼的人嗎?
燕姐同樣懵了。
剛準備解釋的時候,卻見陳潇那叫一個手疾眼快,直接就将剛送出去的三個紅包抽了回來。
燕姐再次呆住,女人則是愣了一秒後跳腳道:“诶……你幹嘛搶小孩子的錢!”
陳潇面無表情的說道:“因爲我沒禮貌啊!燕姐,把奶提上我們路上喝。”
“啊?”
“啊什麽,這麽好的牛奶咱自己喝它不香啊?”陳潇說着就把牛奶提了起來,女人火冒三丈:“你這人怎麽這麽沒教養!”
陳潇樂了。
緊接着一個男人蹭蹭蹭的下了樓來。
一聽錢被搶了,掄起拳頭就要打人。
陳潇更樂了,既然萬德的大哥下了來,那他應該知道。
一把扣住了萬德大哥的手腕,将他摁在了牆上,問道:“就問一個事,你們家老虎山裏有沒有安葬先人?”
男人還要罵人,陳潇擡手兩巴掌呼過去,喝道:“有沒有!”
“有有有!老虎山有的!”
陳潇松開了手,提着牛奶帶着燕姐直接走人。
女人還在後邊罵着要告陳潇。
燕姐有些擔心的問:“陳潇,小人難纏啊。”
陳潇停下了腳步,說:“我是男人不好打女人,燕姐你回去扇她兩個耳光,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燕姐一怔:“不會出事吧?”
“放心,我兜着。”
燕姐二話不說撂起袖子,走到女人面前“啪啪”兩巴掌扇去。
扇完,燕姐回來喘着氣道:“爽,太爽了!”
陳潇笑了笑,正準備開車走人的時候,小吉的電話卻打了過來。
“哥,我們晚上九點到的香都。下車後我和刀男先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現在找到盧玉玲了,待會兒給你發照片!”
陳潇聞言心頭一喜。
小吉和刀男這兩家夥,辦事效率是真不賴啊!
(本章完)